杨壮记得冲过去的那人叫周兴，刚才陈小军介绍的时候说这家伙是放水的。所谓“放水”说白了就是放高利贷。
高利贷这玩意儿完全就是一个祸害。超高的利息和追债的手段能将人活活逼死。在杨壮看来，高利贷跟赌场之类的比起来，危害尤烈！
大多数的人都是知道高利贷好借但不好还。但是依旧有人自愿往这条路上走。有些是本身有不错的经济基础，只是临时拆借，这种借高利贷也还算好，利息高一些最终还是能还上，这种属于优质客户。另一些就是铤而走险或者走投无路的人在借，这种人一般情况下都是还不上高利贷的，最后家破人亡完全属于正常。
杨壮记得清楚，高利贷这行当一直到他上辈子重生的时候都没有被禁绝。甚至很多高利贷摇身一变成了合法的贷款公司。
看着冲过去的周兴，杨壮本来是不想过去的。可最后看清楚了才发现，那群学生居然就是之前在校门口的那六个不良女学生和那个瘦小的男生。
不能把？这都还是学生呢，怎么就跟放高利贷的人扯上关系了？
杨壮可以无视学生间的纠纷，对校园暴力也没多大的感觉。只要不惹到他，他一般都是选择无视。可是这样子看起来可不是校园暴力这么点事儿了。很难想象要是这些学生被放高利贷的缠上，那下场可就不是一点半点的惨了。
算了。哥们儿虽然无耻，但是也不算是恶人。这种事儿可不能当做没看见。
想着，杨壮就跟着上去了。
陈小军诧异的看了一眼杨壮，似乎对杨壮的反应很是意外。本来手下的事情陈小军是不会轻易插手的，他准备离开的。可看到杨壮跑了过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杨壮没有贸然的出头，而是跟着后面，站在边上，想要听听周兴到底想要干啥。
“嘿嘿，薛媚，见着你可不容易啊。”周兴身材高大，特别是那双膀子，跟杨壮的小腿差不多粗了，一脸凶相，一看就是经常提刀子跟人砍架的货色。一般人被这种大汉盯着那也是会浑身发虚的。
薛媚？听这名字是个女的。就是不知道是那六个不良女学生中的哪一个。
周兴的话音刚落，那个为首的之前让杨壮忍不住盯着其胸口和屁_股看了好几眼的女学生开口了。
“周哥，我，我……”
大_胸_大屁_股的薛媚一看就是被吓坏了，话都已经说不清楚了。到底还是孩子，就算是不良学生那也还是学生，面对周兴这种江湖上打滚的杀才还能说得出话已经算是不错了。没看见其余的那些学生都噤若寒蝉，脑袋都不敢抬吗？
周兴上前走了几步，不赖烦的打断道：“行了！我就问你，上次给你说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啊？周哥，我，我还小，做那事儿不合适啊。再说我还在上学……”
薛媚的脸上已经有些苍白了。眼里全是恐惧，不过却又有一丝丝抗争。
“上尼玛的学！你小？你哪里小了？这都长得跟木瓜一样大了还小？我艹！”周兴的眼睛直勾勾的就落在薛媚的胸口，一边比划一边大声的喝骂。
薛媚的咬了咬牙，似乎是在强忍着眼泪。“不，我不会去的。那是我爸欠你的钱，跟我没关系。”
周兴：“我艹！你爸特么的跑得没影了，老子上哪儿去找他？你是他女儿，老子不找你找谁？薛媚，要不是看在你家没男人了，老子早就把你家给烧了！别特么给脸不要脸！今天你要是不答应，嘿嘿，就别怪老子上你家门了！”
杨壮算是听明白了。这薛媚的情况看上去有点惨啊。老子欠了人家的高利贷自己跑了，留下家里人来顶缸，这干的的确不是人事儿。周兴的意思听上去是要拉薛媚去抵债。一个十五六岁的学生能干啥？又是女生。结果显而易见，除了去卖，杨壮想不出其它来。
薛媚走不了了，自然也就找不了那瘦小个子男生的麻烦了。其余的不良女学生也不敢多待，见有一个先跑了，跟着全都赶紧走人。生怕这些凶恶的人会迁怒自己。
周兴没有理会那些走掉的学生。他的目标是薛媚。薛媚的老子欠了他五万块，现在跑路了。这笔钱可是他贷出去的，要是烂在他手里可就不好看了。还好，薛媚的条件让他极为满意，想着父债子尝，那五万块的债可不就得落在这薛媚身上吗？现在好多有钱人就是喜欢这种身材爆好的嫩学生，只要愿意分开腿，五万块钱几个月就能夹出来。他手里的债就能平了，对上面也就有交代了。
周兴不是好人，逼良为娼的事儿没少干。其它人除了杨壮之外都一个德行，全是杀才，怜悯之类的情绪在他们身上可找不到。
一时间各种污言秽语就往薛媚身上砸了过去。有些猥-琐的还伸手在人家身上拍，想要揩油。场面怎么看怎么让杨壮觉得凄惶。
“周哥。”
周兴刚伸手在薛媚的小脸上摸了一把，嘴里的烂话就要继续砸过去。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他，一回头，看到是老大介绍的那个叫杨壮的小兄弟。
没有人会瞧不起杨壮。就算以前有，现在陈小军慎重的面对面介绍了一次之后，那也就没有了。
周兴跟了陈小军足足八年，陈小军的为人他能不清楚？周围的全是心腹弟兄，陈小军专门把大家伙儿叫过来就是为了介绍这杨壮，那这小孩能简单得了？
“哈，壮子，我这可就跟着大哥喊了。怎么，你看上这小妞了？行，没问题，等哥哥我把她搞定了，第一个就让你来尝尝鲜。不过听哥哥一句话啊，你年纪还小，可不能经常搞，伤身的，哈哈哈哈！”
杨壮有些哭笑不得。他就说了两个字，这周兴就噼噼啪啪说了一堆。哥们儿什么时候说了要尝鲜的？教唆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干这种事儿，这丫还真是烂得可以啊！
“周哥，你觉得我这小身板现在能干那事儿吗？”
周兴乐了，看向陈小军说：“哟，大哥，咱们这小兄弟还是个明白人呐！比我可强多了，当年特么的没忍住，十二岁就破了处。现在想起来真特么的亏大了。”说完，重新看向杨壮，继续道：“壮子，说，啥事儿，你小子别不是想着让哥哥我放过这小妞吧？这可是几万块钱的事，你可别让哥哥我难做。”说着还朝一旁的陈小军怒了努嘴。意思是，大哥在旁边看着，这个面子我可不敢就这么给你。
“周哥说哪里话，这么大笔钱我可不敢让你给我这么大的面子。我是想吧，我那边还差一个收银的，看着这女的不错。”
“壮子，算了吧，一个收银员能有多少工资？咱这可是“水钱”利滚利一天就是一千多，你觉得这小妞做这个能还上钱？”周兴摇摇头，对杨壮的主意很不在乎。
杨壮晓得，周兴所说的“五万债务”其实本金根本就没这么多，顶了天也就一万块本金，其余的绝对都是利息。而且这个滚法，要不了一年，就算是把薛媚切碎了卖掉也卖不了这么多钱。
“周哥，现在这什么社会了？你真要是把她弄去坐台了，这以后万一有个什么事儿，翻起旧账来也不好看吧？能还点是点，总比变成死账的好吧？”
周兴自然明白杨壮的意思。话也是这么说的，现在放水的人其实也不想坏事做尽做绝。把人弄疯了，弄残了，弄死了，钱就能要回来？不一定！所以，一般情况下就是恐吓或者教唆犯罪，你没钱还，那就逼你走上歪路，赚钱来还债。周兴逼薛媚就是这种情况。
“壮子。这事儿哥哥我真还说了算不了数，你得……”周兴说得实在。几千块的小债也还罢了，这几万块的事儿没陈小军点头，他可没这胆子应下杨壮。
“臭小子！你特么走到哪儿都想着挖老子墙角？几万块的事儿你一句话就想算了？这小妞是你什么人啊你这么帮她？嘿嘿，看上了？”陈小军发话了。
杨壮撇撇嘴，回道：“陈哥，说正经的，没跟你开玩笑呢。”
“我特么也没有跟你开玩笑！壮子，一句话，你要是真看上这小妞了，当哥的自然没话说，她爸欠我的五万块就到此为止，利息就不滚了。剩下的钱你可以慢慢帮她还，这我不管。要是你没看上她，那就是在管闲事，这个口子我就没法给你开了。懂了吧？”
杨壮第一次在陈小军的脸上看到了“猥_琐”这货绝对就是特么想要搞事情，要老子难看！不就是让你跑了几趟夏门吗？至于这么下手坑老子？
周兴等其他人也算看明白了，自家大哥这是准备给杨壮面子了。顿时就开始起哄了，污言秽语不能说了，一个个乐呵呵的盯着杨壮看戏。
“陈哥，我一个十三岁的小屁孩你觉得谈这事儿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了？老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女人都睡了四五个了。赶紧的，你就给句话。看上了，这事儿就算是给你一个面子，但下不为例。没看上，这小妞就得跟着周兴走，跟你就没关系了。说吧。”
杨壮心里别扭极了。他原本只是看不惯一个学生被生生的逼得去坐台，毁了一辈子。可没想到陈小军会想这么一出恶趣味来。
承认自己看上了？的确，那大_胸_大屁_股，模样也不错，说没点龌蹉想法这还真是骗人。而且也是为了救人嘛。可总觉得不那么对劲儿。不爽利。正想着该如何回答的时候，突然感觉右胳膊一紧，一团温软的感觉贴了上来。
“答应，我答应，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
扭头看着一脸期待、急切、紧紧挽着自己的薛媚，杨壮尽然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