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女孩抱着满身是血的男孩哭着,仿佛输了全世界,男孩修长的手为女孩擦拭眼泪,手上的血把女孩白嫩绝美的脸染上一条妖冶的红,异常美丽。他苍白的脸带着安慰般的笑容,犹如天使。猛然下起雨,男孩的血顺着雨水流得惊艳,散发妖冶的美丽。女孩白色的卫衣被雨水渐渐浸透,胸口上方的红色蝴蝶胎记被朦胧的映照出来,在此时显得别样诡异。女孩还在哭,救护车刺耳的笛声让女孩顿了顿,又如疯狗一般慌乱地咆哮:”救救他,救救他!“眼里的惊慌如迷了路的小孩。待到救护车离去,女孩才爬起来,追着救护车边哭边跑,雨水,泪水都一并用早已浸湿的衣袖胡乱的擦着。无数次跌倒已经使她全身湿透了,深蓝色的牛仔裤已被雨水浸湿,膝盖处还在慢慢把周围的雨水染成刺眼的鲜红。医院,女孩披着散乱的头发艰难地走着,她跑不动了。跨越半个城市的路,她仅用一个多小时便到了,撑着被雨水洗涤过的整个身子,跌跌撞撞地走到手术室前,”手术中“三个大字刺痛了她的眼。她靠着雪白的墙壁,慢慢滑跪下来,墙上湿漉漉的痕迹还慢慢流淌着水。她朝手术室前缓缓地爬着,全然不顾身旁的两个人——一位中年男士和一个正在哭的夫人,男孩的父母。可他们眼里不是悲痛,而是可惜?女孩还在爬着,殷红的血混着雨水染红了雪白的大理石过道,尽管十分狼狈,但还是遮不住那倾世的容颜,特别是那双好看的狐狸眼,此时虽通红,却仍是媚眼如丝。她此时没哭,好像眼泪流干了,嘴角扯着僵硬又诡异的弧度,呢喃着:“我来了,我来了......”火红的三个大字忽然熄灭,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揭下口罩,刚要开口说话,就被男孩的父母缠住:“医生,借一步说话。”男孩的父母和医生耳语了几句,男孩的母亲猛然哭得更伤心了,哭天喊地地叫着。女孩默而不闻,她在等,等男孩亲自走出来告诉她,没事了。医生走过来:“小姐,对不起......女孩的眼眸变换了几下:疑惑,震惊,绝望,继而又安静地坐着,没有眼泪,没有咆哮,只有执着和认真,安静得令人心疼。“小姐,你还是走吧。”女孩呆呆地摇摇头,低语:“万一他出来没有看见我,会着急的。”医生只是遗憾地摇摇头:“节哀顺变吧。”......
无尽的等待,知道天空微微发白,女孩终于起身,一步一步地挪向手术室门口,用嘶哑的声音轻声说着:“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