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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怪异的感觉

“哎,哥,我说你怎么不吃啊。”在学校餐厅,小白眼巴巴的看着段岩面前的一碗牛肉汤面,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哦……没事,我不饿,要不你把它吃了吧。”段岩回过神来,看着小白眼馋的样子,笑着把面推到了小白的面前。小白的家庭条件非常不好,长身体的时候营养可能没有跟上,个子不高,而且黑黑瘦瘦的。叫他小白是因为他姓白,不过说实在的,除了一口白牙之外,浑身上下还真看不出来他哪个地方白。

高中时期小白是段岩最好的朋友,两人一起打球,一起吃饭等等。在外人看来小白就好像是段岩的小弟,跟班一样,瞻前马后的。不过只有段岩知道,小白这个人其实很有思想主见,人也很聪明很机灵,两个人在一起其实很多时候交流都是平等的。可惜就是小白的家庭条件太差了,拖累了他以后的发展。

相对于小白的家庭条件,段岩算是要好的多了,父母都在单位上班,虽然职务不高,也没什么油水,但是工资福利各方面待遇都还不错,生活算是小康。

“大哥,还是你吃吧,面上来你一口都没动,不吃饭晚上饿了怎么办。”小白虽然眼馋这一碗牛肉面,但是看到段岩一口都没有吃,也不好意思吃,把面又推到段岩面前。

“吃吧,哪来那么多废话,我不饿,没事的。”段岩把面又推到小白面前:“你吃不吃?不吃我可就扔了啊……”说着,段岩故意做出了端起面条要将这碗面倒掉的样子,吓得小白赶忙拉住段岩的手,把面条端回来。

平常小白虽然跟着段岩一起吃饭,但是一般都是买最便宜的馒头稀饭加一点咸菜,高中生吃这些东西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平常段岩都会买超大份或者多买一些饭菜,以自己“吃不了”为借口,跟小白一起吃。

和往常“不太一样”的是:现在的段岩经历了重生,心里面想着很多的事情;包括重生之后自己该做些什么,自己该改变些什么,具体应该怎么做?应该怎么改?

心里面想着很多事情,自然就没有什么胃口。段岩看着小白狼吞虎咽的样子,想到日后两地相隔,几年都难得见一次,同学会见面后看起来都有些苍老的小白……段岩心里面有些难受。

心比天高,身为下贱……有多少有梦想的人跌倒在了现实面前?

“哎,大哥,你是不是在想林晓晓啊?”小白用筷子夹起面条,刚准备往嘴里送看着愣神的段岩,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

“林晓晓?”段岩听到这个名字后愣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这个名字段岩已经试图尘封在记忆里不愿再回忆,但此刻小白一提起来,段岩马上就想到了关于这个女孩所有的记忆和她相关的一些事情。

这个叫林晓晓的女孩,真的算是……用现在的话说,绝对是女神级的美女!从初中开始段岩就喜欢上她了。只不过,对于林晓晓而言,段岩不过是众多喜欢她的同学当中普通的一员罢了。

从初中到高中,段岩足足喜欢她了六年,直到后来毕业断了联系,再也没有见过面,也就慢慢也就淡忘了。

段岩喜欢林晓晓这件事对于熟悉段岩的人来说都不是什么秘密。经过小白的提起,段岩又回忆起了当初暗恋的一些情形……

学生时代段岩一直都渴望能跟林晓晓见面,能跟她说一说话,告诉她,自己很喜欢她。但是,每次真正碰面的时候,段岩却又有些恐慌害怕,每次都是眼看着林晓晓面对面的朝自己走过来,他自己却脸红心跳的低着头,不敢直视林晓晓,更别提上前表白了。

就这样,每一次都这样擦肩而过,每一次都不敢上前跟林晓晓说话,向她表白,一次次的错过,一次次的浪费机会……浪费机会,是要遭到报应的!结果,林晓晓一直都不知道,众多喜欢自己,追求自己的男生里面,有一个叫做段岩的……

自己当初如果表白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看到段岩一副遐想状,小白心里颇有些不以为然的道:“我说大哥啊,我看你最好还是放弃吧,你知道林晓晓在附中里有多少人喜欢她吗!我听说每个星期她处理扔掉抽屉里别人偷偷塞给她情书,都能扔满一个垃圾桶!而且人家可是咱们市文科第一名啊!更何况,你每次都说见了林晓晓要跟人家表白,这都高三了,人家林晓晓知道你喜欢她么?”

段岩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小白,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欠揍!不过,提起林晓晓,倒是让段岩的心思又转了回来。

刚刚段岩其实是想自己遇到的一些小小的……麻烦!回到高中时期后,他发现自己对身体很不适应!

不协调!

这个身体的确是自己的没错。但是!注意!这是段岩十几年前高中时候的身体!段岩的意识却是十几年后的意识!

就好像你只是就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你自己年轻了十几岁,肚腩不见了,体重也下降了将近二十公斤!一些身体上原有的习惯肯定跟现在不合拍!

身体跟意识的不协调导致刚刚小白叫段岩去吃饭,段岩刚从座位上起身就差点跳了起来!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晃晃的,有些邯郸学步的感觉。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等到了学校餐厅,段岩点了一份牛肉面,端上来以后段岩发现自己恍惚一瞬间,这个世界仿佛慢慢变了!

怎么变了?

一直到现在,段岩都无法用准确的语言将那种感觉描述出来。

感觉到,自己的全部意识,五官,感觉,精神,都似乎在这一个瞬间,被人调慢了!

仿佛一切都变得慢了下来!就似乎是人在梦境之中,一切都变得迟钝。变得缓慢。但这种缓慢却更加微妙。

仔细侧耳去听,似乎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和脉搏的跳动。就连呼吸的时候,仿佛也能清楚的“听”见,空气被吸入肺叶之中,然后再缓缓的呼出的过程。

还有就是五官的感受。

仿佛放眼看去,在这餐厅的内部,似乎每一道光线的流淌,都变得清晰可见!自己的肉眼,几乎能把每一道光在空气之中流淌地痕迹,捕捉得分毫不差!

终于。段岩在一个瞬间之后醒悟了过来!

不是自己变得“慢”了,而是周围的这个世界变得“慢”了

又或者说,不是这个世界变得“慢”了,而是自己的感观变得“快”了!

不过,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很久,很快段岩感到好像又恢复了正常!

怎么回事?是重生之后的后遗症吗?段岩一直没能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了吧……段岩心里自我安慰着。

“哎呦,这不是岩哥么,也来这么个小地方吃饭啊。”

声音里带着怪异的腔调,段岩闻声朝着邻桌看去,坐上的几个人看起来很眼熟,但是段岩叫不出他们的名字。

毕竟他高中毕业已经很多年了,就是换做让你毕业十几年后再回忆高中时候的一些人,除了那些特别熟悉毕业以后还经常联系的,剩下的可能你只能大致记得他们的长相,但是具体叫什么名字就说不上来了。

段岩看着那个发出怪异腔调的男同学,尽管是坐着但是一样还是能看出来对方的身材很高大。段岩高三时候已经有一米八五了,但是能感觉出来,这个男同学比他还要高一些。

“哎呦,岩哥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有何指教啊?”看着段岩并没有说话,这个男同学更加有点嚣张起来,甚至搬着凳子坐到了段岩他们的餐桌前。

“阿东,说话客气些,怎么说也是老队友、老朋友了么。”另一个男同学也搬着坐到了跟前。和那个家伙不同,眼前这个家伙个子不高,跟小白差不多。但是段岩对这个人印象还是比较深的,虽然一样还是叫不出名字,但是知道他曾经跟自己是一个班打篮球的。而且对于这个人,段岩内心是极其反感的。

“张兵跟杨东什么时候回老地方看看啊。”小白此时放下了筷子,看着眼前这两个人,话说的没有什么情感,让人听起来不会感到亲切但也说不上冷漠或者嘲讽。

对了,是张兵和杨东,小白一喊他们的名字,段岩马上记起来了,就是他们两个!自己都快忘了这两个名字了。

“切,好不容易从那个垃圾班出来,还回去干什么。”杨东一脸不屑的说着,同时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哎,不是我说,要我说干脆十八班解散算了,根本就不是一个学习的地方,以前也就篮球不错,现在呢?嘿嘿……”

在理工附中,前八个班级分别为理科和文科重点班,后面十个班级分别是五个理科普通班和五个文科普通班。重点班成绩都差不多,到普通班成绩就开始排位了,十八班是文科普通最后一个班级。

张兵和杨东以前是十八班的篮球主力队员,但是到了高三因为想“努力学习”的原因转到了八班。虽然在篮球方面十八班可以说得上是称霸全校,但是在成绩和学习气氛是整个附中最差的,除了梁杰的成绩能排到前二十名左右,学校前两百名竟然一个十八班的学生都没有!班级四十名往后二十名学生都是学校倒数的三十名!由此可以看出十八班的成绩差到了什么地步。

张兵和杨东转到八班之前,十八班虽然学习成绩不行,但是篮球方面一直是称霸全校的。现在,有不少打篮球的学生也经常讨论,现在十八班的篮球还称不称得上第一。

“学习好不好跟班级有什么关系,在十八班怎么了,就不能考过八班么?”段岩看着杨东,语气很平静,内心十分看不起他。

杨东这个人典型就是一条狗,在十八班的时候,他就曾因为别的班的人看不起他而大发雷霆,而且说当一个十八班的人怎么了,一副鸣不平的样子。现在转了班之后,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开始看不起十八班了。

“自己水平不行,转到哪都是白费功夫!”

段岩回过头去,发现梁杰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的背后。看见梁杰手里还端着一碗粥,段岩马上侧身让了个位置让梁杰把粥放下,坐到了段岩旁边。

“哼,我说的都是事实而已,别的不说,段岩,你感觉你的成绩能考过我么?”杨东鄙夷的看着段岩,带着一种转到八班的优越感。

不过,对于梁杰,杨东有些不敢惹她。无论是梁杰作为班长时的积威,还是梁杰的学习成绩,都让杨东不敢回击梁杰。只能从段岩这里找回些面子……

当时段岩的成绩确实不如杨东。杨东能转班到八班,除了找关系之外,他的成绩在十八班也是能维持到前五的水平,这才有转班的可能。

到了八班杨东虽然差了一些,但是还能排到前三十名左右,这在重点班已经很不容易了。而段岩的成绩即便在十八班,都要排到四十名左右了。在很多人看来,这两个人的差距是很难以弥补的。

杨东也清楚段岩除了历史之外其他的都差的一塌糊涂,一想到历史这一科杨东赶紧补充道:“我们比总成绩,不看单科。”

段岩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并不打算接杨东的话茬。这倒不是他怕比不过杨东,而是根本就不屑于跟杨东比。你见过一个已经在社会上混了十几年的人,会去跟一个高中生比考试成绩?就好像你一个高中生,会去和小学生比加减乘除?

不说现在的段岩拥有后世的记忆,就是当年段岩因为一些事情决定发奋开始,最终高考成绩也比杨东好很多。

不过,段岩的摇头让杨东和在座的人,包括小白都认为,段岩就是怕了,不敢跟杨东比。梁杰看了看段岩,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虽然她知道段岩和杨东的成绩差距有些大,但是段岩这样连强硬回击一下都没有,让梁杰有些不太喜欢。

“班长,明天篮球赛可要让着点啊。”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张兵突然说话了,看笑着对梁杰说道:“我跟阿东刚刚去八班,都还不是很熟悉,到时候可别让我们输的太惨啊。”

梁杰看着张兵,眉毛微微动了动。段岩知道,这是梁杰强压着火气呢。

梁杰一开始跟段岩说打八班要好好加油,就是想好好收拾一下张兵和杨东。这两个人以前在十八班的时候,可没起过什么好的作用,想起张兵跟杨东干过的事,梁杰恨的牙根都是痒痒的,恨不得自己能撸起袖子把这两个人给收拾了。

张兵看到梁杰没有回应她,而且隐隐有些想要发飙的趋势,赶紧拉着杨东走人。走之前还不忘对小白说道:“哎,晃破天空。”说着两只手在提前交叉摆动着,似乎是一个篮球变向的动作,然后笑着离开了。

看着这两人走后,梁杰转过头来看着段岩:“我说段岩,你历史可以考那么好,足以证明你一点也不笨,刚刚杨东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明显都看不起你,你为什么不回应他!”

呃……这个该怎么回答梁杰呢?

段岩一时有些作难,总不能就直接说:我压根就没看得上杨东,何必要跟他一般计较呢?

这话说出来是实话,可是真要说出来,不管是梁杰还是小白都会认为他在说大话。

与其如此,段岩干脆选择闭口不言。放下再多的豪言壮语,也远不如做出实际行动,做出成绩更为有说服力。

梁杰扒拉了两口粥就不吃了,端起碗筷朝着洗碗池走去。段岩在后面看着梁杰的背影,娇小的身躯,还有那翘挺傲娇的小PP不停地扭动着。不得不说,这时候的梁杰,已经很有味道了啊……

就在段岩欣赏梁杰背影的时候,一个老头好像从他的视野里闪过,那一瞬间,好像时间又一次变慢了!

梁杰缓缓扭动着的娇翘臀部,洗碗池的水缓缓的留下,溅起一滴一滴分散的水花,像电影里的慢放镜头一样。

等段岩回过来神来再仔细去看的时候,一切却又仿佛变了回去……视野里看不到有什么老头,梁杰也已经走到了洗碗池边,洗碗池的水哗哗的快速流着……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再正常不过,刚刚的一切好像是幻觉一样。

怎么回事?眼又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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