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邵城远送邵千茜回家后,收到秦未发来的短信,就加急去了趟局里。
这会刚从局里回来,还没回房间,就想着给秦未打个电话,好让秦未心里有个底。
电话打到一半,阮凤珠就来了。
听见邵城远是在跟秦未说话,阮凤珠怒气直接上脸,坐在沙发上,冷冷瞪着邵城远。
“秦小姐,改天我们有空见面谈一谈,还有件事需要麻烦你——”
邵城远回头望了眼阮凤珠阴沉着的脸色,连忙说了几句,匆忙挂断了电话。
秦未挂了电话,翻了翻手机,见没新短信和新电话进来,随手将手机搁在客厅茶几上。
走进厨房,洗好碗筷,冲了澡便睡了。
……
J市医科大学。
万籁俱寂的深夜,教学楼顶层一间教室,堪堪亮着几盏灯。
数名身穿黑西装的男人,成排将教室包围,黯淡无边的夜晚偶尔透出的月光,衬得他们神情异常肃穆。
教学楼四周鸦雀无声,好像整个世界被摁了静音键。
教室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手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拿着其中一把,将教室里摆放着的某个玻璃橱窗打开,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就拽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拽着丢出了教室。
乔奇峰站在橱窗前,望着他追寻数日,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制成标本的潘晓琪,脸色阴沉。
飞云将老者带出去一番盘问,回来后,对乔奇峰说道,“七爷,那个管理标本的教授说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也不知道是谁把她弄到这里来的。”
“他说他前几天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只告诉他,标本室多了一具标本,说完电话就挂了。”
“那个电话号码查了没?”嫌恶的收回视线,砰!乔奇峰重重将橱窗门关上。
转身从飞云手里接过一支雪茄烟,右手夹着烟,左手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接连点了几次,都不见火光,烦躁的将打火机丢给飞云,乔奇峰一脚飞快的踹向玻璃橱窗,光洁的瓷砖地面,很快铺满了零散的玻璃碎渣。
橱窗里以站姿安放的标本,被踹了一脚,变得歪歪扭扭的。
望着潘晓琪因为抽干水分而变得干瘪的面颊,一双紧闭的眼睛正对着自己,乔奇峰脑海里当即闪现出几幅痛苦不堪、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的画面……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再受控制,接连又踹了好几脚,乔奇峰手掐着潘晓琪瘪瘪的脖子,冷冷哼道,“没想到吧?”
“潘晓琪,你没想到你会变成这副鬼样子吧!”
“七爷!”
飞云迅速拖住情绪罕见不受控的乔奇峰,给外面的兄弟丢了个眼神,立刻就有人进来善后。
先前被请来的老者,也很快被送走。
当车牌五个8的黑色越野车驶出医科大学校门时,飞云担忧的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乔奇峰。
令他没想到的是,乔奇峰此刻已经恢复了正常,不,准确来说,脸色有点冷。
“呵,是一次性卡,用完就报废了,什么都查不到。”
乔奇峰手里捏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是先前的白发老者照着来电显示抄的号码,正是这通电话的主人,将被制成标本的潘晓琪‘捐献’到了J市医科大学,让杀人不计其数的潘晓琪,有生以来,第一次当了回别人眼里的好人。
“七爷,什么人能抢在我们前面抓到潘晓琪,还能想到这样的办法,不留丁点痕迹处置了她?”
飞云困惑的看了眼乔奇峰,将黑色越野车悄然驶进临近医科大学,偏离市中心的别墅小区。
小区门口,暖黄灯光的映衬下,墨色的巨石上赫然飘扬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观澜苑。
车停在一栋古色古香的仿古建筑前,乔奇峰看了眼这栋自己最近买下,还没怎么来过的别墅,坐在光线黯淡的车厢里,揉了揉眉心,露出一丝疲态,对身旁的飞云说道,“尽全力去查这个号码,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一定要给我查到那个人是谁,一定要弄清楚那个人为什么对潘晓琪动手,我不想我和潘晓琪的事情,这世上还有第三个人知道。”扫了眼飞云,乔奇峰推开车门,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七爷他,这么多年过去了,对那件事,还是不能释怀啊。”
飞云踩了脚油门,低语感叹了声,开着车很快向小区外驶去。
车出了小区,路口转弯的时候,刚巧有辆白色轿车从他前面经过,夜色深沉,只能看见是一个男人的背影。
没怎么在意,确定前面的车走了,飞云踩着油门,迅速朝自己的住处奔去。
★★
邵千茜辗转反侧一整晚,天蒙蒙亮,睡的迷糊之际,伸手将放在床头的手机拿进被窝看两眼。
当看到空空的短信箱,顿时睡意全无,好似一盆冷水浇了全身,心,猛地沉到了低点。
早晨去学校的路上,邵家开车的司机,忍不住回头看了好几眼,坐在后车厢里的邵千茜。
司机在邵家有些年头了,这几年是邵千茜的专职司机,专门接送邵千茜上学和放学。
邵家安排他做邵千茜司机前,他还有些担心,生怕自己受不了市长千金的大小姐脾气。
可接送几次后,司机便发现,邵千茜哪里有什么大小姐脾气。
虽不和他们这些下人亲近,但每次见面都会主动问好,平日里也不会有任何刁钻的吩咐,几年过去,司机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已经变成会主动关心邵千茜,邵千茜听见司机喊了她一声,这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了神。
“李叔,我没事儿。”勉强的笑了笑,车停稳在J市高中门口,邵千茜却不敢下车了。
她怕秦未不回她短信,是不愿意见她,更害怕从昨晚以后,秦未会彻底从她的世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