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氏带着商队离开小镇的时候,五百部落勇士也骑上战马,挥泪辞别自己的父兄妻儿,奔向山口,离开这个曾经给大家庇护的大山。
铁骑驰骋尘飞扬,蹄声踏处催人泪。
然而,大家并没有时间来惆怅,也没有时间来感伤。
巴托回头望一眼送行的父老亲人,这次离别,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面,还有多少人能再会,还是永远的决别,自己已经是大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他坚决的回头,一把抹掉眼角边不挣气的泪花,一手握紧缰绳,一手紧握着腰间的长剑,双目坚毅地盯向前方。
想想,这还是他第一次离开自己的家人,在没有父亲的羽翼下独自前行。
虽然能预想前路的艰险,然而是否成功,只有做后才知道。决策是否高明,这则由事件的结果来决定。
他很清楚,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就不再是放牧的纯朴牧民,也不是一群拦路抢劫的悍匪,而是一群有着明确的战略目标,还有一套战略方案的战士。
对,战士!顿兰说,战士有组织、有纪律,为了完成任务不怕流血的人。如今,他们就是这么一群为了部落不怕流血的值得骄傲的人。
所以,不要感伤,不要流泪。
巫师达加已经祈祷上天,卦卜吉凶,既然是个好日子,兰氏部落也收拾行囊,协老携幼,赶着牛羊,开始了整个部落的迁徙。
原本,这都是计划好的,所以,车帐行囊早就收拾好了,但等大家赶到山谷的时候,早就没有了骑兵的身影。
进入草原,大家自然要加倍小心,头人骨都在前开路,护卫阿塔护在左右,挂着毡帐的牛车有组织地走两边,夹裹着中间的牛羊。男人骑马赶车,妇孺老人坐车。
兰氏部落一千多号人,几百辆的车队,也拉起了长长的队伍。
作为五岁多的孩童,顿兰乖巧地呆在车上,不给大人添乱就是帮了大忙了。自然,顿兰却不是普通的孩童,安慰了一阵双眼哭红的阿伊拉尔后,顿兰就强迫自己睡觉,把自己的生物钟调整过来。
自然,车队中也有三百多的战士和一百多的妇人着顿兰干同样的事。部落中除了十岁的孩童,所有人都分配三班,包括妇人和老人。杨氏不在,老学究就成了部落的帐房。
就在顿兰强制睡眠,摇摇晃晃的牛车让她做起荡千秋的美梦,旁边还有杨氏慈爱的笑容,她不由得呢喃出声时,杨氏也坐在前行的车厢里,正给怀里的孩子喂食,看着怀里的孩子,抚摸孩子的小脑袋,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自己乖巧的女儿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吃饭?现在在做什么?是哭是笑?天气还有些寒冷,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穿衣裳?有没有生病?
孩子是懂事,可还是太小!这么久没见到娘亲,也不知道会不会哭闹?
……
杨氏在发呆,怀里的孩子见没了吃食,也就扭动起来,这才让她回过神来。
唉!甚是想念那孩子啊!上天一定要保佑那孩子平安,即使要让她付出自己的性命为代价也愿意。把她送自己的身边来,让我们母女相聚吧!这成了杨氏的心愿。
杨氏掀开车帐,遥望来路。
夜幕降临,商队在扎帐,一切平安,今天注定是个平凡的日子。
今天,又是不同的开始,或许,应该是平凡日子里不平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