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安安静静,直到京城。
姚以沫不知道那美人公子怎么不闹了,但肯定不是因为千秋扎的那一下。
“马车里何人?”
车夫掀了帘子,“姚姑娘,这京城的官爷都要查身份。您看是?”
检查车马的官差从帘子露出的缝里看到了柳元元,连忙行礼“柳公子”,不过柳公子怎么会坐别人的马车来。“柳公子,车上另外几位是?”如果是柳公子的朋友自会放行的。
柳元元并不说话,就是等着那女子说出身份。
姚以沫当然也没盼着那什么“柳公子”为自己说话,她直接递出一张地契。“我是晋阳来的,‘时光机——琳琅阁’的店主姚以沫,另外两位是我的丫鬟和弟弟。”
经过上次的皇后寿宴,整个京城对晋阳的琳琅阁都有所耳闻。“原来是姚姑娘,失敬失敬!放行!”这柳公子竟然这么快就和琳琅阁的店主熟识上了,看来这姚姑娘不可小窥。
柳元元微不可见的瞟了眼眼前的女子,原来她就是最近传的风风雨雨的“时光机——琳琅阁”的店主。难怪,在客栈时就看到这女子不一般,算自己没上错车。
过了城门,柳元元让车夫停下,下车朝姚以沫行了一礼。“姚姑娘,在下柳元元,路上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后会有期。”
“等等。”柳元元?连名字都这么女性。
柳元元心想,这姑娘莫非舍不得自己?
“一金的车马费。”没付钱就想走?没那么容易。
黑着脸在马车上放了一金,只见那车里人收了金子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放下帘子走了。好你个姚以沫!你在我身上吃不到亏,我柳元元名字倒过来写!
马车往地契的位置行进着,因为是往黄金地段走,这周围自然热闹。
“卖胭脂啦,好看的胭脂,十文一盒。”
“大家来看看字画,一副也就二十文。”
“各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俗话说的好,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我和兄弟几个都是江湖上跑路的,今日盘缠用尽,就借贵宝地献艺,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发财掀着帘子,两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外面。“小姐,这京城可真热闹!”
姚以沫点头表示赞同,这京城街上的人多的连马车都难行。
“小姐你快看,这里也有一家“满天下”酒楼!”
姚以沫自然是看到了,这京城的“满天下”比晋阳的“满天下”高大气派的多。再往前看,“时光机——琳琅阁”?这间足足有五层高楼的铺子,居然就是“时光机——琳琅阁”!
发财也被吓着了,“小姐?莫非这就是皇上赏下来的铺子?”
她也以为就是间铺子!这皇上好大的手笔,连牌匾都给她挂好了。不过这应该是皇后的意思,想让她压过锦绣坊,怎么可能起步的铺子就输了呢?
“敢问这马车里可是姚以沫,姚姑娘?”
车夫看着骑在马上高大的官差不知如何是好。
姚以沫掀了帘子,“正是,请问官爷找我何事?”
对方行了礼,“小姐,大司马夫人听说您已经到了京城,特请您到大司马府一叙。”
这大司马夫人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她这才进了京城还没十分钟呢就派人找上来了。不过,来这京城就免不了和大司马夫人碰面。“如此,那官爷请带路吧。”
回到马车里,姚以沫倪了眼千秋,“小秋秋,就要见着熟人了开不开心?”凭这几天这个小孩暴露出的才智,她能肯定他也知道她不是他姐姐。
千秋知道姚以沫这是在激他,所以选择无视。
跟着在京城里兜兜转转,姚以沫和发财也算见着了许多热闹场面。都说晋阳是除京城外第二繁华的城市,虽然姚以沫没把晋阳看完,但她明显知道晋阳其实才得京城一半,就比如这京城都有五层高楼了,晋阳才四层,且才“满天下”一幢,就看得出多大的差别了。
“去报告夫人,小姐已经到了。”
“是“
“小姐,到了,请下马车吧。”官差掀了帘子抬出一只手来让小姐扶。
她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姐,自己一蹦就下来了,还吓着官差一跳。发财见官差手伸在那甚是凄凉,于是将小公子抱起塞了过去,然后也跟着跳下了马车。
京城地价贵,且大司马的官职也只和王爷一斑,所以大司马府还是比五王爷府小了一番,当然,像姚以沫这种没房的人是没有资格评论的。
转了十多分钟,终于到了里堂,看见大司马夫人和一威武男子都坐在主位上,那那位男子就是大司马了。
“女儿拜见干爹、干娘。”一品大臣,她自是要跪的,不过“干爹”这个称呼叫起来可真心奇怪。
发财也带着小公子跪在了后边,“奴婢发财见过大司马、大司马夫人。”没想到还能见到大司马,发财的心噗通噗通直跳。
大司马对助自己上位的姚以沫认作干女儿自是没意见的,“都起来吧,女儿以后见了干爹就不用行拜礼了。”
大司马夫人也是笑容满面:“是啊,哪有女儿见爹娘还行拜礼的,以沫,过来坐,听说你在晋阳受苦了,为娘也正想把你喊到京城来呢。”
连许临都能知道的消息,大司马夫人知道了也不奇怪。姚以沫做出一副乖女儿的模样,“让干娘担心了。”
大司马夫人没赐小公子坐,发财不敢妄动,只得把小公子拉着站在小姐的旁边。
大司马盯了姚以沫好一会:“你干娘可在我面前夸你是个绝世美女,这在干爹面前、在你干娘面前难道还带面纱不让干爹好好看一看?”
“以沫忘了,干爹恕罪。”她只得顺从的将面纱取了下来。
看着眼里露出欣赏之色的夫君,大司马夫人开口道:“夫君,妾身说的没错吧?”
“的确是一绝世美女!”
邵齐一进门,就发现家里居然多了位女子。这爹娘几乎甚少请谁家小姐到家里来过。“爹!娘!这位姑娘是?”他看清女子容貌时愣了一愣,难不成爹娘又打算进献美人去给皇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