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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6.瞩目

秦悦然比阳子期低一届。也许是迫于保镖的威慑,阳子期把秦悦然背进高一(3)班时,学生们都老老实实行注目礼,并没什么出格的地方。但是,当阳子期来到高二(3)班门口,就察觉到了事态的变化。

连每天都挤在大门和窗口,偷窥学习委员的那十几个花痴,罕见的对阳子期行起了注目礼。而一向喧闹的同学们,在他进入教室后,居然也罕见的安静下来。

“达令,你是不是走错地方啦?”

几个爱出风头的同学模仿着秦悦然的口吻,大声调侃。伴随而至的是一阵哄笑。

先一步抵达的柏嘉秋和乔峤则用各自的方法进行辩驳。

柏嘉秋揉起一团纸扔向最大声的家伙,而乔峤则跑到学习委员那里耳语了一阵。

“安静,请大家把作业放在书桌右上角,我现在来收!”

学习委员在讲台上大声喊道。

也不晓得是这位威慑力十足,还是大家伙吵吵累了,教室居然慢慢安静下来。只剩下时有时无的嘀咕声。门外那十几位花痴,也满眼放光,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阳子期没敢正眼看学习委员,因为他觉的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儿(与秦悦然出双入对)。

“喂,扬子江,你怎么了?一下变这么老实了。”

柏嘉秋用手指戳戳前一排的阳子期,小声问道。

坐在阳子期右侧的乔峤也关切地看过来。

这时,熟悉的香味儿袭来,那个轻盈飘逸的身影停在了阳子期的桌前。一双异常白皙的纤手将桌角的作业收了起来。

“这些可不是绘画本哦!”

学习委员用僵硬的普通话说道。

阳子期没吱声,头埋的很低。所以,他并没有察觉到外面花痴们嫉妒的目光。

“喂,扬子江,你太不地道了。学习委员大人这是在教导你,莫非必须叫你达令,你才回应吗?”

角落传来怪声怪气的调侃。

“闭嘴!”

柏嘉秋站起身,将一团纸扔了过去。

“够了,马上就要上课了。你们也该老实了!还有,外面那些男同学,你们也该回去上课了!”

学习委员被激怒了,声调里多了几分威严。

阳子期忍不住偷眼看去,眼前这位红发少女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苍白的皮肤,碧绿色的双眸,修长的身形,还有不甚丰满的胸部。那身丑出境界的校服,在她身上也显得光彩照人。较之于唐雅婷的俗艳和秦悦然的可爱,他更中意这种让他仰望的气势。

教室瞬间安静下来,门外的花痴们也作鸟兽散。现在,只剩下学习委员坚定的脚步声。

直到上课了,教室才恢复到轻松的状态。

“喂,扬子江,你说克拉拉就是一爱尔兰妞儿,为什么班上那些大老爷们儿还挺怕她?”

柏嘉秋瞅瞅阳子期后背低声问道。

“那不是怕,那叫怜香惜玉。克拉拉可是国际范儿的美人儿。你忘了,当初选学习委员时,男生们投的全是她。还有,学校里已经有了“克拉拉”应援团,听说人数已经突破了两百人!”

阳子期靠在椅背上,用书挡住面孔小声回应。

“最重要的是,克拉拉一直都是零绯闻。”

乔峤补充道。

“阳子期,你简单讲一下越王勾践怎样一步步灭掉吴国的?”

老师冷不丁提问。

“尼玛,早上第一节课上什么历史?”

阳子期在心底抱怨着,不情愿地站起身。

“简单讲一下吗?”

他有意反问老师,然后将求助的的目光投向乔峤。

“是的,怎么简单怎么讲吧!旁边的人不许提醒他!”

老师的目光落在乔峤身上。

阳子期左顾右盼,见旁人无法指望,只好沉下一条心信口开河。

“越王勾践就是卧薪尝胆的那位,有一天他从苦胆中悟出了一条妙计,就是让手下那个叫范什么的,范。。。。范蠡。。。嗯,就是这家伙。越王勾践命令范蠡将情人的西施贡献出来,献给吴王。。。。”

“够了,你别胡咧咧了!谁能回答这个问题?嗯,克拉拉你来!”

老师将唯一举手的学习委员点了起来。

在男生憧憬和女生嫉妒的目光中,她条理清晰地回答了问题,连这位苛刻的老师都频频点头。

“不错,讲的很好。你坐下吧,克拉拉。我觉得你,阳子期该感到羞耻,别人克拉拉可是外国人,连她都能学好历史。而你,作为我们炎黄子孙,龙的传人居然说西施是范蠡的相好的。范蠡可从来没有背着西施下飞机!”

明显老师意有所指。

此番话又召来一阵嬉笑。

阳子期能做的只有把脑袋埋得更低了。他就这样站了一节课。

下课的时候,阳子期径直奔向厕所,因为他预感秦悦然肯定会到楼上来找他。果不其然,上课铃打响,他回到座位上,便看到桌面多了一张纸,上面画着一对手牵手的男孩和女孩。

四下当然免不了肆意的调侃和嬉笑。

庆幸的是,坐在第一排的克拉拉似乎并没有注意这些,依然自顾自的翻看着书本。相反,坐她后面的唐雅婷却时不时回头看阳子期,他们的目光就这样碰撞了好几次。每回阳子期都有意避开,没事人似的看向别处。

“扬子江,我跟秦悦然说了,她这样做影响不好,会增加你的压力。”

乔峤一五一十的说道。

剩下的课程简直就是阳子期的噩梦,所有老师都像故意找茬似的,不约而同的点他回答问题。

阳子期第一次有了备受关注的感觉。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秦悦然没有在来找他。

不知不觉,这个浩劫般的一天终于快过去了。

“咱们去练球吧!”

放学时,柏嘉秋对阳子期和乔峤建议道。

“不行,今天家教到我家来。你们去练吧!”

乔峤无奈的回答。

“那我陪你练咯。”

阳子期生怕秦悦然在校外等着他,所以答应了柏嘉秋。

于是,二人在西斜的余辉中跑向足球场。其间,他们亲眼目睹了几十号男生尾随克拉拉的情形。

“真替克拉拉的安全担心哦!”

柏嘉秋吧嗒着嘴巴,脸上却是见怪不怪的表情。

阳子期没吱声,只是看着克拉拉远去的背影,不知不觉竟呆住了。

直到柏嘉秋踢过来的球砸在屁股上,他才回过神来。

“扬子江,你有秦悦然了,怎么还朝三暮四?”

阳子期不吭不哈走向球场。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担任防守角色,阻碍带球进攻的柏嘉秋。

别看这位绰号啵啵的黑小子神经大条,踢起球来的确有两把刷子。他之所以叫啵啵,正是因为他的偶像是维埃里(意大利球星,外号波波)。阳子期的小身子骨根本扛不过柏嘉秋,技术上更是全面处于下风。

“你本来就是校队的,赢了我也不值得高兴。”

被碾压的阳子期满头大汗,喘着粗气抱怨着。

“不是吧你!扬子江,你爷爷那么喜欢足球。你应该好好练练,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嘛!”

柏嘉秋踩着足球,连汗都没出。

“我靠!我没那天赋,更何况即使国家队有梅西加C罗也不一定能打进世界杯!”

阳子期干脆躺在草坪上,缓解疲乏的身体。

“不能这么说,不努力怎么知道不行?梅西和C罗也不是生来就那么牛X,都tmd是地球人,为什么他们可以,你不行?”

柏嘉秋字正腔圆,一本正经的反问。

“唉!”

阳子期没吱声,只是兀自长叹,心想“小太爷还想通过努力得到赫连漪和克拉拉咧,可能吗?”

直到路灯亮起,两人才踏上归途。他们在吉祥广场的一条马路边告别,走过斑马线阳子期就快到家了。与往日一样,柏嘉秋目送阳子期踏上斑马线。

然而,今天注定是不同寻常的日子。

周围居然没有车,象征行人通行的小绿人一直亮着,眼看着阳子期已经走到了马路中央。一辆厢式货车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完全无视红灯,径直冲向斑马线。

阳子期本能的向前跨出一步躲避,不曾想那辆货车也改变方向,朝他撞了过来。

伴随着为时已晚的刹车声,金属车头碰上了软绵绵的人体,霎那间血光迸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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