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证据确凿，程琳也只能双手一摊，问道：“你有他‘****的证据吗？”
程琳特别在“****两个字上加重语气，意有所指。
“有！”她紧握的手有点发抖，“我的U盾里有他们正在做那件事的录影，他也承认了。”
“那么，他愿意离婚吗？”程琳问道。
说到这儿，她的语气忽然激动起来，“我最生气的就是这事，他居然有脸敢要我们结婚十年来的一半财产！”
“我已经帮他还清了十几万的卡债，连我们母子最后的房子，我抚养孩子的存款，他竟然都要拿走一半！”
程琳面露遗憾，向她解释：“这就是剩余财产制的规定。如果结婚前，你没有另外和丈夫做婚前协议，那么，在法律上，会主动把你们归为法定财产制。”
“换句话说，在离婚的时候，你们两人的财产必须均分。那么，他有任何财产吗？”
她生气地嚷道：“除了那一堆破画，哪还有什么！”
“哎，说不定他会是下一个毕卡索或高更，别这样。”程琳安慰道。
但，程琳心里老是有个直觉，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那些知名的画家，还不是在死后才出名！”她赌气地说。
言下之意不外乎想等她老公出名，简直在做梦！
程琳没理会她说的，径自地问道：“所以，你的房子和存款，大概得分他多少？”
“我还没仔细算过。”她大声嚷道，“他外遇，我们离婚，而我却是受惩罚的那一方！这算什么法律！”
“我来找他谈谈。”程琳试着让她冷静下来，“你可以约他吗？”
“我不确定……”她有点犹豫，“上次，我的律师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试试看吧。不是试着谈看看怎么知道？我得和他聊聊。”
程琳一边说着，一边终于领悟到那个怪异的感觉是什么了。
因为……
这个委托人讲话的时候，总是有英语夹杂在中文里头。
这样形式的沟通，她的丈夫能全然理解吗？
*
由于这类的私下和解，并不需要走法院程序那一套，通常是在确认另一方的想法和底线后，大概就能依据提出离婚的双方当事人，最低能接受的底线，还有最大的交集，拟定出离婚协议来。
很快地，程琳和委托人，还有她的丈夫一起碰了面。
他看起来确实很像艺术家，即使在面对充满怨愤之情的妻子面前，他依旧表现得满不在乎。
他若无旁人似的叼了根烟，她则露出厌恶的神情，还忍不住抬手挥了挥，像是要把脏空气给挥开似的。
程琳看着两造双方，没说话。
“哼，找律师来也可以，我们正好把话给说清楚。”他说，“财产要怎么分？”
她沉不住气，说道：“结婚这几年，我给的还不够多吗？这些钱都是我赚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摊开双手，耸耸肩，“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我也没办法。”
“那你背着我，跟那个女人上床的事，又怎么说？”她问得赤.裸，毫不掩饰。
“那又怎样？大不了就是判刑，我愿意罚钱。就算是赔偿，我也可以拿你的钱赔给你，有问题吗？”
男人的话，非常嚣张，听得程琳都忍不住蹙起眉头。
“你确定是这样？”
男人睨了程琳一眼，“你们两个都是一个样，都是所谓的高级知识分子，我说不过你，没有必要和你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