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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告别时,无论和谁,都要用力一点

那时候我们都觉得自己离最想去的城市最想去的大学只有一步之遥,伸手就能触摸到。告别那天我们在宾馆里好像聊了很多,好像聊了以后的生活,好像聊了梦想的大学,好像聊了晚上可能会考怎样的题。宾馆的正对面是湖北大学,从窗户看过去能看到一片灯光,但其实湖大是很偏僻的,所以灯火不会那么辉煌,也不像辛弃疾说的那么阑珊,也没有让人生出“蓦然回首”的感悟。时间不早的时候她起身离开,回自己的宾馆准备晚上考试用的工具,那是灯火刚刚开始辉煌的时候,灯光把外面的世界弯弯绕绕地点缀了一圈,我只觉得武汉的天空那么小,离别的难过那样大。在她开门离开的时候我叫住了她,我说,拥抱一个吧。然后她回过头转过身,和我拥抱在一起,她说的什么我忘了,我想说的话没说。这就是我和H最后的相见。

两个有着相同爱好相同理想相同信念的人很容易成为无话不说的好友,就像我和H,我已经忘了怎么认识她,忘了和她说过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忘了为什么成了朋友,但就是这样,我们相互认识了,而且认识得很好。也许是因为就像我的辅导员莹哥对我说的那样,在编导二班,如若要找两个真心适合编导这条路的人,那一定是你和H。大概是这样吧,我是真的喜欢编导这个专业,喜欢走这样一条路,或者说,我只是单纯的爱写。而H呢,我从来没有问过她,但我能看到她对自己的选择的喜爱。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和H的关系特别好,好到忽略小矮这个老朋友,为此小矮和我闹了很久的脾气。在学习编导和艺考的路上,H,莹哥,我,三个人有时候感觉特别能理解对方,或者是错觉,或者是真实。总之我们彼此之间会聊很多不会在其他场合聊起的话题,矫情的时候会一人拿着一大罐啤酒坐一起胡侃,如今完全想不起当初在聊些什么,只是总觉得那时候既矫情又美好,现在感受起来那大概也是一种幸福。

以前无聊的时候喜欢和H一起胡扯,有一个共同的愿望就是等学成了,学好了,再回到星光教那些学弟学妹。那时候最大的感觉就是大学就在前方,每经历一场考试,都觉得是一个新的机会在那里等着。其实人们都是这样,经历少的时候都是无所畏惧的,总觉得路有很多,机会有很多,自己能做出的选择有很多。而大多数现实是,机会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机会也不是由人来选择它,而是由它来选择人。在武汉离别的前一天,H说,去看一下《一步之遥》吧,今年很火的一部片子,明天晚上可能会考。那时候我在宾馆给远在宣恩的人写信,几万字的信就在那几天写完。我总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得很好了,H的建议被我放在一边。我想,那么多学校都没考《一步之遥》,为什么广西大学会考?

最后那次考试我只用一个小时多点的时间写完了四五千字的故事和影评。我出考场是武汉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四周都是辉煌明亮的灯火,我却觉得一片漆黑,我最想去的大学没有了。我回头看着考场的时候特别相信,H一定会考得很好。我如今只能依稀记得故事的题目大概是《童养媳》,却永远忘不掉影评的题目,它说,请默评由姜文执导的影片《一步之遥》。默评,一步之遥。这就像是命运开的巨大玩笑。但是一点都不好笑,特别让人想哭。

那次H的得分比我高了几分,结果是,她全省第九,我未合格。

就是这样,命运从来都是眷顾有准备的人。我们永远应该有理由相信这个道理。

一个人生活久了,就特别容易回忆往事,回忆故人,回忆起这么些年坎坎坷坷过来,在生活里,更多的时候,只能一个人默默开心,一个人默默难过,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路,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起床。没有谁和我谈起相同的梦想,没有谁和我走在同样的路上,没有谁和我有同样的感受。活在一个人流拥挤的校园里,却总觉得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然而生命中总会出现一些人,他们或许只能陪伴我们一段时间,一段旅程,只能在我们长远的行程里陪伴一小段,却足以在属于我们的生命历程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我们该怎样去回忆这些人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曾经的温暖感动永远都存在。

一个人生活久了,就特别容易回忆往事,回忆故人,回忆起这么些年坎坎坷坷过来,在生活里,更多的时候,只能一个人默默开心,一个人默默难过,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路,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起床。没有谁和我谈起相同的梦想,没有谁和我走在同样的路上,没有谁和我有同样的感受。活在一个人流拥挤的校园里,却总觉得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然而生命中总会出现一些人,他们或许只能陪伴我们一段时间,一段旅程,只能在我们长远的行程里陪伴一小段,却足以在属于我们的生命历程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我们该怎样去回忆这些人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曾经的温暖感动永远都存在。

如今H在广西大学从大一即将升入大二,而我,却再也不是一个编导生的身份,高四的一年没有让我成长,我也没有达成最开始的理想。但好在,一开始有着共同理想的那个人,如今在属于她的路上飞驰,在以后那么长的岁月里,她可能会经历不快乐,但我却相信,她永远不会失去遥远的志向,最初的梦想。

也许,任何事情都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所以,这就是告别才要用力一点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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