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昭越目光越来越火热。
孟景郴却是皱眉,现在的孩子都这样了吗?
在他思忖之间,楼下舞厅里已开始了狂欢,前奏渐歇,女孩拿起了麦克风,闭眼,半边脸笼罩在黑暗里,低哑有力量的嗓音倾泻而出,纯正的美式英语,低语时像情人在耳边呢喃。
Right.now
现在
He's.probably.slow.dancing
他可能在慢舞
With.a.bleached-blond.tramp
和一个染金发的荡妇
And.she's.probably.getting.frisky
而她可能心情不错
Right.now
现在
He's.probably.up.behind.her
他可能就在她身后
With.a.pool-stick
手拿着球棒
Showing.her.how.to.shoot.a.combo
用台球杆教她如何打撞球
And.he.don't.know
而他不知道
I.dug.my.key.into.the.side
我用自己的钥匙
Of.his.pretty.little.supe.dup.4.wheel.drive
进到他那辆可爱的4轮驱动车子里
Carved.my.name.into.his.leather.seat
在他的真皮座椅上刻上我的名字
……
从孟景郴的角度看来,女孩晶莹的唇彩在灯光下闪光,细长的手指插入发间,将发丝往后撩,勾勒条长长眼线的桃花眼里竟射出冷意和愤怒,仿佛真的陷入了被男友劈腿的境地。
夏无忧刚结束了一段酣畅淋漓的爆发,重新回到低温沉静的吟唱,失力般跌坐到身后的高脚凳上。
她终于睁开眼,像高傲的女王一般单腿伸直,另一腿曲起踩在椅子的升降杆上,冰冷潮水般的音浪向听众们席卷而去。
即使是听不懂英文的人,也能切身体会到她此刻的失望,心被狠狠揪起来,身体不自觉跟着节奏晃动。
一曲终了,众人都还意犹未尽,下一首又响起来了。
或舒缓、或哀伤、或欢乐、或雄壮,夏无忧连着唱了四五首,终于觉得可以了,便利落地放下麦克风。
明亮的眼眸深深盯着台下纷纷怔住的人们,漫不经心道:“你认为这些歌价值多少,就给多少小费就好,接下来,诸位请自便。”
听众们这才纷纷回过神来,这才刚被撩起来呢怎么就结束了?!他们全都强烈要求再来几首!虽然他们是来玩乐的,但赛不住人家唱歌好听啊跟开演唱会似的!看到夏无忧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大失所望的一群人中甚至有威胁她说不继续唱就不给小费的,后边还有一大堆人附和说对,对。
“……”夏无忧只觉额头青筋突突地跳,这都什么人啊。
歌手夏无忧离线后,她又恢复到了平日的面无表情,对这些话无心回应,快步走进了后台之中。
二楼,昭越盯着她的背影一脸遗憾:“啧,本少爷还没听够呢怎么就走了?”
孟景郴无动于衷道:“我回去了。”
昭越不可思议地瞪着他:“孟景郴,你学数学学傻了吧?”他好说歹说把人拉出来是干嘛的?
不就是为了让孟景郴摆脱处~男之身嘛!
都二十五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难不成还真和他那一堆数学符号过一辈子啊?!
被孟景郴冰凉的眼神一瞥,他立马识相地换了个说法,眨眼道:“你看看你,年轻力壮,回家干嘛啊!难道就不会觉得长夜漫漫、寂寞无聊什么的,难道不需要一个柔弱的女人……?”
话还未完,孟景郴的语调就瞬间降了十几个摄氏度:“闭嘴。”
看他毫不留恋地离去,昭越脸色一下子就垮了,追着哀嚎道:“诶诶,景郴,别走啊!”
“我妈还死活要让我给你介绍女朋友呢!”他欲哭无泪,回家又少不了被他家的媒婆老妈给一顿念叨了。
看着好友的背影,昭越恨不能钻到他脑袋里看看。
难道一个柔软的女人还比不上那些数学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