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言的确别有用心。他装作不着意，实际却在时时刻刻的关注简柠。他想从他一直遮遮掩掩的表情里，发现其中的蛛丝蚂迹。
简柠的一瞥之后，顾重言的嘴角儿不易察觉的小小微笑了一下儿，流露出一丝计谋得逞的得意。
简柠奇怪。顾重言竟意外的没有因此向他追问，而是平静的专心继续看晚会的演出。
…… ……
不知不觉中，晚会的演出结束了。
演员们集体返场谢幕。
剧场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简柠觉醒过来，急忙伸长了脖子寻找。他找来找去，没有能在演员群中找到那个女芭蕾舞者的影子。
她怎么不在呢？简柠的内心感到了失望。空空的，无限深入，深不见底。
怎么办？为什么会没有她呢？她是提前走了吗？
现场的观众群起起立，真诚而热烈鼓掌。演员们再次满怀感恩的向观众深深的鞠躬。简柠的手附合着无精打采的拍了几下。没有看到自己心怡的女舞者，他鼓掌也没有力气了。
大幕合拢。灯光亮起。所有的宾客缓慢且有次序的向出口走去。
顾重言边走边问简柠。“怎么样？今晚的演出还可以吧？我让你来是不虚此行吧？”
他的问题目的欲露还羞。简柠觉察到了。此刻，他的精神和他的眼神儿一样，仍然在游离状态。顾重言与他说话，他几乎充而不闻。“嗯？嗯——你……你说什么？”
顾重言感到惊讶。简柠居然精神恍惚。他探身想看清他的表情。简柠及时反应躲避了。“你看啥？……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顾重言还是看见了。他发现简柠的目光是涣散的。左顾右盼，精神也不集中。整个人有些浑浑噩噩的。
“喂——喂——”顾重言想喊醒她。
简柠没有反应，仍然精神恍惚的继续向前走。
此时此刻，他的精神之所以依然不清醒，是因为他的意志仍沉浸在曼妙的天鹅舞曲和女舞者舞动的画面中难以自拔。
那个美丽的女天鹅舞者的窈窕身影，一直就在他的脑海中，转啊转，转啊转，……若春日扬花，缠缠绵绵，浮浮沉沉，挥之不去。
顾重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哎。”他终于有了反应。
“你……嗯。是。……还好。还不错。”他的回答十分的含糊。目光呆滞、涣散。声音也是虚弱的，没有力气。
“呵呵。你怎么了？是不是节目太好看了？”顾重言笑了。“你的魂儿被勾走了？人怎么……失魂落魄的？”他从简柠的脸上读出了‘动情’两个字。
“没有。”简柠当然要立刻否认。他不想被顾重言轻易的抓住可以嘲笑的把柄。他用力的抹了抹自己的脸，想把暴露内心真实情感的表情擦抹干净。“我哪里失魂落魄了？”
“噢——对了。呆会儿出去了，我要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顾重言表现出相当的大度。他对简柠明显的破绽不予追究。
可是，他的眼睛里却难以掩藏的掠过了一丝诡异的笑意。他对他的小心思显然已经完全明白了解了。这就是他要他一定来看今晚演出的真实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