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一阵绵绵细雨落在脸上,痒痒的,身体一阵虚软,如同徜徉在蓬松的云层之中,舒服得令千墨晗不禁发出一声喟叹。
沉重的眼皮一直在打仗,终于,理智战胜了懒洋洋,她挣开眼皮,明净而空旷的天空,即使是在下着蒙蒙细雨却依然光线明亮,和风细细软软地吹,入眼的绿意如此葱茏,如此可人,她将自己融进这片许久未见的恬静安详里---当她还是孩童时代时才有幸身临这种宁安,距离那时也有二十年,陌生而熟悉的情感,因为这陌生的环境一下子迸发出来,如此强烈却如此自然而然。
她沉醉地闭上双眼,然后悠然地再次睁开---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飞着,如此自由,沾染着雨露的花儿绽放得那般兴高采烈,碧绿长青的高大树木依然在风中微微摇摆,如同一个健壮阳光的少年好心地笑着,当然,那副年轻的骨子里却没有失却那份年轻人独有的积极向上,精力充沛。
漆黑如墨的眸子闪烁着不可置信,精致绝美的脸上绽放一抹令山河迷醉令万物失色的从容笑意,这是她向往的--自由。
田野的清幽(荒置的),森林的清氛,一下子袭来,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极目远眺,远方分布着淡淡的雨雾,稠白的色彩,或浓或浅,枯草形成的苍茫大地上方,巨大的云朵聚在一起复而消逝,天空,地平线处,薄薄的云雾为之画上一条浅蓝色的斜线,黄昏之后日落之前,山峦,远方,旷远,全部景色均一一展现,如同意味深远的优美画卷。
南边是广阔平原,一望无际,东边是平缓的山麓,风光无限,西边是深幽如邃的莽莽林海,一直延至望不见尽头的远方,北边,是本地居民的村落,星星点点的散步在平缓广阔的山下,这片祥和古老如同远古的地方,偶尔浮起的淡淡炊烟,这时便是昭示着人们日落而息的亘古不灭的习惯。
这是哪儿?他们在哪?
这般完美的风景美得无可挑剔,却渐渐的,让千墨晗有过一丝丝不安。毕竟,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没有了熟悉的人,任谁一开始也会有不适感。
千墨晗站了起来,脚下是松软的土地,许久没有活动的身体一下子有些站不稳,脚步略微虚浮,还未想出个所以然,她突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
“咕噜咕噜噜·····?”
“噜叽叽咕噜噜·····”
“嘛噜咕!”
“叽咕咕?”
“嘛咕噜!”
???
千墨晗还在想着这是哪国的鸟语,没想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妈个鸡,”女人忍不住大声叫道,“你们这些猩梦奇猿在干什么!别碰姑奶奶!”
“咕噜噜叽!”
“车塞夫!什么鸟语啊,听不懂,别抓着我这小细胳膊ok?”女人反抗着,可是于事无补。
“艾玛,我这美得超凡脱俗引人贩毒的脸呦,你这个该死的胖丢,看你这副鬼样,还不如鬼呢······”
“咕噜噜叽!”架着女人的是一个肥胖女人,膘肥体壮,一米八几,目测三百来斤,她熊目大瞪,似乎很不满意弱得跟病鸡一样的女人老是叽叽喳喳个不停,好几次威风凛凛地扬着拳头示威,想要一拳打扁对方,可是却不能,因为她看到那些古铜色肌肤的男人都在警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