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世界,一个在洪荒时代由道祖鸿钧呼出的一口气而形成的一方世界,也许是因为道祖鸿钧那至高无上的法力吧,天元世界从诞生时便携带有大量的灵气,而这些灵气经过上万年的演化而逐渐形成了现在我们所说着的天元世界。因为灵气的存在,天元世界逐渐出现了可以感知灵气并尝试将其收入体内的生物,当然除过人类也有一些灵智颇高的生物能够感知灵气,而这些能够感知灵气的人类则被称作修行者、仙家;能够感知灵气的其他生物则被统称为妖魔。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修行灵气的天分,所以这天元世界被分为两个区域,无法修行的凡人只能呆在被称做人王殿的一小块陆地上,但因为天元世界的巨大,这人王殿虽说只是一小块,但从其最左到最右边就算活活累死上万匹最好的快马也跑不完一半路程。人王殿的四周被修行者以阵法封绝,一来是为了控制灵气流动,二来则是为了防止修为高的修行者跑去凡人世界行凶作恶。
他与她的故事发生在人王殿上的一座以铁血手段统治周边十数个国家的大鈜王朝之中。
酆都,大鈜国大都所在,也是整个大鈜地界的中心所在,它所坐拥的数十条商道与河川使其大都的地位牢不可破。
大都毕竟是大都,就算是傍晚,街市上的人依旧不少,来往于各大商道、水路的商人、雇佣兵、冒险者以及酆都本土那些专门坑外来者的奸商等等……这每天都像是庆典般的热闹,酆都的人都早已习以为常,与这非比寻常的热闹景象相配的当然也有随处可见的全副武装的甲胄兵士。
“少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啊?天色都已经这么暗了,要是再不回府恐怕老爷……”一个书童装扮的男孩畏畏缩缩地扫视着四周。
“老爷什么老爷!我且问你,现在老爷子可不在这里,这里谁最大?”在书童正前方的则是一名衣着华贵的少年,那少年面上带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可从周边不时传来的招呼之声来看,这少年在这里有着相当的人气。
“那当然是少爷您了……可是……老爷的脾气您也不是不知道……”因为小主人的满不在乎,书童装扮的男孩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锦衣少年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并弯下腰。由于身材的修长,弯腰之后少年的脸才能端正地对上书童的脸。
眼前书童清秀的面庞放在任何人眼中都只会令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爱抚一番,但对此却早已看厌的少年来说,这甩不掉的小尾巴此时此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样子看起来活像个兔儿爷,若是将他独自一人放在这地方,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就一定会被人抓走当作**饲养起来。
说起来这次外出带着他还是他自己求着少年把他一起带出来的,虽然他的本意是能在正确的时间将少年劝回家,再不济也能回府向老爷报个信什么的,但他被带来的地方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锦衣少年与书童此时正走在这酆都中最混乱最糟糕的区域中,书童看着四周的男人女人经过他们身边时扫过自己身上那犹如将自己全身舔遍的视线,他完全不敢想要是少爷突然跑掉把自己丢下之后自己会有什么可怕的遭遇。
眼前的书童像是走神了,这让锦衣少年很是不爽,在自己面前居然还敢走神,少年决定吓唬吓唬他。
思绪慢慢从天外飘了回来,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小书童彻底慌乱了——少爷……少爷他不见了!
小书童扫视四周,他并没有发现那抹淡青色的身影,反而是那些令人感到恶心的视线仿佛失去了什么令他们忌惮的东西而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邪恶……
“少……少爷!你在哪?求你了快出来呀!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我害怕!呜呜……少爷!少爷!”小书童在越聚越多的视线下终于崩溃了,晶莹的泪水从那仿佛吹弹可破的嫩白脸庞上滚落,他呜咽着,大声地喊着,寻找着那位被称呼做少爷的少年。
少年倚在酒楼二层的栏杆上,杯中的清酒内飘落了一枚淡粉色的桃花花瓣,依偎在他怀中的女人正为了少年打赏的那枚金锭而欣喜着,虽然她极想这就跳起来欢呼雀跃一番,因为有这一枚金锭她便可以赎回自己的身子然后去做点小本生意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但因为少年脸上那玩味的笑容与他身上那响亮的名头却让她不敢轻举妄动,若是将这少年惹恼了,他完全有能力将自己从这胭脂窟里扔进一个她做梦都想不到的地狱中去。
“喂,快看,那不是赵府二公子身边的小童儿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天知道呢,也许是赵公子嫌他烦把他甩开了吧,你管他那么多的,我劝你还是不要看他,万一被赵公子看到了就惹上大麻烦了!”
“哟~这位小哥,长得挺标致的嘛,要不要跟姐姐去快活一番?”
小书童哭着寻找着自己家的少爷,那景象真是十分的惹人怜爱,要不是因为那赵公子的名头震慑,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就此把这小童儿掳走饲养起来,此等长相此等音色,就算拿去卖也能拿到一笔不菲的财富;但只要他还想在这黑街里多混一天就千万不要想将幻想付诸行动。
说起这赵家二少,真名赵程,是当朝兵部尚书赵权次子,生性腹黑,表面玩世不恭处世随和,但只要有人惹上他到现在为止也就只有李丞相家的那位李小姐没有遭其毒手,好像是在去年吧,这黑街里曾经势力最大成员最多的海鲨帮,就因为一个下级成员走路时撞到了那赵公子的肩膀而没有道歉这样荒谬的理由便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灭了全帮,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也就是那个撞到了赵公子的下级成员则被人从家中捉出,连着其妻儿被人吊在疾驰的马车后面拖了整整一天,说来那一家人也真是命大,到最后马车停下来的时候都没死,赵公子也就那样放走了他们,但是最可怕的还在后面——当天夜里那人一家老小便被人挂上了黑街血榜,全家老小每颗人头赏白银十万,本人人头白银二十万,活捉翻倍!
三天后,黑街港口的牌坊上出现了一个被吊着头发的“人”,说那是人也真是太勉强:四肢全都没了,身体里的好些骨头和牙齿也都没了,眼睛缺了一只,即便如此,那人却也还活着,围观的人还能看到他那剩下的一颗没有眼皮的眼睛还在咕噜噜地打转……
再三天后,那尸体都发臭了,港口老大实在受不了了便去求了那赵公子将那尸体放了下来,从那之后这赵公子便稳居酆都恶少榜第一位,再也没人敢惹上他。当然,这赵公子仿佛天生就是个做坏事的行家,事后的收尾也做的十分完美,以至于除了黑街之外的地方完全没人知道这件惨案,就算是他那兵部尚书的老爹也是完全被蒙在鼓里。
酒足饭饱,自己要的东西也到手了,赵程挥挥手示意身侧的人将眼前的尸体处理掉;那尸体是赵程此次交易对象的商会派出来送东西的“信鸽”,是那些见不了光的商会专门培训出的只为送东西而存在的一次性人员,他们的牙槽中暗藏速效毒药,他们从小便被教育在完成任务后必须将那小丹丸咬碎,这“信鸽”的突然死亡令赵程也微微吃了一惊,虽然商会那边曾向他保证过交易的保密性,但赵程没想到竟会是这么绝的手法。赵程轻抚一下怀中那块微微发热的石头然后站起身来笑着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门。
酒楼正门前,赵程看着眼前的小书童哭笑不得:这小子居然哭的满脸都是鼻涕眼泪,在看到从酒楼里走出的赵程后直直地朝着赵程冲了过来然后一把抱住了自己,小脸在赵程身上狠狠地蹭了蹭,鼻涕眼泪糊的到处都是。
赵程的脸瞬间从晴天变成了阴天,他在小书童的额头上狠狠敲了一记爆栗然后随手从一旁的路人身上抽走一块方巾擦拭掉了书童脸上和自己身上的污秽。
也许是天意如此吧,被抽走了方巾的那人转过身来看了看自己粘满了鼻涕的方巾,赵公子的左脸颊感受到了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当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人一巴掌打翻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