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楚文茵的身子不好,陆清和便留在客栈里,按着薛神医给的药方出去抓了药,日日留在客栈里照看她。
一旁的春桃见楚文茵每日只呆在客栈里,话也极少,心里十分担心,终是忍不住道:“小姐,您日日这般沉闷,可是……”
楚文茵偏过头看着她,却只疲惫道:“春桃,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春桃还想再说话,却被一旁的绿柳一拉,只得愤愤的住口,同绿柳一道离开。
楚文茵望着窗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傍晚,陆清和端着药轻轻的敲开门,看着楚文茵喝完药,开口道:“阿茵。”,还未说完,楚文茵便打断他的话,道:“清和哥哥,我在这里也有些日子了,明日便启程回去吧!”
陆清和看着微微一笑,柔声道:“这件事倒是不急,现在还有件事情我得告诉你。”
见楚文茵抬头看着自己,他放下手里的空碗,道:“世子在找你,知道你在我这儿,今日找人来传话,说是事情已经办妥,过几日便来接你。”陆清和一边说,一边小心地观察着楚文茵的脸色。
楚文茵垂下眼,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见段君修的消息,她心里却没有什么感觉,仿佛是在听一个陌生人的事情,她惊讶的发现“段君修”这三个字仿佛再也不能在心里激起什么涟漪。
她抬起头看着陆清和淡淡道:“清和哥哥,替我拿一下纸笔吧。”
陆清和看着她,皱眉道:“阿茵,此事重大,你莫要冲动。”
楚文茵低下头,拨弄了一下腕上的金玲,铃铛里的蛊母已经被取出,金玲被她一拨弄,发出清脆的响声。
楚文茵看着陆清和微微笑开,慢慢道:“清和哥哥不必劝我,我心意已决,母亲那里还望清和哥哥替我多加劝慰。”
陆清和本来以为她是想写休书,心里虽然担心但隐约还有些不为人道的喜悦,但一听见楚文茵后面的话,心里顿时警觉起来,忙问道:“阿茵,你这是哪里的话?”
楚文茵一笑,却是避开陆清和的话,道:“清和哥哥,还是先替我拿一下纸笔吧!”
楚文茵取过笔,写好休书,写完见陆清和一直皱着眉便轻笑一声道:“清和哥哥,我虽别无长处,但所幸还曾习得几年书法,何故看着我的字皱眉,可是嫌我写得差了?”
陆清和勉强笑道:“哪里的话,我只是觉得阿茵此举有些草率。”
楚文茵放下笔,待纸上的墨迹干后,便小心翼翼地折起来,听见陆清和的话便笑了笑道:“清和哥哥,帮我把这个交给他吧,明日还是启程回京吧。”
陆清和看着她,终是叹了一口气,道:“也罢,总是他先对不起你,若是有人难为你,也终归是有我护着你的。”
楚文茵抬起头,看着陆清和微微一笑,再没有开口说什么。
陆清和拿着休书出门,唤过一人低声道:“你拿着这个去找段世子,切记收好。”
那人低声应了一声,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