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迷离的真相
警局审讯室。
“我要叫律师,我要告你们……”黄建英被铁链锁住双手双脚,这完全是对待特级罪犯的态度,这种待遇是他如此愤怒的根源。
“别叫了,吵什么吵,没人不让你找律师。”曹辛章开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闫重庆与刘燕妮。
闫重庆双眼盯着看了黄建英很长时间,看的黄建英很不自在,才道:“说说你是怎么杀死黄永明、刘洋还有黄博朗的!”
“你说什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黄建英脸上什么都不知道,吃惊的样子。
“先从你一年前偷监控视频的原始文件说起!”闫重庆拿着遥控器按了下,审讯室里面的电视打开,里面是一段裁剪的视频:
视频时间,2021年7月16日11:15.23秒。
刘洋的身影出现,他把一份文件放到桌子上,然而出去。
五分钟后,2021年7月16日11:20.43秒,一个身影出现,把这文件拿起,这时只能看见其背影。
两秒钟后,这身影要转身离去,画面定格,闫重庆按下暂停键。画面放大,赫然正是黄建英!
黄建英心中咯噔了下,闭着嘴选择沉默。
“是不是在疑惑为什么这段视频还留着?”闫重庆看着黄建英,继续道:“我曾经说过天网恢恢,你盗这原始文件时,看见这监控说明书上写着一年后,视频会自动删除一年前的视频存档。”黄建英依旧沉默,而曹辛章接道:“这视频文件的确是一年内删除,然而你做事看似沉稳,可依旧毛毛躁躁,没想到吧,这视频删除是时间按闰年算一年366天,而不是365天!”
黄建英言辞闪烁:“这又能证明什么,我不小心拿错文件,然后发现错了放回来!”
“哼!拿错了,好个拿错了!”闫重庆冷哼了声:“先给你看样东西!”
刘燕妮把一张遗书拿起,放在黄建英面前,赫然正是徐恒辉与黄永明两人共立的那份。
黄建英眼瞳收缩,有些颤抖的看着这张纸。
刘燕妮把遗书收起。
“这是你杀黄永明的动机,因为你没有继承权。你与黄建丰虽然都是黄永明的养子,可黄建丰是徐恒辉的儿子徐长庆,他才是唯一的继承人!而你根本就没有继承权。”闫重庆盯着黄建英道:“黄永明失手杀了徐恒辉,对徐恒辉愧疚,把徐恒辉的小儿子徐长庆视为己出,改名黄建丰,生前对黄建丰极其宠爱,这份遗书就说明了一切!”
“你们怎么有这东西,不可能!”黄建英有些失措。
闫重庆看着黄建英的样子,神色一转:“你以为杀了黄永明,改了遗书,就结束了,自己能有继承权了。”他也不知道黄建英是不是改了黄永明的遗书,完全是自己推测出来,以此来告诉黄建英,一切真相都在警方掌控之中。目的就是乱黄建英的心,一点点的蚕食他那坚硬的外壳。
黄建英闭着嘴巴,什么都不说,选择沉默。
闫重庆看着黄建英神情,继续道:“可你不知道,黄永明生前立了两份遗书。”
“那又怎么样,这能说明什么,杀我父亲黄永明的是黄建丰,他才是凶手!”
“先说你私自‘盗’用黄永明遗产一事。”闫重庆的话锋转的有点快,让黄建英有点转不过来,怎么一下子从杀人扯到私盗遗产。而且是用盗!不是用挪。
“那是我父亲的财产,我作为唯一的继承人,有权力使用。”
刘燕妮拿着遗书道:“可这遗书上清楚的写着,黄永明与徐恒辉不管是私人还是公司的遗产,都只能由两人的血亲子孙继承,若一人没有血脉留下,由另外一方的血脉子孙继承!”
黄建英辩道:“黄建丰杀父,按照法律程序等于失去继承权,我依旧是唯一继承人。”
“那我呢?”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吴长青被宋明仁带了进来。
黄建英看着吴长青,看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不禁颤了下。
“小三子,二十年没见,我想你一定不会忘了我。”吴长青看着黄建英,两人二十年前还在一起玩耍,那时他叫徐长青,是徐恒辉的儿子。黄建英是黄永明捡回来的养子,绰号小三子。
“我现在控告你盗用我的财产,二个多亿,你想蹲多少年?”吴长青看着黄建英的眼睛,脸上很冷,很冷!
黄建英顿时咽了下口水,他知道自己完了,袁咏芬是用他的名义炒股,尤其是袁咏芬在这个节骨眼上关机消失,这说明什么……
“是你,我知道你是回来复仇,可那是黄永明做的,我只是个养子,放过我!”黄建英几乎是央求的口吻:“阿青,我们俩还有阿庆三人小时候在一起玩耍,一起过家家,说好了做一辈子兄弟,你忘了!”
“我怎么会忘!”吴长青看着黄建英,一字一顿道:“你把阿庆小时候的照片寄给我时,是不是想我来顶替阿庆,让我们俩兄弟一起死?”
“怎么会……”黄建英有些干涩的说道。
“不会……你已经做了!”吴长青冷声道:“你若还有机会的话,下半辈子到牢里去过。”
听着吴长青那坚定的话语,黄建英整个人都软了下。
闫重庆挥手,让宋明仁把吴长青带出去,道:“好了,盗用财产的事先放一边,黄建英,把你杀害黄永明、刘洋、黄博朗的事交代清楚!”
黄建英有些颓废,依旧咬牙:“我没干过这些事……”他知道不承认最多是不知情的情况下用了黄永明的遗产而坐牢,还有出去的可能,一承认,什么都完了。
“还不承认,哼!”闫重庆冷哼了声:“把人带进来。”
一名警员押着一名手脚都带着锁链的男子进来,正是谢军!
黄建英与谢军两人相视,黄建英身体再次颤了起来。
“先听一段录音。”闫重庆把遥控再按,电视屏幕黑了,可却播放着声音:
“你好,有什么需要?”
“我要一个人死!”
“不好意思,我们这只做中介,我可以给你介绍专业的人,收取一定费用,你们两个私下谈……”
……
黄建英额头上的汗水直淌而下,这录音里面的一个声音正是他。
而这时,谢军指着黄建英道:“就是这个人,他出了五十万,让我杀死刘洋!”
“恩,你下去!”闫重庆挥手,等谢军出去后,他看着黄建英:“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黄建英软在审讯台上。半响!他用手摸了把脸上的汗,然后怒道:“凭什么,他凭什么那样对我!从小就到大我兢兢业业的认真做好每件事,恒永能有今天的成绩,我付出了多少汗水!而黄建丰整天花天酒地,不管犯了什么错,捅了什么篓子,那老东西从没打骂过,我只要犯了半点错误,不是挨打就是挨罚……那老东西看似对我信任,把半个恒永交给我打理,可每一笔过百万的项目都需要他亲自过目签字,他一直在防着我。而黄建丰随便买辆豪车都过几百万,老家伙从不过问,还问他钱够不够花……本来我对那老东西还抱有期待,希望他能在百年后看在我为他鞍前马后情分上,给我分点,哪怕少一点……”黄建英说道这里,闭上了眼睛:
“然而从我看见那张遗书起,我就知道这老东西一直吊着我,让我为黄建丰打拼,他压根就没给我分半点财产的想法……我不服!凭什么我打拼下的东西,却变成别人的成果,凭什么……”黄建英赤红着脸怒发冲冠,吼道:“那老东西想的真好,遗书都写好了,黄建丰将继承他的一切……是所有!”最后那三个字咬的很重,很愤怒!
足足激动了近五分钟,这五分钟内黄建英如同压抑到极点的火山一样,把自己这二十年的不公与委屈彻底的宣泄爆发。闫重庆等人静静的听着,没人再去打扰,只有沉默与思量。
能黄建英平息下来时,刘燕妮哼声道:“所以你在一年前就偷监控资料,策划杀父!”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厌恶。
刘燕妮还要说什么。
“我没想过杀他!”黄建英怒红着脸,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苦涩的道:“虽然我是凶手,可我一直没想过杀他!”
闫重庆深深地打量着眼前之人,后道:“那你为什么还那样做?”
“二年前我无意中看见黄永明立下的一份遗嘱,然后打算偷改那份遗嘱,我模仿他的笔记很久,只要偷改几个字,当事人只要不特别仔细检查,根本看不出太大不同,可意义却是有很大的变更,然而……”黄建英叹了口气,继续道:“庆典那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厅,我以为黄永明不在书房,拿出事先配好的钥匙进去。而我进书房时,精神太紧张,没注意到黄永明事先就倒在书桌下……当我打开书房的保险柜,仿效雍正改诏书,偷改那份遗嘱上的几个字,就在我关上保险柜,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转过身时……”他说道这里停住了。
“当时怎么了?”刘燕妮当即紧张的追问。
“当我转过身时,看见黄永明在书桌下面,那双眼睛直盯盯的看着我…我…”黄建英咽了下口水,颤声道:“我当时被吓的魂都掉了半截,他就那样睁大眼睛看着我……我被抓了个现成……”说到此处,他的眼瞳收缩了起来,双手有些打颤。
“你继续!”闫重庆瞪了眼曹辛章,示意黄建英继续。
黄建英道:“那老东西当时已经气若游丝,已经快不行了的样子,他倒在地上看着我,一根手指还在颤动,他在央求我……救他!”
宋明仁道:“可你没有,反而用手掐死了他!”
……
半个小时,黄建英心理防线已经崩溃,把事情都交代了,从黄永明的死开始,然后再到无奈买凶杀刘洋,最后黄博朗与吴长青见面后,黄博郎猜测黄永明不是吴长青杀的,就怀疑到了黄建英头上,然后与其对质,黄建英没办法,把黄博朗推下高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