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小刚望着上下囫囵的我顿悟：“你们骗我？”
“不设局你能来吗，”我敲打着心脏部位说：“你咋那么地想杀我？”
“因为你该死！”兰小刚的话令我心寒。
宿远山说：“兰小刚，你是不是认为你弟弟水海涛是成志杀的？”
“难道有错吗？”兰小刚看我的眼神充满杀气。
“水海涛不是他杀的，成志不会杀人！”容容抢先说。
宿远山挥手制止了容容的分辩，他说：“杀你弟弟的人确实不是成志，而是另有其人，你不要被蒙蔽，他人利用。”
“就是他，是他把小强请来住进小楼，又杀死了他！这个小楼里人他都会一个个地杀死，这是他的阴谋。”兰小刚激动地说。
“兰小刚，你先交代你的问题，你弟弟的凶手我们会查清楚的，你说，米雅文是不是你杀的？”
“我从没有杀人，你们没有权力拘我。”
海达峰苦笑：“都铁板上钉钉了你还想抵赖。难道非得要我把济南的红脸阿华和石豆眼两人押来指认，还有，我们公安局的监控录相保安的口供这些都摆在面前，你才肯认账？你害苦了我们，就凭这些我们可以指控你妨碍公务罪可以了吧？”
宿远山说：“只所以没有把你带回局里，就是想给你个改过的机会，你罪还不至于死。”
“吓唬谁啊你们。”
宿远山见兰小刚态度强硬，勃然大怒：“兰小刚你太没良心啦，竟然连养育你二十多年的妈妈也杀，怎么下得去手，她可是你的养母啊。”
兰小刚听了心头为之一震，一脸惊慌。
宿远山说：“你为什么要杀死柏清芬老师？”
兰小刚颓然倒塌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我没有杀妈妈！”
“你料到我们济南之行一无所获定会前去连云港，于是，抢先回孤儿院，烧毁档案楼，以此来毁灭你和水海涛的关系，叫我们相信水海涛已死，你只不过是我们推论中的一个谜影，正是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俩让我们更加确信你的存在。后来，我们打听到柏清芬的地址，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你已于夜里十一点左右这个时间段杀死了她，并巧妙伪装，让人觉得她是犯心脏病死亡的假象。至此，你还不死心，竟然跟踪我们至墩尚。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没有想到的是，我们会杀个回马枪，夜里偷听到了你跟景峪德的谈话，打听到你跟水海涛兄弟俩的关系。兰小刚，要不要我们把景峪德也请来？”
尚方插话说：“若不是担心你像杀死柏清芬一样，景老师受到伤害，我们也不至于费那么些大的周折。”
“柏妈妈真的不是我杀的！真的！”兰小刚的眼泪流出来。
“花店老板娘也证实，是你买光了她的全部百合花。”尚方说。
其实，要兰小刚杀柏清芬他真的下不去手，那是养育了他近二十年的母亲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如同亲生母子。
柏清芬一生未婚，兰小刚是她看着从小长大的，喊的是“妈妈”，虽然每个孩子都这么喊，但兰小刚不一样，他对柏清芬从进园那天起就有依赖性，夜里得柏清芬搂着才能睡，参加工作后他们还是每个周末都要相聚，后来干脆做了养子。
那夜，兰小刚等柏清芬回房才上楼，柏清芬正要睡，兰小刚手捧一束百合花来了。柏清芬见了儿子很高兴，闻着芳香插入客厅花瓶里。
兰小刚嗫嚅说：“妈，跟我出去居住些日子行吗？”
“为什么？我在这住得好好的，老邻居们都不错。”
“您就权当我孝敬您，出去散散心不行吗？”
“我身体好着呢，不用，你留着钱好娶媳妇。唉，对了，小刚，你找到小强了吗？”
兰小刚突然抱住柏清芬哭泣，弄得她不知如何是好？“你看你这孩子，都大小伙子啦，还哭。”
本来柏清芬的心脏就不太好，遇到事情心情容易急躁。兰小刚也急着想办法把她弄出这个城市。情急之中兰小刚脱口而出：“妈，小强没啦，没啦。”
“啥叫没啦？”
兰小刚放声大哭：“他被人杀害啦，挖了双眼……”
柏清芬听了半天未动，她想象不出一个青年被人杀害又挖掉了双眼是啥样子？恐怖还是心悸？她想起水海涛小时候可爱的样子，突然感觉心脏一阵颤抖，慌得像是要蹦跳出来，头晕目眩。
柏清芬摇晃着倒在沙发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