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蒙蒙亮,山林里,一个穿着明显不符合他身材衣服的少年,拿着根拐杖,缓缓前行……
少年模样,头发乱糙而长,微凹的脸庞,发黄的皮肤,稍微湿润的干裂嘴唇,一双无神的眼睛扫着前方。脸部开始棱角分明,长大后应该是个俊俏模样……
手上清晰的勒痕,一道道血痕覆盖在手背上。
刚走出丛林,少年呆滞的眼神看着前方,一个人站在那里,身高七尺,一头黑发倾泻而下,他面目不怒自威,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他嘴角一笑,敞开胸襟。
男子笑道:“怎么不认识我了吗?”
少年一年忍住的眼角的泪珠缓缓淌在脸上,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
“都死了,死了……呜呜呜,啊啊啊!”
泣不成声!
“父亲……母亲,管家……”
“知道,我知道……”
山林里,一个倔强少年哭得稀里哗啦。
夏元三十年,九州大地,大夏王朝,夏城里兵戎相见,宫城内烽火四起。
以仁义称道的三皇子李毅率死士两千三百六十人攻入大议政殿,大杀四方,杀得守卫军胆寒,那一日,皇帝躲入历代先祖供奉的景灵殿。那一天夏城满城风雨,死伤无数。这场战斗历经三月,波及地方之大多达一十三城!
最后李毅被抓,凡作乱者诛三族。
之后王朝做事雷厉风行,李毅夫妇立判车裂之刑,所有作乱之人全部杀死,共死八万六千余人。
儿子及女儿被判充军。
这一叛乱堪立建朝以来最大的叛乱,与那一天,宫城死的人可以染红整个夏河,死的人可以堆成一堵城墙,绕着宫殿近半的城墙。
从军是荣誉的,充军是耻辱的。至于耻辱到怎样的程度,实在是令人胆寒心惊……
……
……
夏城。
快马加鞭,不到五日,白衣老徐提着个黑箱子来到了夏城外偏僻的一座五里亭处,将盒子往钱这么一放,道:“那边有他们的人,不知道是谁,所以我把他杀了!”
旁边一个细皮嫩肉的人喝了一口最香的茶后,笑道:“徐,我就知道你不会差的,干的好。”他又继续说道:“大哥,要不你也看看?”
隔桌而坐的是一个威武霸气的人,他相貌堂堂,淡淡的胡子一动。他身旁的人迅速将盒子打开,一股腥臭和一股奇怪的药味传来,伸手仔细触摸,确定无误后,那人面不改色道:“是他!”
威武霸气的人看了几眼后道:“厚葬了,不许设碑文!”
细皮嫩肉的人放下茶杯,盯着那盒子道:“西南之地看来有他的人,大哥难道不好好查一番吗?”
“我做事,不用二弟来教!”
“哈哈哈,是是是,那我就先走了!大哥!”细皮嫩肉的人把玩着两个朱红色的珠子,笑笑上了马车。
老徐骑马,跟了上去。
“我们也走吧!”另一辆马车也缓缓驶出亭子。
五里亭,二人见面两次,一个劲敌就消失了。
夏城内,一个偌大的府邸内,分里外两堂,院子里花草树木,盆栽异草样样都有。一个八角亭内,一个约摸四十三岁松开喂着皮鹦鹉的手,按耐不住大骂道:“一群饭桶,立即派人调查门是谁开的,给我找出来杀了!”
坐着一旁的谋士低头思略,缓缓道:“,现在宫城戒备森严,三皇子……反贼刚刚剿灭,但一些谋逆之贼依然潜伏其中,还望大人多多思虑夏城的安宁。”
“安宁?哼!说的轻巧,我夏城安令府府卫死伤过大半,你让我拿什什么守卫夏城安宁。而且我还听说大皇子的府卫好似就损失了那么几个人。”安令府大人剃了剃手指甲里的泥,很生气道。
“有两位大人在,自然不惧那两千号人!”谋士抬手一握,对着远方宫城敬了一个礼。
那谋士也不急,摇了摇扇子,谋士再道:“那日宫城死伤无数,大皇子更是亲自带领府卫于景灵殿镇守,要不是英卫军及时赶到,恐怕大皇子和宫城护卫军会全部覆灭,大人这话不免有些过了,而你当时在哪里呢?”
“而且安令府府卫居然擅自离守,丝毫不抗,让叛军近一万人从安令门逃出,径直逃往海城,若非及时抓住,你这个锅恐怕不是这么好丢的啊!”谋士缓缓将扇子放在石桌上道。
安令府大人名为孙野,此时的他的脸赫然黑了,他几乎咬牙问道:“你想怎么样?”
那谋士道:“我奉大皇子令,过来慰问孙大人,犒劳一下大人的兄弟们。”谋士拍了拍傍边的俩个箱子,一脸笑意的看着孙野。
“有你的,姓周的,烦请你回去禀报大皇子,日后用得到下官,尽管吩咐。”那大人按下箱子,瞪了一眼,径直走开了。
姓周的谋士拿起扇子,看着天空,会心一笑,往外边去了。
马车上,谋士突然自言自语道:“那女孩?……唉。”他突然想到了那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孩,不禁为她感到惋惜。
春天的雨很细蒙,西南之地更是连绵不断。发的草儿令畅淋漓的享受着上天令馈赠,那细小的芽儿摇身一变成了那绿油油的草儿。生命不止,因为自然。
而西北之地就不同了,干燥空气,常年少雨。
越靠近西北之地,绿油油的草儿越少,好似在排斥这天地,树木依然挺多的。
一路无话,约摸十五岁的女孩无精打采的往前摇动着步伐,速度不快不慢,刚刚好,让得后方两个衙役很是安静。
“翻过这山头,再翻过一个,就到了平原了。”一个胖衙役松了松肩膀,只是手中的绳子依然握得很紧。
“交了差,咋可就休息个几个月,我那婆子,我还是想得贼紧了些。”胖乎乎地衙役捏捏腿,看着天空,暖洋洋的,心情一爽,取出酒壶大口畅饮。瘦衙役找一较干净的地也坐了下来,从包裹中拿一干粮就着酒啃着,没有说话。胖衙役笑道:“还那婆子,我怕是花楼里的小娘子吧,嘿嘿嘿。”
两个衙役面对面大笑了起来,瘦衙役啃着干粮,突然面色一变,恶狠狠笑道:“想吃?”女孩沉默不语,干裂的嘴巴动了动,黑色的眼睛看了一眼那干粮,转头丝毫未动。
“哑巴了啊?”不理会自己,瘦衙役一个激灵直接将绳子一拽,那女孩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瘦衙役咕噜一口酒下去,始情大爽。胖衙役快速起身,提醒道:“下手轻些,眼见就要到了将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