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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最遥远的距离7

张艺九穿着黑色的阿迪上衣和包身破洞牛仔裤,薄薄的一层粉底和一点樱桃色的唇蜜,背着包,手插口袋,眼神放空,脚尖在地面上滑来滑去。

秦夏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休闲裤,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走到北京希望之家门口。他走到张艺九旁边,看到正在放空的张艺九,用手在她面前晃了一晃。

张艺九回过神来:“啊?”

秦夏露出温暖的微笑:“你是小九吧。”

张艺九看着眼前的秦夏,秦夏和韩冬远差不多的个头,比韩冬远还要瘦一点,有点像花泽类,但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有点像流川枫,但也不是那种冷冷的感觉。秦夏的暖,不像韩冬远一样跳跃于眼神,流动于气息,秦夏的温暖和热情是很收着的那种,不太善于表达,但是你愿意把故事讲给他听,因为他会是一个安静的倾听者。而秦夏的冷,也不像华宇峰的冷,经历了太多事情而把防卫写在脸上,秦夏的冷有一种与世无争的,淡然的冷,你会觉得你不愿意问他的故事,生怕碰疼他。

张艺九回过神来:“是啊,你怎么知道是我?”

秦夏:“韩冬远跟我炫耀说他公司给他配了个美女助理,我一眼就看出你应该就是。”

张艺九惊喜地问:“啊?他真是这么说的?”

秦夏淡淡一笑,道:”没有,第一次见面,跟你客套客套而已——“

张艺九噗嗤一声笑了,打了秦夏一下。

张艺九:”你跟韩冬远真是一对儿欢脱的逗比——”

张艺九往秦夏身后看看。

张艺九:“就你一个人?”

秦夏:“不是公司的安排,公司不知道我到这儿来,这是我个人的事情。”

阿九点点头:“怪不得韩冬远说你跟别人不一样。”

秦夏:“好容易休息一天,你还陪我来这么远的地方,谢谢你。”

张艺九:“没事,我大学时我们志愿者社团经常到这里来,这里很安静,也没那么多人。工作之后一直没有时间来,正好我们以后可以做个伴。”

秦夏:”走,咱们进去吧。“

秦夏走进去,张艺九跟在后面。

北京希望之家的一个很大的儿童房里面,地面铺着彩色塑胶的地板,屋里有很多儿童的玩具和积木,几个两三岁大的孩子在屋子里玩。张艺九和秦夏脱了鞋子坐在彩色塑胶地板上,秦夏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给孩子读手里的故事书。张艺九抱着膝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

张艺九:“你别再是当过爸爸吧”。

秦夏摸着怀里孩子的小脑袋:“没有啊,以前在西安的时候在城郊也有这样一个地方,我以前经常过去。”

张艺九:“好有爱啊,你粉丝看到这个画面得疯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做慈善的?”

秦夏:“这算不上做慈善吧,别一口一个慈善的,这么大的词汇让人有压力,我是挺喜欢到这种地方帮帮忙的。”

张艺九:“这么有爱心。你是有信仰吗?”

秦夏想了想:“什么叫有信仰,应该有吧,我不知道算不算。嗯——我有一个信念,但是还不能上升到信仰的高度。”

张艺九:“嗯,我挺欣赏你这种想法的,很多人有说自己有信仰,却从来不去做善事。”

秦夏:“这些人也许只是需要给自己一个安慰吧,每个人都有一些心理比较过不去的事儿,需要通过做一些事情找到安慰。”

他抬头冲保育阿姨问:“他们该吃饭了吧?餐具放在哪里?”

张艺九站起来:“我去跟阿姨拿。”

张艺九抱了一摞餐具走过来,秦夏拉开他巨大的包,包里有米粉,奶粉,奶瓶,玩具。

张艺九看着秦夏的装备,有点震撼:“哇塞,你也太专业了吧,佩服佩服。”

秦夏笑笑,开始调米粉。

工作人员贾倩走了过来,拿出相机。

贾倩:“秦夏,可以跟你合张影吗?”

秦夏非常客气地冲贾倩笑笑:“没事,不用合影了,以后我会常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贾倩真诚地说:“头一次见到您这么低调的明星。”

秦夏笑笑,继续给孩子喂米粉。

张艺九托着腮,在一旁看着。

张艺九:“夏夏你知道么,我以前跟着学校的志愿者社团来这里的时候,完全帮不上忙,就完全有点参观的感觉,我看到你觉得太惭愧了。”

秦夏一边给孩子擦嘴角边流出来的米粉一边说:“你不用这么想,其实像很多这种机构,都是很专业的,有专业的阿姨和护工,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帮忙都不要紧的,其实经常过来看看,让这里的人知道,社会上其他的人都在关注着你们,都在关心着你们,他们心里有你们,这些人就会有一些安慰。”

张艺九点点头。

秦夏:“你会唱歌么?给孩子们唱首歌吧。”

张艺九:“一闪一闪亮晶晶…”..

秦夏听了几句,露出一个纠结的表情:“还是算了吧,完全是开口跪——你一唱歌小孩儿们都该哭了——”

张艺九:“小孩儿听不出来什么是跑调吧——”

张艺九坐过去翻秦夏的包,包底下有一些玩具。

张艺九:“这些是什么?”

秦夏:“这些是专门给自闭症孩子玩的东西。”

张艺九拿起玩具,站起来:我去陪隔壁自闭症孩子玩一会儿去。

秦夏笑着说:“好的,看着点脚下,别踩着孩子。”

张艺九已经走出几步,哭笑不得地回头:“喂,在你们眼里我有这么不靠谱吗!”

韩冬远坐在休息室桌子旁边,桌子上放着电脑和一盆酸辣粉,韩冬远就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男生一样,一边吃着酸辣粉,一边看电脑。

张艺九走进来。韩冬远看了一眼张艺九:“来啦?”

张艺九:“嗯——”

韩冬远:“昨天约会怎么样?开不开心?”

张艺九:“什么约会——”

韩冬远笑道:“孤男寡女的,还装——”

张艺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瞪了韩冬远一眼,开始叨叨起来:“看人家秦夏多绅士,我想想啊,怎么形容秦夏,我想想——”

韩冬远继续吃酸辣粉

张艺九搜肠刮肚地想词汇:“我想想,怎么形容,我觉得是,人淡如菊!”

韩冬远一口酸辣粉差点呛着。

韩冬远:“你形容一个男人是,人淡如菊?”

张艺九看到韩冬远正在吃酸辣粉,站起来伸手抢了过来

张艺九:“哎呀,你怎么吃这个,要冒痘痘的!”

韩冬远又使劲把酸辣粉抢过来。

韩冬远:“哎哎哎,偶尔吃一次死不了的——”他指指一摞剧本:“哎呀你别管我吃什么啦,你有时间帮我看看剧本,齐墨姐说我挑的剧本都奇奇怪怪的,让我们男孩子挑,我们肯定是挑那些打打杀杀的啦,不知道你们女孩子喜欢看什么,你帮我挑挑——”

张艺九:“哦。”张艺九抱过一摞剧本开始看剧本——

韩冬远继续看着电脑,一副淘气地表情,开始在笔记本上打着字。

韩冬远一边打一边小声自言自语:“有人说秦夏人淡如菊,请大家自行脑补一下——”

张艺九抬起头来:“喂,你在那干嘛呢?”

韩冬远没接张艺九的话茬:“说正事啊,你昨天约会到底怎么样啊,我告诉你啊小九,哥给你介绍这人绝对靠谱,秦夏——”

张艺九:“行了行了,姐姐我没空谈恋爱,况且我还有一个要和我结婚的朋友,这件事情我还没处理好,没心情谈恋爱——”

韩冬远一口酸辣粉差点喷出来:“什么叫要和你结婚的朋友?我说姐姐你就是传说中的生活在三次元的人类吧,你好多词汇我都没听说过——”

张艺九一本正经道:“要和我结婚的朋友。就是一个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的男生朋友,但是我从内心深处没法把他当成男朋友,我没法骗自己,也没法骗他,他现在提出想跟我结婚,我都不知道怎么处理。”

韩冬远看着张艺九,摇了摇头,扭头又看向笔记本屏幕,在笔记本上打字一边打字:“身边有个小婊砸跟我这个单身狗炫耀自己有一个“非要和她结婚的朋友”,单身狗好心塞。”

张艺九皱皱眉头:“你到底在干嘛?”张艺九放下手里的剧本,走到电脑旁边,韩冬远赶紧拿手捂住电脑屏幕,张艺九奋力扯下了韩冬远的手。

张艺九念着屏幕上的字:“韩冬远粉丝官方论坛。身边有个小婊砸跟我这个单身狗炫耀自己有一个非要和她结婚的朋友,单身狗好心塞——”

张艺九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韩冬远:“你几岁了?幼稚死了——”

韩冬远:“我披个马甲跟粉丝互动互动不行啊?我这叫接地气——”

张艺九叉着腰,表情很无奈:“小心遇上技术帝把你的马甲都挖出来,你会被你粉丝笑死。还有,以后不许吃这么辣的东西。不是所有人发图的时候都会仔细给你PS的。”

韩冬远满不在乎地说:“我是走纯阳路线的又不是走伪娘路线的,大男人脸上有几个坑怎么了。喂,沙发上那件衬衣看见没有,扣子摇摇欲坠了,你帮我缝一下。”

张艺九:“哦。”

张艺九走过去,拿起衬衣,看了看,抱着衬衣站在那里。

韩冬远:“怎么了?”

张艺九心虚地小声说:“我不会缝扣子哎”

张艺九和韩冬远坐在沙发上,韩冬远正在一针一线地缝扣子,张艺九在旁边认真地看着。

韩冬远:“连缝扣子都不会,怎么长这么大的?”他突然抬起头看了看张艺九的胸,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不会缝扣子,原来扣子都不会崩开的。”

张艺九气急败坏地嚷嚷:“谁扣子不会崩开的?我扣子经常崩开的?”

韩冬远:“好好好,我信了。”

张艺九得意地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像我们这种姿色平庸的人呢好处就是合群,周围有一群朋友互相帮助,以前我扣子都是我室友给我缝的。这就叫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韩冬远咬断了线头,打了个结,完成缝扣子:“嗯,我觉得上帝对你不薄,给你关上一扇门还顺手把你脑袋夹了,你这叫生活不能自理。”

张艺九指着韩冬远笑:“你刚才那个动作真娘。”

韩冬远:“还不是你害的,你赶紧给我挑个剧本,你们女生喜欢看,也得有点武打情节,最重要的不能演那些特别娘的,什么妖精啊特别假的,造型有可能特别雷人的都不要。”

张艺九拿起一个剧本:“我觉得这个不错。而且我听团团说最近华宇峰也要参加一个武打剧,好像应该是这个,这个你是男二,也有很多打戏,然后又有感情戏,我觉得这个挺好。”

韩冬远:“拿过来我仔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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