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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昏迷真相

秦雅莉有种错觉,她面前的男生,温文尔雅的背后藏了许许多多的故事。打探别人的隐私可是非常失礼的,秦雅莉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是的。第一次上美术课,我就觉得绘画是一种美妙而神奇的艺术。”

“你喜欢绘画?”

“是的。不过,我第一次作画却是副半成品。”秦雅莉微微发窘,想到父母模糊的容颜,不禁心头沉郁,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

在安迪看来却是有些心不在焉,初见时的那双聪慧的眼睛变得无神。这些反应分明是网瘾少女特有的症状。

“雅莉,需要出去散散步吗?”安迪抬手在秦雅莉面前晃了晃。

“啊?”秦雅莉回过神来,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抱歉,我走神了,你刚才说什么了?”

“哇啊,安迪.诺亚!你真的在这里。实在太棒了。”门口响起一道夸张的女声,一个打扮精致的女生健步扑了过来,目光热切,神情激动。“安…安迪诺亚,你好,我叫秦揽月,现在就读于五五班。你的网球球技实在太棒了,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你的所有比赛我都看过。可以一起吃个饭吗?”

安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平静地看着面前陌生的女生,笑容不达眼底。“这位同学,请注意,这里是病房。我好意提醒你,在护士未进来驱赶之前,你可以自己走出去。”

秦揽月连忙摆摆手:“不,安迪。我是来……来看望病人的。瞧,秦雅莉是我妹妹。我有资格来这里吧?”

“我想是的。”秦雅莉也站了起来,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又换上了安迪初见时最常有的表情——平静,此刻还多了一份冷淡。

“抱歉,造成这样误会。那我…去摘些鲜花,你们慢聊,有事唤我。”最后一句话是对着雅莉说的。“不过,医生提醒过,静养更有利于身体康复。”这句话是冲着秦揽月的。他不希望秦揽月多待,感觉出秦雅莉与她家里人关系很特别,‘姐姐的探望’对她来说,并非一件高兴的事情。

安迪丝毫没有感觉到,他对雅莉有些过度关注了。

他捧起桌上插着红色百合花的花瓶走了出去。事实上,病房中的鲜花天天有专人更换,真得很新鲜!

“好的,安迪,我很快就走。”秦揽月娇俏地回答。她的目光追随着安迪,直到他消失在台阶下,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没想到你这个野孩子,还有如此际遇,能得到安迪.诺亚的照顾,与他朝夕相对。”

不知何时秦雅莉回到了床上,将电脑抱在怀中,挺直着背,双唇紧抿,一双小手灵活快速地在键盘上跳动着。

“妈妈说得没错,送一台电脑,造就一个沉迷网络游戏的白痴。很划算不是吗?”秦揽月冷笑连连。

秦雅莉充耳不闻,从始至终神情专注。不一会儿,她停下手上动作,抬起头。“为什么叫我野孩子?说出你所知道的。”

“凭什么告诉你,如此你好到爸爸面前去告状吗?没用的,空口无凭,你以为谁会相信,我可不会再被你抓住小辫子。”秦揽月抱臂斜睨着秦雅莉,抖着腿,分外有恃无恐。

“我想你看过这个,就不会如此坚持了。”秦雅莉点了回车键,将电脑显示器转向秦揽月。

秦揽月惊惶地长着嘴巴,难以置信地指着电脑画面:“不,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段视频,爸爸已经叫人销毁掉了啊。”

视频是无声的,画质不太好,有些模糊,不过场景还是很容易分辨的。很显然,这在是秦家。

别墅的二楼走廊上,出现一高一矮两个女孩,高的很显然是秦揽月,矮小的是秦雅莉。秦揽月扯住雅莉脖颈上的项链,秦雅莉奋力地甩开,惊惶地向楼梯口跑去。一脸怒容的秦揽月很快追了上来,一把扯住秦雅莉的头发,将她按倒在地。那发狠的眼神,咬牙切齿地模样,可以看出她对项链势在必得。

这回秦雅莉没那么好运,她挣脱不开,只能大张着嘴,痛苦地喘息着。项链似乎系着很结实,秦揽月恼羞成怒,嘴里不停地咒骂着什么,然后站起身来,抬腿在向秦雅莉踢了过去。秦雅莉那小小的身子很快便顺着楼梯滚了下去。视频就此结束,画面定格在楼梯尽头的一动不动的小身子上。

“若不想让这段视频公布于众,蓄意杀人的罪名落在你的头上,就请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秦雅莉合上电脑,冷冷地盯着秦揽月。

这就是秦家人,她名义上的家。道貌岸然的父亲、冷漠无情的母亲、专横跋扈的姐姐、哥哥视她如透明人,不屑一顾。奶奶让她知恩图报,在明知秦揽月故意将我退下楼梯之后。

好一个知恩图报!抱歉,以德报怨我做不到。我只知道善恶到头终有报,我要讨回公道。

秦雅莉长期以来盘踞在心头的委屈与恨,发酵至今,化作滚滚怒火,熊熊燃烧。

秦揽月惊惶地后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三年前,父亲母亲出差整整一个月才回来,同时,一起回来的还有你。他们介绍说你是远亲玛丽安姨妈的遗孤,我才不相信呢。我记得很清楚,祖母和母亲交谈过,玛丽安姨妈是个孤僻的老**,在八年前难产死掉了,是留下一个孩子,不过是个建康的男孩,快快乐乐地生活在英国。可不是你这个骄傲的自闭儿。我三岁就开始记事,秦揽胜那愚蠢的家伙也赶不上我这点。”秦揽月很沮丧,依旧不忘对自己良好的记忆力沾沾自喜。

“见鬼的小表妹!呆滞的痴傻儿却拥有漂亮脸蛋、闪闪发亮的钻石项链,还有父亲母亲对你百般的讨好。我嫉妒得要死,幸好,他们的注意力很快转移了,没有人愿意花心思在一个反应迟钝的自闭儿身上。

自从你来了以后,每年的探亲之行也取消了。多么美妙的英国之旅啊!可口的餐点美食、高大巍峨的城堡、漂亮的公主裙、英俊的绅士,都离我越来越远。我知道这肯定是你的缘故。”秦揽月眼中盛满怒火,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分外狰狞。

“我知道,即使妈妈讨厌你,爸爸顾忌你,家里根本不需要你这么一个外人,但却不能赶你走。真是个可恶缠人的寄生虫!”她站了起来,飞快地扑到床上,一把抓起电脑,对着墙壁狠狠地摔了过去。

“啪”地一声,电脑掉到了地上,裂成了两半。秦揽月特意换上的高跟鞋起了作用,尖尖的后跟重重地落在键盘上、显示器上,很快,地上就多了一摊废物。“我看你还怎么威胁我,做梦去吧。你这个一无所有的野孩子。”看着秦雅莉躲在床头瑟瑟发抖,秦揽月笑得分外嚣张。

花坛中,

“啧啧,我们的大忙人,亲爱的安迪爵士,牺牲掉两个宝贵的午休时间,原来是做花童了。”

戴着白手套的安迪,头也不抬。他修剪掉花枝上的长刺,然后放下花钳,起身将最后一枝花插进旁边的长颈花瓶中。

至始至终神情都非常认真,投入的程度不亚于做饭前祈祷。

百分百的专注,一丝不苟地对待手边的事情,这就是安迪出色的秘诀,这同样也是令李光熙欣赏的特质。

安迪摘掉白手套,转头问道。“李光熙,你怎么有闲情逸致?”

李光羲将目光放在花瓶上,娇嫩的粉色玫瑰搭配几枝高雅纯洁白百合,放在一起异常和谐、悦目。“你还好意思……”

李光羲正想张口奚落,点醒热心过头的好友。就听不远处的病房里传来‘啪’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声尖叫。

安迪面色一变,将花瓶塞到李光熙怀中,拔腿向房间跑去。

李光熙可不会放过看热闹的机会,况且是令素来以冷静著称的安迪.诺亚都会紧张的热闹,于是,他紧随其后,跟上前。

房间里,秦揽月欺身在床上,揪住秦雅莉的衣领,再次扬起了巴掌。

已来到门口的安迪握紧了拳头,压低眼眸。李光羲知道安迪生气了。

不过,李光羲一把抓住安迪的手臂,很用力的。“好久没练练手了,像打女人这种刺激的事情,我这个少女杀手来做才合适。”表情带着玩世不恭的趣味,花瓶抛到了安迪怀中。

李光熙快速地靠近床边,近乎野蛮地将歇斯底里的秦揽月扯下床,不等她站稳,抬手就是两拳。粗鲁的举止,与他众**心目中怜香惜玉的温柔大相径庭。

秦揽月被打蒙了,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呆呆地瘫坐在地上,惊恐万状地望着眼前带着魔鬼般笑容的少年,

李光熙嫌弃地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嘟囔着:“真不过瘾!”

安迪将浑身颤栗的秦雅莉揽在怀中,声音中带着没有丝毫感情的冰冷。“我很怀疑你真得是她的亲人,而不是仇人吗?”

秦揽月自然回答不了,脑袋乱成一锅粥。气急攻心殴打秦雅莉,却忘记这里可不是自己家里,没有父母的庇护。外校严格的校规可不是闹着玩。

李光羲很惊讶,昔日的伙伴此刻真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贵族吧。

深入骨髓里的高傲,视他人如无物,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而这一特质是因为他怀中那刚认识两天不到的小女孩才展露出来的。

病房里很安静…

安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愤怒,刚才他确实想要动手。要知道,打架是多年来所受的贵族教育所不允许的最野蛮举动。

他的失态,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此刻秦雅莉盛满悲伤的眸中,藏着不愿让眼泪留下来的倔强。也许,是因为此刻秦雅莉脸上那透着哀伤到极致的苍凉。

这让他看到了多年前,风雨夜中自己那孤独的影子,心底最不愿触摸的记忆。

原来女孩眼底蕴藏的忧郁,时不时表现出的倔强,是一直以来引他牵挂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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