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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个真实的梦

前屯村属于城中村,位于龙城HX区井峪乡。四周高楼大厦林立,商业街道纵横。

常青看到自家低矮开裂的院墙,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哪里就是我的家,给我遮风避雨的家。推开斑驳的院门,小土院整齐干净,顺着墙角一条方砖铺就的小路,直达明堂。三间老式破旧的房子,就是常青存身之地。

这是陈奶奶留给他的产业,奶奶是个学识渊博的人,年轻时赶上了一场浩劫,爱人含冤而去,从此老人变得沉默寡言,孤僻冷漠,不喜与人打交道。年老体弱,靠着微薄的养老金维持生计,有时会去捡一些破烂换钱。

客厅陈设简单,对面墙上挂着梅花傲雪的中堂,还有一副对联;凌风傲雪幽香远,铮骨丹心雅意高。中堂下面一张茶几,两张椅子。

常青推开里间的门,一股热流扑面而来,顿时说不出的舒服。家里盘着土炕,空间小了很多。不过一个人住着,也是足足够用了。

灶火红彤彤的冒着小火苗,炉盘上的茶壶滋滋喷出热气。常青惬意的坐在炕沿上,从蛇皮袋里拿出电饭锅。电饭锅他不在乎,他很好奇那个黑色的盒子里,到底放着什么东西。

人都有好奇心,哪怕明知道里面什么也没有,都会不死心的打开看看。更何况这个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看起来很高级很神秘的模样。说不准里面放着很值钱、值很多钱的东西呢,比如金项链什么的。常青一边意淫,一边激动。

盒子的形状是一颗心,和成人手掌差不多大,厚度大概五厘米左右。表面包着一层黑色丝绒,摸上去很柔滑。高级货啊,常青抚摸着精美的盒子,一脸的陶醉。我是不是该洗洗手呢,常青有些纠结。

为了表示虔诚,或者说对盒子里的东西多保持一会念想。常青把盒子恭敬的俄方在炕上,麻利的给脸盆里倒上热水,兑上冷水,用心的洗了一次手。知道自己感觉满意了,才擦拭干净。脱鞋上炕,盘膝做好,背靠墙壁,心里默念漫天诸佛的名字,轻轻挑开搭扣,掀开盖子。

我擦!看清盒子里的东西,常青不由得怪叫一声,差点把盒子给扔了。气的破口大骂;谁他妈这么缺德,这不是浪费小爷的感情吗。枉我那么加心刻意的祈祷,竟然还洗了手。苦笑不得的常青想起了一句话;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也难怪他伤心愤怒,如此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盒子,谁能想到里面愣是装着一颗小红果。

根本不用想,明显就是个恶作剧。常青恨恨的用两根手指,捏起那颗小红果,毫不客气的扔进嘴里,咬牙切齿的嚼。

本想嚼个稀碎,安慰自己受伤的小心肝。可惜事与愿违,小果子入口即化,连果核都没留下,根本不给他丝毫报仇的机会。

常青一愣,这是什么果子,面糊做的吗。摇了摇头,或许是我报仇心切,直接吞下去了。

轰!

脑海深处轻微一声轰鸣,意识瞬间进入一个奇妙的境地。

在一片迷蒙的空间内,蓦然出现两道截然不同的光。一道绿色,在它的周围生机勃勃,万物盎然。一道黑色,它的四周死气沉沉,荒芜枯寂。

它们迅速扩散,四处蔓延,终于各自占据了一半的空间。绿色的世界孕育出一颗温暖的太阳,黑色的一方衍生了一颗冰冷的月亮。双方开始了最惨烈的厮杀,两道光芒相互吞噬,融合。最后彻底混作一团,难分彼此。

喀嚓!

太阳和月亮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撞击,隆隆巨响中,整个世界化为一片混沌。与此同时,一颗散发生命气息的种子诞生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种子在混沌中发芽,一颗灰色小树苗破土而出茁壮成长。长到尺许左右,才逐渐放缓了速度。纤细的枝条分为两种颜色,一半绿色,散发着强烈的生机;一半黑色,萦绕着浓重的死气。

呼……!

常青霍然醒来,却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深邃的眼神闪烁不定,时而明了时而迷惘。

好像看了一场动画片,演的什么看不懂,又好像看了一段历史,写的什么也不清楚。

常青年龄虽然不大,但是他看过的书籍却不少。无论是古今中外,不管是中文英文什么都看。再加上多年的艰辛生存经历,以及朝不保夕的生命折磨,说他心智成熟一点也不过。即便是这样,也被刚刚发生的真实梦境搞懵了。

足足发呆了半个多小时,直到肚子提出强烈的抗议,才不得不暂时放弃这个似乎永远理解不了的问题。

好吧,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最大。一碗粥,两个馒头,一碟子腌菜,唏哩呼噜就解决了。看了一眼闹钟,已经八点多了。想了想也没心思看书了,算了,还是早点睡觉吧。

关门落锁把灶火蒙了,简单洗漱完毕。上了炕拉开被子,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衣服,哧溜一声钻进了被窝。透过小小的玻璃窗,看到外面似乎下起了雪。脑海中不经意的有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梦中有一颗树,树上结满了小红果。

常青在梦中幸福的吃果子,他决然想不到,今夜的龙城,有许多人无法入睡。

省人民医院急诊室,眼看就要下班了,警车呼啸着送来一个生命垂危的患者,而且是个外国人。据说是除了车祸,这可就是大事件了,医院上下谁敢掉以轻心。

组织最好的专家会诊,立刻安排手术,忙的一地鸡毛。市委的电话打来了,市政府的电话打来了,最后连外交部的电话都打来了。院长大人接电话都接的胆战心惊,这到底是个什么病人啊,可千万别出了什么意外。

在龙城一座豪华的别墅内,一个青年男子正躺在床上接受医生的治疗。病情不太严重,鼻子被外物击打受伤了。

医生熟练的清洗伤口,上药,最后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说道;“问题不大,只要修养几天就没事了。这几天不要沾水,也不要喝酒抽烟。”说完向青年男子点点头出去了。

啪!男子一巴掌拍在床上,狠狠的说道;“妈的,阴沟里翻船,气死我了。明天一定找出那个小乞丐,老子要扒了他的皮。”

“你省省吧,被撞的那个家伙有点来头,好像是瑞典的什么王子。”从外面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皱着眉头说道:“这件事我们撑不住,老太爷让你出去避一避。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明天一早就走。”

听到连老太爷都惊动了,年轻男子心里有些慌,连忙问道:“老太爷没说什么吧?对了,那个小乞丐你怎么处理,他可是唯一目击证人。”他最后忍住了,没敢说自己的龙牙也丢了。

“嗯,没什么。明天我会通知市公安局,重点清理流浪儿童。你说他十来岁的年纪,应该不难找吧。另外,我已经安排齐泰小区两个保安去外地了,肇事司机也去投案自首了。好了,我先回市政府了,你休息吧。”中年人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青年男子目送姑父离开,心里暗自嘀咕;真是老狐狸啊,做事滴水不漏,难怪老爷子这么看重,年纪轻轻就做到了龙城市长的宝座。嘶,不经意触碰到了伤口,疼的他呲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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