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翎,时年十六岁,是国师一职的继承者。年纪轻轻但为人处世成熟沉稳,落落大方。木系法师,修为深,不可测。
我努力地回想着在文厢学习时文独先生曾提到过的所有关于秦翎的部分,确实对应眼前的青年才俊。只是还有文独先生所未在意的一点——秦翎相貌堂堂,比起父皇来说也不逊色多少;而外界传闻国师之妻是从边疆流落来京城的乡女,甚是俗陋,所生的儿子也长得上不了台面,因此十六年来甚少在公共场合出没。
秦翎的母亲——那个在传闻中如此不堪的女人三年前便辞世了,死因不详,据说是因为恶疾。当然,在亲眼见过了秦翎之后,我已知传言无凭。不过女人的死因为何于我而言并不重要,我只知道,秦翎与国师一样深爱着她,这并非舆论。
秦翎也体会过那种失去至亲的痛苦,那么我们即使不是一类人,也相似。
我这样想着,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柔和。
此时,他已取了一把高脚凳坐在桌前,脊背如护城河两岸的白乡木一般笔直。我们也在他点醒之后忙不迭卸了白纱,有些武将率性些,直接执其一角整条扯下,天水纱滑腻,打的结也能很顺地滑开。
顾不得尴尬,我们把纱巾随手一掖,便立刻改回正襟危坐的姿势目光重新不约而同地投向国师。
左侧的祭月轻轻踢了踢我的脚踝,在我疑惑地转头时又微微抬起下巴示意。我怔住,幸好很快意会,清了清因长时间沉默而有些发涩的喉,开口问道:“国师大人,现在可否对此事做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