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琳和范扬聊了好一会儿，直到快接近晚餐的点。
她开口留范扬一起吃饭，他拒绝了，说是办公室里还有案子等着他去忙。
临走前，范扬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告诉程琳关于梁晨先前那个内线交易案，检警这边已经完全侦查，过没几日就会重新再对法院提交诉状。
“不过呢……坦白说，我觉得这次恐怕是告不成了，因为真正的关键罪证不足，这会让梁晨有很大的机会，获判无罪。”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说起来，梁晨这案子还真是一波三折，就算到时候开庭，恐怕还得再换个辩护律师。”
“咦？怎么了？不是你们赵磊接手吗？”
“这次大地震，赵磊的老家就在吉安，他已经请长假回去处理后事，估计也要两三周才能回事务所。”
“原来如此。”范扬点点头，表示理解。
*
在范扬离开后不久，程琳就感觉到浓浓的饿意，看护阿姨这时候刚弄好晚餐，正一一端到餐桌上。
“好香呀！张阿姨的手艺真是好。”程琳边说，边坐在餐桌旁。
四菜一汤一盘水果，怎么看都是色香味俱全。
就在这时候，门铃再度响起。
程琳看看这个点，猜想大概是梁晨回来了。
自从她出院后，梁晨就跟着在她的小公寓里住下，晚上看护阿姨做完晚餐后就离开，直到第二天早上再过来做早餐，然后接着一整天陪着程琳，晚上再换梁晨接手。
张阿姨很尽责，帮她换药，带着她做点简单的复健动作，帮她料理三餐，还包括部分的家政。
所以，程琳才会戏称，她最近像老佛爷一样，被人伺候得好好的，就是这个原因。
梁晨一踏进室内，看护阿姨立马很有眼色地回到厨房去忙。
程琳看见梁晨，对他招呼着：“回来啦，快洗手一起过来吃饭，张阿姨今天做了排骨汤，你的最爱。”
明明她才是需要被照顾的那个人，就开朗得完全没有生病的样子，反而像个等丈夫下班回家，一起吃饭的小妻子。
梁晨乖乖先去洗手，然后来到餐桌旁，挨着程琳身边坐下。
他很自觉地拿起一只空碗，帮程琳添饭，接着又帮她夹一些菜，开始上演喂食秀。
刚开始，程琳真的很不习惯让梁晨这么天天喂她，耽误他吃饭不说，自己也颇不好意思。
几次抗议后，梁晨才算收敛点，先是喂她吃了个半饱，才让她自己来。
程琳的右手不便，只能用左手拿着勺子，一口一口慢慢喂着自己。
梁晨总是等她吃上了，才拿起自己面前的空碗，添饭，夹菜。
每天准时回到小公寓里，陪着程琳吃饭，几乎已经快成了一种生活习惯。
有时候他因为应酬，没办法陪她吃饭，就会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没有做完。
一种妥妥的制约。
而他，竟然已经很习惯了。
席间，梁晨问程琳今天在家做了些什么事，她才说出范扬来探望她，告诉她，关于那个内线交易案的最新情况。
梁晨听了，先是不发一语，沉吟了会儿，然后又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看样子，他对于那个内线交易案，到最后有这般发展，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