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的状况虽然令正南有些措手不及的慌乱,可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眼见着一共五只老鼠,从通向下面一层的洞口钻了出来,每个身长都足有一米有余——放在外面这么大体型也要算是世所罕见,可在百花谷里先后见过巨虫大鱼和怪龟后,再看这硕鼠也就不怎么奇怪了。
正南和青山刚才聊的兴起,谁也没有注意到北瓜老妖是何时将蔓藤收回到石堆之上的。虽然对方此举令他们受困的局面暂时缓解,不至于再费力地将身体紧贴在石壁上,借此躲避无孔不入的蔓藤,可两个人同时都明白的是,这个让他们吃尽了苦头的妖物绝不会轻易收手,此时的情形更像是它对战术上的某种调整和变化,至于目的,除了更加有效地消灭吞噬掉他们以外,恐怕也没有第二种可能了……
不过好在有这些蠢笨的硕鼠可以暂时为他们抵挡一阵,刚好给他们争取到了考虑下一步该作何打算的时间。原本他们有过几次机会可以逃向下层,可正南总觉得消灭北瓜更为重要,不然即使找回了绿水和林炀,万一还是要原路返回,难免会再次与它相抗,既然知道花瓣是它的克星,不如赌上一把,也算是扫除退路上的一颗定时炸弹罢!
可自从北瓜睁开一双鸳鸯眼后,正南立刻在心底放弃了之前的打算,转而抱定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态,满心琢磨着还是不要再去招惹那老妖的好,不然天知道还会面对什么要命的麻烦,尤其是此时北瓜将蔓藤召回,怎么越发感觉这地下三层的空间里比起刚才更加阴冷了不少,两个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甚至结出一层细密的霜花——要知道现在可是正值闽南的盛夏时节,即便在地下几十米的深度也不该如此,除非这并非是温度上的变化那么简单,反而更可能跟眼前这株至阴至寒的妖物大有关系……
总而言之,此地并非久留之地。正南叫上青山,让他顺着洞口先行下到下面一层去。青山右手上的伤口虽然已经止血,可毕竟伤得不轻,暂时无法抓握任何东西,只能依靠左手握着手电,腿脚探过碎裂开的半块石板踩在石阶上,一步步地向下走去。
手电的光束既然已经低过地面,周围一下子黯淡了不少,正南又朝北瓜所在的石堆方向瞥了一眼,只能依稀看到那几只硕鼠无所畏惧般地爬了上去,步履优雅地直朝北瓜缓缓而去。
青山在石阶上走了半截,转而叫正南快点跟上,可正南一时间又想看看那些硕鼠命运如何,只是将半个身体探进了洞口,然后又停了下来,视线正对北瓜所在的石堆,筹划着即便有什么突发的状况,自己弯腰屈身也不过花上一两秒的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五只硕鼠摇摆着肥胖的身体终于爬到了石堆的顶端,似乎也觉察出了面对的危险,转而绕着北瓜慢慢地转起了圈子。
正南心想,自己刚才在那里吃了不少苦头,不知那妖物会如何对付这些老鼠呢?眼见着它将所有的蔓藤都缩回到了身下,一时间并没有放出来绑缚老鼠的意思,难道是想故技重施,用它那双能够蛊惑人心的鸳鸯眼来制造幻觉?这未免也太小题大作了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或许在北瓜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人和老鼠的区别,甚至包括黑凶白煞在内,对它来说都无异于一顿美餐,唯一在乎的,就只是如何将它们弄到自己腹中……
能够置身事外冷眼旁观,这可是正南自打进入百花谷后难能可贵的机会,怎能不好好把握!他看着硕鼠围绕北瓜转了两圈,逐渐放慢下了动作。而北瓜那两只放射出彩光的眼睛则是一直压低了视线,时刻关注着五只硕鼠的一举一动。有那么一瞬间,正南被这表面的平静所迷惑,以至于差点认为它们会像这样无限地对峙下去,可猎杀行动瞬间启动,北瓜不出意料地率先发难,自身下骤然弹出一条蔓藤,直朝最近的一只硕鼠袭去。
硕鼠本就身体臃肿、步态迟缓,再加上距离北瓜如此之近,怎么可能躲开?只一下就被蔓藤缠绕了起来,徒劳地发出了几声“吱吱”的惨叫……
正南原以为另外四只硕鼠见状会立刻逃窜,谁知它们反而朝向北瓜疾驰了几步,紧接着一下子跃上它的表面,伸出爪子来一顿胡抓乱挠,直把北瓜抓得遍体鳞伤,自伤口处喷溅出不少粘稠的红色液体。
正南看得兴起,心想这硕鼠竟比青山还要勇猛,看来自己先前低估它们了。不过要说起来北瓜老妖的反应实在是有失水准了,竟被一群老鼠搞得如此狼狈,不仅不见了刚才折磨他和青山时的手段和风光,更是现在连最为拿手的蔓藤都顾不上使用,眼看着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场面着实蹊跷。
先前被蔓藤捆住的那只硕鼠不知什么时候也挣脱开来,加入了同伴的行列当中。它们的爪子异常锋利,好像装了钩子一般,只在北瓜的表面一划,就能拉出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出来。新来者好似不甘人后,直接就黏在了北瓜的鸳鸯眼下,爪子一伸一勾,一下就把那只蓝眼刺破开来。
正南分明看到北瓜巨大的身体为之一震,似乎是遭到难以忍受的创痛一般,骤然间将身下的所有蔓藤都飞窜了出来,紧接着再令它们根根上扬,层层包裹在了自己的身体上……
正南从他所在的地方望去,只能看到被蔓藤包裹住的北瓜表面上有若干个隆起,不免有些大失所望了,心想那些硕鼠毕竟不是北瓜的对手,虽然讨得了一些便宜,可对方一旦认真对待起来,仍旧免不了被封在它的体内,看来是凶多吉少了——自己还是快点到下面去与青山会合,不要在这里空做北瓜覆灭的春秋大梦为好,免得跟那些硕鼠一样,混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想到这里,正南就打算沿着石阶向下走去,可眼角的余光好像瞄到了什么情况,忍不住又抬起头来仔细辨认,发现北瓜表面的鼓包小范围内蠕动起来,紧接着又纷纷凹陷了下去——先前的隆起被浅坑所取代,怎么看也不像仅是硕鼠被压扁的样子,难道是北瓜在蔓藤的护卫下,又凭空裂开几张大嘴,真的把硕鼠直接吞进了自己的肚子?
这样的变化对于一株植物来说,也未免太不靠谱了吧?正南看得心惊肉跳,免不了为硕鼠的大无畏精神感叹了一下,就想走下楼梯了,可还没等挪动脚步,包裹北瓜的蔓藤忽然散开来,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正南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刚才还圆滚滚的北瓜,竟然被硕鼠在表面挖出了几个大洞,并且直接钻到了内部,虽然正南从这里看得不大清楚,可分明感到北瓜已经屈服于硕鼠的攻势,即便还没有“气绝身亡”,至少已经表现出无力招架的态势,任鼠宰割了。
硕鼠们也不客气,在北瓜的内部捣鼓了一阵,终于将它硬生生地撑裂开来,偌大个北瓜碎裂成了大小不一的几块,任凭其内血红色的“果肉”里不断渗出液体,碎块的体积因此不断萎缩脱水,很快就变成了与硕鼠身体几乎等大的干块。每只硕鼠都抱定一块,大快朵颐地啃食起来。
正南直到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对于硕鼠来说北瓜才是猎物,害得他先前还白白为它们担心了半天——要说起来这世间之物还真有相生相克的道理,刚才北瓜老妖不可一世,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几只老鼠了结了性命,如果自己不是亲眼所见,恐怕也不会相信如此奇闻异事,只当是人为杜撰出来的故事而已了……
想到这里正南忍不住对硕鼠又多看了几眼,越发觉得它们并非仅是老鼠那么简单。尽管房间内光线极暗,不过联想起刚才他们们在自己脚下走过的步态,以及它们在对抗北瓜时所展现出的尖牙厉爪,怎么看都与平日里见到过的那种唯唯诺诺、蝇营狗苟的老鼠大相径庭,反而给他一种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的感觉,一时又回想不起来……
对了——正南灵光一闪,忽然间记了起来,几个月前他曾看过一个叫《狂野大自然》的电视节目,其中介绍过一种叫做蜜獾的鼬科动物,论起体型和神态都与眼前这几只硕鼠极其相似。他记得节目中介绍,蜜獾分布在非洲、西亚和南亚,食性颇杂,一般以植物果实或者小型动物为食,偶尔也吃眼镜蛇或者蒙巴蛇这类毒物,尤以勇敢无畏著称,甚至在遇见狮子猎狗时,也会从容迎敌,因此以“世界上最无所畏惧的动物”,被收录在吉尼斯纪录大全中,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勇猛斗士……
可在闽南甚至中国的范围内,没听说曾经有蜜獾的出现,再说这古墓少说也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一个物种要想得以繁衍,仅靠如此狭小的墓穴空间,和为数不多的种群数量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下面还有它们更多的同伴,以及赖以为生食物来源;又或者这古墓并非如外表所见,因深埋在地下而呈现密封的状态,反而还另有其它的出口,可以容的下蜜獾自由进出和觅食?
想到这里,正南这才意识到,难怪绿水和林杨她们下到下面一层后一直没有消息,或许是她们已经发现了出去的通道了?这样看来,自己是该继续下去找寻她们,还是经由内部折返回上层再做打算呢?
一愣神的功夫,五只蜜獾竟然已经将北瓜吞食殆尽,距离正南最近的那只忽然转过身来,对着他所在的地方望了一眼。正南对此毫无准备,与对方刚好打了个照面,只见那蜜獾哪里还像初见那般神态安详,脸上的毛皮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的颜色,对着他发出几声威吓一样的“嗤嗤”声,随即将整个身体都掉转过来,由静而动,由慢至快,直朝他疾奔而来……
正南心下一凛,下意识的钻进了地下,琢磨着这蜜獾该不会是还没吃饱,又惦记起更加美味的人肉来了吧!
正南虽然为所见的情景惊骇得无以复加,可还是在俯身下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搬动地面上的半块地砖,盖在自己头顶的洞口上,以此防止那五只气势汹汹的蜜獾冲将上来,抄了他和青山的后路。
可这一动作刚刚做出,弯腰屈身在石阶上,还没来得及喘上口气的时候,他又忽然觉得四周的气氛很不对劲:先前先于他下到这里的青山不知缘何不见了踪影,原本拿在他手中的手电更是没有打开,以至于在头顶的洞口被石板堵住的一瞬间,这一层墓室里竟然连一丝光亮都没有。
正南只好半蹲在地上,手脚并用地试探着身下的石阶,一层层的摸索着终于走到了地面上。其间唤了几声青山,可没有得到任何答复,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心想青山刚才还在他的身前,自己只是出于好奇,一时被蜜獾猎杀北瓜的场面所吸引住了,前后不过三两分钟的时间,他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按照正南先前的推测,这地下四层的面积不大,算上最先进来的绿水林炀,以及紧随其后的周晓茹,那么现在这里一共有五人之多了。照道理说,他们当中的任何人都应该能够听到他的呼唤才对,可周围连哪怕一丁点的动静都没,死气沉沉得简直就如同坟墓一样……
想到这里正南不禁自嘲的笑了一下,心说他可不就是身处在古墓当中嘛,或许是自己太过紧张,以至于有些草木皆兵的神经质了。如果猜得不错,几个同伴应该是藏身在角落,之所以一直没有应答,大概是因为四周太过黑暗,他们在未知敌我情形下的自保之举而已。
正南略微平复了一下紧张心情,摸索着向前走了几步,脚尖忽然踢在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上,发出“吱”的叫声,吓得他立刻缩回脚,侧着耳朵听了半天,四下里又恢复了平静,没了半点动静。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紧张起来,回想起刚才在上面一层看到的情景,正南忽然意识到或许除了那五只之外,还有其它更多的蜜獾在此留守,如若是这样的话,那这里岂不是比上面还要危险?
冷不丁的,正南感觉有东西在他的袖子上拉了一下。纵使他极力令自己平静下来,可毕竟身处在什么都无法看见的黑暗当中,被这样三番两次地骚扰之下终于有些抓狂了,也不管那蜜獾是多么厉害的角色,半转过身体来就是一拳横扫了过去……
拳刚出到一半,正南就有些后悔了——虽然仅有百分之几秒,可他分明想到那蜜獾的身高不过他的膝盖,怎么也不可能拉拽到他的袖子,能够完成这一动作的如果不是鬼魂的话,那也就只有人了——问题是他这一招出尽了全力,虽然在有所意识的时候已经极力收住,可拳头还是因惯性而继续行进。就在正南担心误伤了同伴的时候,忽然感到自己的拳头刚好击打在某人的掌心上,攻势也就被化为乌有。那只手随即又朝向他的方向一滑,紧紧抓在他的手腕上,稍一发力,就把他拉向了前方……
正南知道对方是谁,也未作抵抗,随着那只大手向前小跑了几步,迎面撞在墙壁上,这才捂着火辣辣的鼻子蹲在地上,低声道:“站我身后怎么不说话?万一吃我一记左勾拳,你小子可就一世英名尽毁于此了……”
“嘘——有东西在动!”青山也在正南的身侧蹲了下来,语气中透露着谨慎。
正南这才意识到青山为何不开手电,原来是他自从一下来有所察觉了——要说起来青山的感觉可比自己灵敏多了,可他没有看到发生在上面的精彩搏杀,显然对这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并不确定,正南不无得意地炫耀道:“是有东西,而且是你我在上面一层都见过的东西……”
“你是说——老鼠?”青山有些不敢相信。
“别小看那些像老鼠一样的东西,上面的北瓜老妖已经被它们搞定了,你是没见那场面有多惨烈,而且上面五只好像还意犹未尽一样,逼得我干脆把洞口封死了,可不成想下面还有留守的,等下真要和它们遭遇的话千万不要硬拼,就算咱俩联手,也未必是一只发了疯的蜜獾的对手,能逃尽量还是逃吧——对了,你有碰到过绿水她们吗?”
“没——自打下来就窝在这里,乌七八黑的哪能看到半个人影!”
“手电不是在你手上吗,难道又坏了?”
“不是,刚下来的时候,光线扫到了什么东西上,我下意识的就把它关掉了——依你说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正南想了又想,觉得这样干耗也不是办法。再说如果没记错的话,蜜獾也算是擅长夜行的动物,关掉手电只会让自己看不清楚,丝毫不能起到防范敌方的作用,要么还是打开手电来看个仔细,最起码也能对所处的环境心中有数,不至于太过被动。
话虽如此,可在此种情形下上亮子还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好在手电在青山手上,正南只将手中的英吉沙刀握紧,准备应对随时都可能扑上来的蜜獾或者其它什么怪物。随着“咔咔”两声轻响,手电被青山调到了中距档位上,一束光柱瞬间打向前方,落在在对面的墙壁上,形成了一个由中心向周围逐渐扩散并转暗的光圈。
此时正南和青山都蹲在地上,自手电中射出的光束,差不多是与地面相距二三十公分平行着射出的。两个人原本都做好了面对任何凶险场景的准备,可在辨认出光线内的东西时,还是不约而同地哆嗦了一下,条件反射般地站起身,将身体使劲往后面的墙壁上贴去,恨不得像蜘蛛侠那样,能够攀附着爬将上去再说……
这一动光束照亮的范围更大了,目之所及的地方,竟然站着不计其数的蜜獾,差不多覆盖了墓室三分之二的地面,脑袋齐刷刷地朝向两人,看那气势,如同国庆阅兵一般,整齐划一而又摩肩接踵,令人一时间除了咋舌之外,别无更多的反应。
正南惊奇的是,众多蜜獾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一拥而上,反而只是用一种近乎于捕猎者遇见猎物时,才会显现出来的眼神望着他和青山,但不知因何缘故,既没有勇气向前迈步,又不甘心就此向后退却。双方好像谁都不愿意率先打破这种平衡一样,僵持在了一起。
正南分明记得上面那五只蜜獾在吞食北瓜后,继而又朝他奔袭而来的情形,它们一律眼睛红肿,动作迅捷,与眼前这些蜜獾相比,简直就是加强版的恐怖斗士一般,令他直到现在一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可同一个物种为何会有如此差异呢?难道是因为上面的蜜獾将北瓜吞吃掉了以后,吸收了对方的阴气,才会变得穷凶极恶,而面前这些则还只是普通的蜜獾而已,虽然同样的身强体悍,可并不会率先对人类发起进攻?如果是这样的话,它们为何没有退去,反而用那种垂涎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两个人呢?
正南很快就找到了答案——他和青山经过上面两层的折腾,浑身上下沾满了黑凶白煞以及北瓜的气味和粘液。最初那股恶臭的气味一直让他们呕吐不止,后来才渐渐才稍微适应了一点,可直到现在他们还是只敢用嘴巴呼吸,尽量避免让那气味与鼻腔中的嗅觉神经接触。这些蜜獾显然是将他们身上的气味当成了美食所散发,只是暂时还碍于正南和青山与它们传统的“食物”相比有些异样,所以才逡巡不前,暂时观望……
看它们的架势,应该很难抵挡住气味的诱惑,迟早会不顾一切的冲上来的。正南一边暗中祈祷着这事发生的越晚越好,一边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应对的计策,思来想去,无外乎“上天”和“入地”两条出路可选,可细想下来又都不很妥当。
沿原路返回上面一层,势必还要面对五只因开了荤腥而变得穷凶极恶的蜜獾,别说是以二敌五,就算是一对一的单挑,恐怕就连青山也未必是它们的对手;找到隐藏在石阶尽头的通道,下到下面一层倒是可以暂避风头,问题是这又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并且还要大费周章的撬开地砖。万一这翻动作令眼前这些蜜獾有所误解,招致它们发动攻势,那就无异于引火烧身了……
说来说去,还是是像此刻这样一动不动的待在原地相对较为安全,可天知道这份安全还能持续多长时间。正南更是不情愿的想到,先于他们下来的三个女人一直不见踪影,会不会也曾遭遇到了蜜獾的围攻?真要是那样的话,一直没有见到她们的踪影,难道说……
正南不敢往下想了,他早就意识到了这点,可一时又受困于此,无法脱身去四处查看,正在内心忍受着焦急的煎熬的时候,忽然感觉有滴冰凉的液体滴在自己的额头,继而因惯性作用一直向下滑落到了嘴唇上。他下意识的用食指在嘴唇上蹭了蹭,然后送到鼻子上嗅了一下,随即从青山手上接过手电,照在头顶的天花板上。
这一看着实吓了他一跳,青山也在一旁嘟囔了几句,正南虽然脑袋里嗡嗡作响,可还是听清了他是在咒骂墓主太过阴险,竟然造出这等绝人后路的格局出来,这不是要把他们往必死的绝路上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