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家有张郎，其事不祥啊？！”
兴旺看到此种情形，无奈地感叹道。
“爹！这次都怪我不好，那天放羊回来的时候，碰到不知道谁家的'疯狗'跑过来‘汪汪’地乱叫，这只羊被吓跑了，后来还摔倒了。爹！这刚出生的两只小羊是‘母’的吧？等把它们养大，不是又可以生小羊了吗？这次我会注意的，不会再让那疯狗‘欺负’它们了，下年它们一定就会‘生出’很多小羊的。”
听到爹埋怨的话语，小张郎也是很无奈地说道。
“你只看到这两只母山羊了，死了的那两只公的小山羊你没看到。本来打算等你上学的时候，把那两只小山羊卖了，给你买新衣服、新鞋、新书包、交学费……，这下好了，什么都不能给你买了。本来这都计算好好的，自从你被那小毒蛇咬了一口之后，咱家的整个计划都被你给打乱了，自家的钱花光不算，还欠了许多外帐。我这每天到你二舅那里去杀猪，他除了给我点猪下水，工钱都被给他扣了，用来还债。你让我拿什么给你买这么多的新东西，真是的。”
兴旺听到小张郎的话，有点生气又有点无奈地说道。
“爹！那我以后不上学了，这样就不需要买那么多的新东西了。我就到北山的小山坡去放羊，把这些小羊养大，等它们生了小羊，再把它们养大，再等它们生小羊，然后再再……，到那时咱家就可以有很多羊可以卖了，然后咱家就会有很多很多的钱了，那时就可以把二舅家的钱给还清了。等我大了就跟您学杀猪，那时我就可以帮您挣很多钱了。这上学也没有什么用，还得花很多钱。爹！您不是也没有上过什么学，不是也学得一手好技艺，人家都叫您---一刀张！”
小张郎想当然地说道。
“这个嘛？！这个嘛……”
兴旺听到小张郎的话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们父子俩在那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三娃子不想上学了。为什么啊？”
秀琴这时从厨房走过来问道。
“娘！我不想上学，上学还得花钱。我想在家放羊，卖了羊可以挣很多钱。这样您们就不要那么辛苦了，以后我跟爹学杀猪，杀猪不但能挣钱，还能有好吃的。我看爹杀猪的时候挺神气的。呵呵”
“你这孩子，就这点出息啊？你爹还指望你以后，‘老牛俯首托玉兔，阔步向前跳龙门’呢？！如果你的志向就这么大，那真的就像你爹说的‘老牛俯首拉犁子，阔步向前迈田埂’了。与其是这么个结果，咱家还不如养一头牛呢？！真是的。”
秀琴有点失望地说道。
“娘！上学能有什么用啊？爹！也没上过什么学，不是挺有本事的吗？”
小张郎说完，用充满疑惑地眼神看着秀琴。
“这个？！这个……”
秀琴听到小张郎的问话，一时还真不知道如何解答。因为她的文化水平也不怎么高，也就读到“高小”毕业，就回家务农了。
“三娃子，你不能拿爹没文化当榜样，爹那时的情况和你现在的情况不一样。我们那时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哪还想什么学习，再说就爹这脑袋瓜子也不是读书的那块料，一到学校不是和人打架就是上课睡觉，再不然就溜出去找吃的，根本没有心思学习。现在虽说咱家的条件不好，但是现在社会对教育挺重视的，以后没有文化，可能就没有什么很好的出路，你难道真的相当一名杀猪匠啊？看你大姐都上初中了，认识的字可多了，还会说外语呢！而且你大姐学习成绩还挺好的，每年都是三好学生！老师还经常表扬她，每年都拿回好多奖状，咱家那面墙上快贴满了。将来你大姐肯定有出息！呵呵”
兴旺说到招娣的学习成绩显得有点很兴奋，好像这些奖状是他拿到的，有种自豪感。
“是啊，三娃子！你爹说的对啊！要像你大姐招娣似的，做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将来才能有出息，你想一辈子呆在我们这个穷山沟里啊？就算是你不为将来出路着想，就是现在你连个名字都不会写，连10个数都算不清，等你以后出了家门到外面去可怎么办？你就是上个厕所也得认识‘男女’这两个字吧。常言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上好了学对你以后会有大用处的。不然，‘书到用时方恨少，是非经过不知难。’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了，你好好想想吧，真是的。”
“娘！什么是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啊？”
“啊？！这么嘛，这个嘛，让你爹告诉你吧？真是的，问这么清干什么？”
“呵呵，这个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的意思是说啊，如果你能好好的读书，等将来有学问了，就会有漂亮的姑娘喜欢你，爱上你，最后就会嫁给你当老婆，而且你还能挣很多的钱，就像黄金铺满整个屋子似的那么多。不然只能像爹似的当个杀猪匠了，一辈子也挣不了那么多的钱，而且每天还要闻那猪屎味。你别看爹有时候是很风光，其实等你真的干这行，就知道其中的艰辛了，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有本事的人是那些吃猪肉的，没本事的人才去杀猪呢！杀猪的不一定能吃上猪肉。”
兴旺心有感触地说完，然后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哦，爹！三娃子知道了，以后我会好好上学的，等将来有本事了，挣了钱，会天天给您和娘买猪肉吃的。爹！金蛋、钢蛋、铁蛋他们也会去上学吗？”
小张郎天真地说道。
“那是当然，你们差不多大，以后到了学校可不准调皮捣蛋啊！”
“嗯，知道了爹，我去找他们玩去了。我们可以上学啦!呵呵”
小张郎说完，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兴旺和秀琴看到小张郎高兴的样子，相对苦笑一下，然后各自忙活自己的事了。
9月1号是学校开学的日子，6岁的小张郎背起二姐再招用过的小书包，穿着二姐再招“下放”的衣服，好在裤子是经过秀琴“修改”过的，在前面终于给小张郎留了个“小门”，以方便小张郎“小便”用。
小张郎和金蛋、钢蛋、铁蛋他们兴高采烈地往学校的方向跑去，一路还唱着“小呀！小张郎啊！背着那书包进学堂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