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远一把窜了过去,抓住夜鹰老师的手:“老师,天底下我是最适合学习龙牙的,我的天资是老师见过最好的,我的修炼速度是老师听过最快的。那老师,龙牙不传授给我,您还传授给谁?”
“从前老师跟我讲解过命运之说。命是注定了的,是无法改变的。当时我不信,现在我信了。老师,这就是我的命,这就是我和龙牙之间注定了的、谁也夺不去的缘分!”
“龙牙这等绝学,老师不能埋没它啊!那怎么可以,不能的啊!”
这,这!夜鹰老师手指着杜尘远,一句话都说不出。他以为杜尘远放弃了,没想到这小子贼心不死,竟然还暗地里下了套,生生地把他给套进去了。
他承认杜尘远说的句句在理,哪句话他都没办法反驳,可若说杜尘远说的是对的,他又感觉哪儿不对,大大的不对!
夜鹰老师在屋子里转着圈,这会儿连白眼都顾不得翻了,一个劲地直揪着胡子。转了几圈后,他大叫道:“不行!当年我苦了整整三十年,才学到这门绝学。你张口闭口的说几句话,我就该把龙牙传授给你?这绝对不行,说得再对也不行。”
杜尘远苦口婆心地劝道:“老师,我是读书人。读书人最看重的就是‘天地君亲师’,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老师您对我有授业大恩,别说三十年,三百年我也得侍奉您啊!”
“老师,既然龙牙这绝学您迟早都得传授给我,那迟给不如早给。为什么?一个月后我不是要与长尾决一死战吗?若学不会龙牙,我怎么破他的不破羽?若学会了龙牙,破了他的不破羽,到时呵呵……。您想想,学生我只跟您学了一个月的绝学,就能大败树莺老师那苦练了很多年的学生,这多给老师您长脸啊!”
“在大大的长脸和大大的丢脸之间选一个,老师,您选哪个?”
夜鹰老师一听,连连点头,说道“是极、是极”,“是极”了两声后,他猛地醒悟过来,大叫道:“不好,又被你这小子给绕进去了。人类果然奸诈,你更是奸诈中的奸诈!”
那就让您再见识见识下我的“奸诈”。杜尘远正待临门一脚,却见夜鹰老师往他身上遥遥一指,顿时他口不动言、身不能动。
夜鹰老师拍了拍胸,犹有余悸地说:“你这嘴太厉害了,得赶紧封上。再让你说下去,说不得把我老人家给卖了,我老人家还得帮你数钱。”
杜尘远目瞪口呆,耍赖啊,这也行?在夜鹰老师面前,他就一张嘴能派上用场,这下直接傻眼了。
杜尘远无计可施,只能用悲愤的眼神进行无声的控诉:老师,你够狠,够无赖!
被他这般盯着,夜鹰老师也大觉不好意思,想了想说道:“哎,尘远,你要为师就这样把龙牙传授给你,那万万不可能。那会让老师觉得,当年受的那么多那么多的苦,是白白苦了。要不这样吧,我先把龙牙的第一重教你,你好好学。要是一个月后,你能击败无尾,那我就将这门绝学正式传授给你。若是不能,呵呵,我也不要你侍奉我三十年,二十年就行了。”
“尘远,那就这么定了。你若能接受,便点点头。”
这样啊!哎,虽然不是完美的结果,可总算给了自己一个机会。接受,干嘛不接受。
杜尘远就要点头,可却发现,自己还是丝毫不能动弹。
夜鹰老师眼巴巴地看着,却见他纹丝不动,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他,当即大怒:“岂有此理,这样都不满足。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尘远,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给我滚。”
怒喝声中,夜鹰老师一挥手,杜尘远便像箭一般的撞开门,飞了出去。
这一跤摔得好狠,好在杜尘远已炼体大成,全身上下铜筋铁骨,这点伤实在不算什么。只是心中的悲愤、委屈啊,难以言诉,只觉得自己可比戏曲中的窦娥冤多了。
杜尘远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头朝天,双泪涟涟。正自悲伤时,忽然身子一震,软倒在地。能动了?他抬头一看,夜鹰老师正站在那,一脸的不好意思:“那个,忘记你不能动了。我刚说的话,你可明白了?”
杜尘远狂点头。
“明白了就好!就这样吧。你时间紧迫,我现在就教你。”
杜尘远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走了过去,恭敬一礼,正待开口。夜鹰老师手一扬:“别,不准说话。现在你只能听,不准说。我老人家怕你了。”
杜尘远苦笑!
三日后,青龙院,修炼室内,杜尘远凝神而立。
这龙牙不愧是绝学,其复杂程度远远超出杜尘远的想象。只是第一重,聪颖如他,也足足花了三天时间才记下其运功路线、行功法诀。
只是记下,离理解还差得远,至于从手中刺出龙牙,暂时不用想。
确定自己记忆无误后,杜尘远睁开眼。
“无尾,你等着,我一定会赢的!”
时间太过紧迫,于是除了上课听讲外,杜尘远恨不得把每一秒都用在修炼龙牙上,鸽子笼都没回去过一次。
无奈龙牙实在太过复杂,真元运转的路线太是繁复,单是记住就很难,更何况要求控制真元,在多达三十六条经脉内,一丝不差地运行?那种难度,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好在杜尘远向来坚毅,只是一个劲地去尝试。失败了,没关系,总结下经验教训,继续尝试。
这样无止尽地失败后,终于在第二十天,杜尘远成功地从指尖吐出一枚龙牙。
看着那色泽如玉,状似猛兽獠牙的龙牙,杜尘远有种想哭的冲动。
但这样远远不够。这枚龙牙,杜尘远足足运功片刻,并且是在连续失败了十几次后才终于成功。这要是在实战时,根本没用。
时间,还有十天,他,能不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