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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曲高和寡

“它不是野兽,而是我的小宠物!”晓天实在懒得再和这杞人忧天的家伙废话,返身就要走掉。

小满忙拉着晓天,急道:“天哥,我是认真的。你跟我讲过的,东郭与狼,农夫与蛇的故事,你可不能犯啊!”

“我绝对不会的!”晓天头也不回的走了……

“天哥,你不能啊——哎呦!”

接着噗通一声,晓天一回头,就看到小满摔得四肢朝天,满面灰尘,好不凄惨。

晓天连忙把小满给扶了起来,给他拍了拍灰尘,忙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走个路,竟然能够摔跤了!”

小满挠了挠头,朝后面看了看,没见什么绊脚的东西,奇怪道:“真是奇了怪!”

“我看你今天眉眼一丝诡气,嘴唇发黑,命犯孤星,祸水在东,一定还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晓天掐算着手指头,嘴中乱七八糟的口决,就差额头一个狗皮膏药,十足的九死一算的江湖术士了。

“天哥,这狐狸还是赶紧送走了,要不然,萨满大师发现了,那……”

小满倒是执着的很,又扯上了小青狐的事情,只是还未说完,他立即捂起肚子,脸色刷白刷白的,佝偻着身子,半蹲着朝外面的草丛处跑去。

晓天看了看手上掐算的指法,自己的话怎么突然这么灵验呢!

惊讶之余,他倒是开心了起来,这人品好,老天爷都来帮忙。

只是那小青狐腻人地朝晓天怀中钻,吐着舌头,吱吱地叫唤着,眼中闪着别样的光彩。

再回来时,小满整个人都蔫了,刚刚坐下,还未来得及喝口水,脸上更是一抽抽,哎呦的,叫唤了起来,捂着肚子,又朝草丛中钻。

晓天开始有点担心了,毕竟狗腿很好找,但小满却是他兄弟。

兄弟有事,晓天自然不能不管,忙朝小满的方向走去。

当晓天将小满扶回来,坐下时,小满差点虚脱了,整个人都萎靡不振,耷拉着脑袋,一幅倒霉像。

小满重重地喘息了一声,接过晓天递过来的水壶,咕咚咕咚地喝了大半,嘶嘶的又叫唤了起来,那张脸都纠结成一团麻花,忙朝草丛处转:

“哎呦,我的肚子又闹毛病了!”

“要紧不?赶紧找萨满大师瞧瞧!”晓天关切着。

那阿婆虽然整天戴着一张阴森恐怖的面具,又阴阳怪气的,但乃是金刀村寨唯一能治病的,见小满如此痛苦,晓天也只得把希望寄托于阿婆身上了。

小青狐看着晓天着急模样,眼睛一阵迷惘,竟然颇具人性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微微张开嘴,嘴中朝小满处喷出一道气。

“哎——现在又不疼了!”小满伸直了腰,拍了拍肚子,又晃了晃,终于确认了肚子不在疼痛。

回来的小满劫后余生,那舒爽劲甭提了,喜气洋洋地坐到晓天旁边,也不顾晓天怀中的小青狐,又劝解道:“天哥,我觉得你还是把这狐狸送走吧……”

小青狐的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闪亮的眼睛一阵愠怒,那狐鼻隐隐冒火。

小满还在劝解着,忽的,一阵风声直朝小满身后响起,小满郁闷地一回头,一个硕大的西瓜直接盖在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小满四仰八躺地倒在地上,那破裂的西瓜瓤四分五裂,打得小满头上到处都是,鲜红的西瓜汁已经将小满全身湿得透透的。

“小满——”晓天连忙将小青狐给放下,着急地去救小满了。

小青狐也跳到小满身边,高傲地一歪嘴,昂起头,高傲地像一个将军。

看着小满那惨样,小青狐好像很解气一般,朝昏迷的小满呶了呶嘴,见晓天视线扫过,忙低头去舔小满身上的瓜瓤。

好大一只瓜,真甜啊!

小满很快就醒了过来,这一次,他并没有再多说话了,眼神闪烁着,留神着周围的动静。

举头三尺有神灵,小满将先前的事情,当作对神灵的不恭,立时封了闭嘴决,这下,他倒是没有再出现意外。

两人的摊子很快在整个集市混了名堂。

一个摊子上只卖一根毛,那真是自有女儿会以来,倒还是第一回。

另外一个摊子不说话,噫噫啊啊的,连摆手势,做动作,洽谈着交易,这在女儿会也是极少见的。

前者的摊子聚集的人倒是挺多了,一众少女看着晓天,小声地围拢在一边,时不时对着晓天指指点点,还小声地交谈着,有时还剧烈的争吵着什么。

最后其中一个声音有点大,晓天又耳尖的很,倒是听得清楚:

“他皮肤黝黑,手脚粗大,一看就不是什么贤夫良父,但要在女儿会来卖一根毛,大概心底惭愧,邪魔入体了!”

“芳姐的话说得挺有道理,你看看还在笑,这得多重的病啊!”

“真是挺可怜的,若不是我已经有了心上人,将他领回去,当成乞丐,好生照顾一番,也算不辜负女娲娘娘的教诲!”

……

越往后,晓天的脸更黑了,整个黑里透着红,红里压着黑。

感情她们把咱当成猴子来观察,丫丫的呸。

若是看她们是女人,咱一定把她们打得满面桃花开。

晓天如此想着,这才又抱起自己小青狐,对于那些个嗡嗡叫的苍蝇,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无视。

就在晓天悠哉游哉时,另一边的好基友小满这边却是人声鼎沸了。

不得不说,补花是一个好姐姐,帮助小满仔细挑选的衣服,很吸引那些女丈夫们的眼球。

现在正值中午时分,太阳已然发力,明晃晃的太阳下,来来往往的人都热得直冒汗。

小满那雪白粉嫩的梨子就成了抢手货了,若不是女儿会中,货物只能卖给一家,小满的那一框梨子真挡不住女丈夫们的热情。

看着接踵而至的人,小满又不能说话,连手带脚,比划来比划去,着实辛苦的很。

小满在女丈夫们眼中,也是极合心意的。

小满衣服虽然是蛮荒大众款式,但其中的细节都有透着图案,有鸳鸯戏水、龙凤呈祥等。

这说明小满心灵手巧,若真是成亲之后,可以和女丈夫们拿惯刀剑的手,形成一对绝好的搭配。

再说,小满在天热时,准备着梨子,这又说明凡事都能多考虑一步,更让小满格外得到女丈夫们的青睐。

女丈夫们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其中一个少女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呢?不会是哑巴吧?”

小满一个愕然,实在羞得提先前那些倒霉事,可是又不能不答,只得把目光投向旁边闲得蛋疼的晓天。

晓天只是轻轻一瞥,替小满解释道:“据他所说,在拜祭女娲娘娘时,多了一句口误。为了表示对娘娘的尊重,也为了反省自己的罪过,他不能说话!”

晓天的本领在于,把谎话编得比真话还像,众少女们又不了解晓天底细,自然相信了。

这么一下子,小满的形象在她们心目中陡然高涨了许多,口误,一点细小的错误,都要如此深刻的反省。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品质?光从众少女们那渴求的眼神中,就可以窥豹一斑了。

接下来,等不及小满出价,众少女们开始叫价了,一个比一个声音大,一个比一个身材更加粗壮:

“这一位,无论你出什么价,我都买下!”

“你现在不能说话,我不还价之外,还附送一头牛。”

“我附送……”

一片争吵,竟然有少女许下,小满在婚后还可以约会情人,真是让晓天看呆了眼。

人人都争,个个在抢,唯独小满不能说话,着实把他急得满头大汗,又一拉晓天,示意他也帮帮忙。

“静一静!”

晓天立时一声高喊,压过众少女们的争吵,扯长着脖子,大声说道:“小满有话说了!”

待众人一静,晓天一指早晨那山峰,说道:“在那边山峰上,小满遗失了一件女娲娘娘的神器。你们谁能找回了神器,那自然就是这一框梨子的买主了!”

“还有,那神器隐而无形,非有德者不可得之。我希望大家珍惜机会!”

众少女眼中俱是碰撞的火花,为了抢得一个如意郎君,少女开始发飙了,一阵灰尘冲天,只余下来少女们争先恐后的背影。

小满拉了拉晓天,低着头,小声问道:“我们根本没有什么神器的,这--”

晓天微皱着鼻子,十分居心不良:“若不这么说,怎么让这些呱噪的人消失呢?”

小满小咪着眼睛,白皙的脸上露出一幅了然的意味。

晓天这是羡慕嫉妒恨。

晓天落寞的身影在阳光有点孤单,更有点儿桀骜。

看着晓天又回到那一根毛旁边,小满有点儿心酸,跟着大众的审美,才能真正的悠哉游哉,若是太过曲高和寡,只能格格不入。

小青狐一下子跳到晓天身上,吱吱地叫唤着,叫声中,那样的平和、柔软,使得晓天沉闷之中,又多了一点儿开朗。

突然,峡谷的另一头出现一阵嘈杂声,就在晓天伸长脖子,查看情况时,小青狐嗖的一下子从晓天怀中跳下,三跳五跃,直接遁入灌木丛中,不见了。

这时,人群中分开一个通道,一个洁白的身影仿佛九天之外的天仙下凡,轻舞灵动,不徐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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