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多年来的一桩心事,李小一似乎轻松了很多。从旅馆出来,张开双手,仰着头,放肆地呼吸着清晨的大好空气。
坐上汽车前往姨妈的工作单位,李小一也格外的雀跃。好像破茧重生一样,对新的生活充满了期望。
面试的时候,经理看着面相稚嫩的李小一,有些怀疑他的工作经验。姨妈拍着胸脯保证,没有问题。可以先到她的部门实习一段时间。
姨妈是生产线的基层干部,流水线作业的工作强度非常大。虽然辛苦,李小一仍然每天出色地完成了生产任务。一些其他人搞不定的难题,李小一也能想办法搞定。月底的时候,姨妈的生产单位,超额完成了生产目标。李小一也升职,正式坐上基层管理的位置。
新任部门,是公司里的质检部,负责把控生产单位的品质。也就是说,产品的质量好坏,以及生产出来的产品合不合格,完全直接由李小一说了算。
部门清一色女同胞,让李小一每天都生活在花海之中。第一次和手下员工开会的时候,李小一有些紧张,声音都略微有点儿颤抖。好在气氛被李小一带动得有些轻松。每天除了巡查各生产线的产品,李小一还会指导手下的员工怎么快速发现产品缺陷,以及如何预防和解决问题。
在这之前,质检部直接负责人并没有详细讲解问题点,只是告诉她们标准,判断合格和不合格。所以在一些允许误差的范围内,员工并不能够做出及时的判断。李小一用了一天时间,整理了一份详细的资料,准备给所有员工进行一个培训讲解。讲解台上,李小一声貌并用,极其细致。
期间有个小女孩,叫蒋秋雨,她提了很多问题。李小一不厌其烦的一一为她解答。到后来,蒋秋雨对李小一的崇拜之情,简直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恰好,蒋秋雨负责姨妈成产单位的品质把控,所以李小一特意还教了一些压箱底的绝招给她。包括如何应对突发状况和生产线对品质的忽略,质疑的问题。
因为多数也是和李小一年纪相仿,没有代沟,又有很多共同爱好,交流起来也没有太大障碍。几天时间,李小一和手下员工打成一片。平时开会的时候,李小一一脸严肃,批评人的时候没有人敢反驳。没有人比他更有经验,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连带着剩下的几位中年大姐,也不敢小瞧了李小一。
发完工资,李小一提议进行聚餐,大家联络联络感情。年轻人欢呼雀跃,剩下几位中年大姐面露难色。
李小一板起脸“本部门第一次聚餐,一个都不能少。你们家里有困难,没关系,我出本次聚餐的百分之20,聚餐的钱,由我去申请,以绩效奖金的形式下个月分发给大家。如果申请不到,这个前由我出,还有问题吗?”
几位中年大姐笑逐颜开,表示没有意见。
聚会的时候,大家齐头并进地向李小一敬酒。李小一硬着头皮,见招接招。酒足饭饱过后,又去了KTV。看着提上来的一打打啤酒,李小一一阵头大。女孩们,手拉手,围着桌子大跳骑马舞。李小一,端着酒杯,含笑看着这群青春靓丽的女孩子。
情绪是会传染人的,李小一不知不觉地说了声“真好啊”。然后“唰”地一下,拖着几位大姐,一起加入了进去。
聚会很开心。
送走所有人之后,李小一沿着街道独自漫步。
“李老大,我送你回宿舍吧?”
原来是走在后面的蒋秋雨,看见他独自一人,上前来打招呼。
“啊?不用了吧。这么晚了,你家人也等着你回去呢。”
“没事,我告诉他们说,新来的领导组织聚会,可以晚点儿回去。”
“哦,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怎么了?”
“开心呀。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为什么呀?唔~那我陪你吧。”
“好啊,走,吃宵夜去。”
蒋秋雨骑着小电驴,驮着他去了一家人少的宵夜摊。两个人,又是一顿胡吃海喝。
李小一有些醉了,自顾自地说着一些胡话,间或还冲着蒋秋雨发着一些脾气。到最后,又是笑,又是哭,跟上班时候的严谨状态不相符,也跟在KTV里活力四射的情况判若两人。
蒋秋雨扶着他,进了一家宾馆,给他开了一间房。替他把衣服鞋袜拖了,盖上被子。看着酣睡的李小一,突然有些心动的疼痛。她无法描述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愫,也分不清这种情愫的产生是来自于善意的欣赏还是来自于莫名的感触。轻轻地捧着他的脸,温柔地吻了一下额头。
“李小一,每一天都会有太阳升起。或许今天他被云彩遮挡住了,但是明天,后天,大后天....总有一天他会出现,给你温暖,给你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