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试场所设在荒芜山脉边缘的一处山谷之中。这里本就是城主府的一处试炼场说,所有妖兽都被驱逐干净,没什么危险。
正午刚过,所有参加甲试的青年才俊都跟随城主府的主管,来到山谷入口。
主管宣布了彩赛规则,所有参加甲试的弟子全都发放一枚玉简,里面是山谷的地形图。他们的任务是采集一种叫做“白须草”的植物,每人最少十株。
白须草,叶色雪白,犹如长须,最喜潮湿阴暗环境,多生在在深谷底部、或洞穴里。可入药,有止血、补气的功效。
苏小玄幼时就将先祖《宝典》倒背如流,白须草是一味外伤用药,疗效普通,但生长环境恶劣,采集不易,在边城也算紧俏货。
玉简发放完毕,所有人便在城主派来的裁决人员的护送下,进入了早已封闭起来的山谷之中。
山谷之内的年轻人都各自结伴。月离山是这次月家弟子的领头人,他想了想,说道:“咱们十人,分成三队,三日后于此相见。”他分了队,自己和月吟香,还有两个族兄分在一起,却将苏小玄和月玲珑月芳分了一队。
“这样也好,不必担心同队人暗下黑手。”虽然苏小玄想独自寻找白须草。可也知道这不太实际。且不说这会引起怀疑,单是她独自一人,就极有可能遭到旁人抢夺。甚至有些人连山谷都不进,等在出口,看见落单之人就出手抢夺。
入口处布置了迷阵,等她们走出迷雾时,前一批进去的月离山她们早就不见了踪影。
“三日时间,怕是连这片山谷都走不完。”月玲珑仔细看着连绵山谷,树木参天,草木茂名,别说去寻找一株草,就是一颗大树,也如大海捞针。
“白须草喜阴喜水,须先寻得水潭水瀑,在那附近找寻,许有收获。”苏小玄开口道。
月玲珑和月芳都是一愣,这白须草两人连听都没听说过,苏小玄事哪里知道这种事情?
“你们莫忘了我现在是药圃管事。”苏小玄笑道:“说来也巧,刚上任时心中无底,就去找来关于灵药图谱翻看,恰好看过白须草的介绍。”
苏小玄现在掌管药圃两人自然知道,理由也算合理。
那两人都不懂灵药,也无从分辨苏小玄话的真假。再说灵药一门何其渊博,边城甚少有人懂得,就算苏小玄告诉这两人她自己是灵药师,只怕这两人也都不信。
月玲珑脸色缓和,“二姐知道这白须草,那是再好不过。水源好找,玉简就有标识。”
月芳年纪最大,修为最高,可身份却不如月玲珑和苏小玄。她心中想得清楚,当下只是点头。
三人商议妥当,便按图索骥,朝最近一处水源寻去。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找到了玉简上标注的一条溪流。
溪流行处开阔,两岸树木不多,阳光充足。苏小玄看了,就道:“这里太过干燥。”
小溪一段通向开阔平地,另一端则隐藏在山谷深处。
三人沿着小溪走了一段,脚下土地越来越潮湿,路也越加不好走。
月玲珑不爱说话,路上少有开口。倒是苏小玄和月芳聊了许多。
月芳性子开朗,又存了结交的心思,和苏小玄拉进不少距离。“……还不是因为白须草一项很特别的用法,我才记住它的。”
“哦,是什么?”
苏小玄笑吟吟地道:“书上说,它和禅极草一同种植,可提升禅极草的效果,恰好父亲有一株,我曾见过,所以留意了一下。”
月玲珑虽不参言,但将两人的话听了分明。听到苏小玄说起那株禅极草,月玲珑也听说过,但不知原来禅极草和白须草种在一处还有这等功用。
这绝不是一般灵药种植的书所能讲授。月玲珑不通种植,但这点见识还是有的。心中也有些相信母亲所言,料定苏小玄在荒芜山脉致之中有了奇遇。
直至傍晚,三人才在溪边寻见两株白须草。月芳有些焦急,寻见的两株白须草都是各自分开,并不生长在一处。若是按照这个速度,到了后日,也不见得能寻满三十支。
月玲珑虽嘴上不说,但心中也在盘算这个问题。
唯苏小玄胸有成竹。她笑道:“已经是傍晚了,再找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又容易初时,不如就在此歇息?”
月玲珑和月芳都同意了。三人分工,月玲珑布置简单阵法守夜,苏小玄燃起一个火堆,月芳则取出干粮吃食,准备晚饭。
山谷中并无高阶妖兽,最主要是防止其余参赛者抢夺白须草。不过是第一日,所有人都没什么收获,抢劫者也未出现,这一夜到过得平静。第二日,三人继续顺着小溪前行,却连一株白须草都未寻到。行到一处岔路时,三人的意见有了分歧。
一处是溪流的源头,自山上清泉流淌而下,月玲珑提议三人爬至山上;而另一条则奔流至山涧,一直延伸至峡谷裂缝之中,遮天蔽日。
苏小玄提议往地处行走,月芳虽未言明,但看起是偏向月玲珑的提议。
也难怪两人怀疑,时间已经过去一半,明日下午便是出谷之时,三人才找到两株白须草,就连淡然地月玲珑也露出焦急之色。
“二姐,我不是怀疑你,可明日再找不到白须草,你知道后果。”
苏小玄道:”白须草喜阴喜水,这点觉不会错,这条再走下去,直通山谷腹部,中年不见天日,最是适合白须草生长。”
月玲珑皱眉,“二姐有多大把握?”
“今日日落之前,必能找到二十株白须草。”
月玲珑见她如此笃定,更加深信苏小玄知道的比面上要多出许多。也亏得两人从小就不亲密,月玲珑虽对苏小玄整个人转变有疑虑,但也绝想不到真正的月玄青以死,还以为是实力的增强让苏小玄有了自信,才展现出平日里不敢展现的性情。
“好。”月玲珑最终同意,继续跟着苏小玄,深入到山谷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