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张成俭驾车来墨家所在区域，有墨者上前用黑布蒙上众人眼睛，张成俭也坐车里，该墨者驾车来到张成俭所住房子不远处，解开众人眼上黑布这才离去。张成俭夫妻先进房里找丧服，很快找到了许多套大丧服，两套小丧服。然后，张成俭一家人换上丧服，并让管家将丧服给所有下人都发下去，穿上。张成俭在门口点上炮竹，完后张成俭才将王兰花尸体抱进王兰花卧室，众人出去，只留下庄梦蝶和几名女仆帮忙给王兰花洗手足、沐浴、缠尸更衣。一切完毕，他们将王兰花入殓。所用棺木是楠木棺材，棺木、丧服之类是庄梦蝶早已准备好的。入殓时庄梦蝶问丈夫：“成俭，按你们汉人习俗要放一些东西在棺木中，你看放什么好呢”？张成俭脸带哀伤，道：“只放上王妈丈夫和孩子的衣服即可，其余什么也不放。人重在生而不在死，至孝应厚养而薄葬”！于是，棺材中只放了王兰花丈夫和孩子的衣物，这些是王兰花生前一直保存的。然后，张成俭、庄梦蝶夫妇二人守灵且三日不食。文古、古情不用强行守灵且可以食素食，因为考虑孩子太小。三日中，安裕荣及许多墨者在听到王兰花被杀后也一阵伤心，都来吊唁并且安慰了张成俭夫妇。安裕荣让许多墨者在墨家分坛所在山中挑了一块风水不错之地：面南背北，帮忙挖墓，一天半墓挖好了。由于张成俭要求一切从简，所以只用砖块砌了墓室、墓道就好。三天守灵期满，众墨者及男下人帮忙将棺材抬至墓地并安葬好。安裕荣劝解了哭泣的庄梦蝶、张成俭后，才离去。张成俭让妻子和孩子先回去，每日送些素食即可。张成俭让下人帮忙在旁边搭了一个草房，独自一人在此守孝。张成俭将王兰花一直当成义母来看待，从不把她当下人待，因为没有王兰花地保护早就没有他了。
在守孝期间，张成俭心里一直在想：我变法是对还是错？也许没有我的变法，楼兰百姓不会大量砍伐树木、乱杀动物，这样就不会破坏环境。这样做虽然百姓不会非常富裕，但是衣食无忧应不成问题，而且陛下也不会因为国力空前强大而野心膨胀，那样就不会有战争，不会尸骨遍地。这样做王妈也许不会死。可是如果不变法，肯定会有部分百姓贫穷挨饿，衣食无着落，许多孩子无法读书识字；肯定会有许多商人因地位低下而不从商的，楼兰不会有这么富裕的；鄯善一旦打来肯定抵挡不住，更多人会因为战争而无家可归、流浪街头。我的变法是对是错？我想不明白。
这天，安裕荣来看望张成俭。张成俭将自己心理想法告诉了安裕荣。安裕荣听后淡淡道：“成俭，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不变法，楼兰百姓不富裕，许多百姓因为饥饿而起义，天下会有多少人死亡；如果你不变法，楼兰国因为国力弱小如何抵挡鄯善的虎狼之师，也许楼兰国已经不存在了。你的变法没错，错的是没有控制好人的欲望。这就好比河流一样，在河道内它爱怎么流就怎么流，河水一直在流动、变化。否则，河水不流动、变化就会失去活力成为死水。可无论河水如何奔腾、汹涌澎湃，只要不漫过河道即可。否则，它就会成为灾害。你已经很不错了，你想想中原历史上的变法者：吴起楚国变法、商鞅秦国变法、王莽变法，这些人那一个结局不是死。楼兰国王虽然野心膨胀，听不进忠言，但是他并没有杀你及你的家人，因为你知道激流勇退。这次你们遇袭，此事有许多疑点：一、如是楼兰王杀人不需要黑衣蒙面，完全可以明目张胆抓人甚至杀人；二、那蒙面人手中所持金牌只是在众人眼前一晃就收了，根本不给人仔细观看的机会。如是楼兰王派人抓人，完全可以给众人仔细观看金牌，那样官府和少数百姓还会帮忙抓捕你们。三、如是楼兰王所为不会只死了四人就任你们平安离去。这里面疑点重重，肯定是有人嫁祸于楼兰王，具体原因和何人所为就不得而知。你仔细想想”。张成俭一听，立即谢道：“谢谢安先生的解惑、开导，使在下茅塞顿开”。“不用谢！”说着，安裕荣就走了。
高守财在四名蒙面人被杀行动失败后第一时间就知道此事，这他倒不担心，因为那剩余的蒙面人已经乔装回鄯善了，根本无丝毫证据留下。另外一件事，倒使他心中起疑，自从将地震消息写信让人通知鄯善国王之后这半月来没有收到鄯善国王一点消息，宇丰铠也同样没消息，甚至连送信之人都没回来。这才让高守财心中不安：会不会是送信之人被楼兰人发现了，还是陛下的回信被人发现了。万一被人发现了那我可就危险了。不行，我得走。我可以假装巡视物资安全，能用火烧了物资最好，然后以运送物资支援战场为名到达前线，就可以趁机逃走了。好！就这么办。立即，高守财秘密吩咐家人及从鄯善带来的亲信：“立即收拾东西，咱们走。此地不宜久留。你们所有人假扮成士兵混在队伍中，我们一起逃走，赶快”！高守财的家人和从鄯善所带侍卫悄悄收拾东西去了。高守财也收拾了一下往来书信，凡是与鄯善往来的书信全烧了。收拾好后，高守财带着家人和亲信所扮士兵出城走了。高守财走后一柱香时间，沈明空得到密探报告：高守财领着士兵出城了。沈明空想了一会儿，道：“你立即继续派人悄悄跟踪，如有可疑之处立即报告我知”。“好的，大人！”说完，那名探子下去继续跟踪高守财。
高守财上次派去给鄯善国王送信的人一路很顺利地来到了鄯善国，见到了鄯善国王，将信送给了鄯善国王。但是送信之人没留意，他在两国交界处被巡逻的士兵发现了。巡逻士兵一想只自己一人等他叫来其他士兵那人已跑远了，自己一人上去抓捕未必能抓住。这样一来不但不能抓住敌人，而且还打草惊蛇了，不合算。想到此处，那名楼兰巡逻士兵不动生色地回到营里将此事禀告给了上级。最终一层层往上报，使高灵深知道了此事，高灵深一听，心想：看来我们朝内确实有奸细，还好那人未发觉被发现了。这样，我只要派人在交界处暗中监视此人，等他回来时把此人抓住，一审训就能知道此人幕后的奸细是谁了。想到此处，高灵深悄悄吩咐几位将军挑选二百可靠士兵带着发现敌人的士兵一起悄悄的在两国交界处暗中监视。三天后，那名送信人又回来了，却被高灵深所派将军抓住悄悄送回元帅大营。高灵深派心腹爱将小心看管并以防此人自杀。第二天，高灵深亲自审训，那名探子怎么问也不说。高灵深一气之下，命人严刑拷打，将此人打得皮开肉绽，这名探子就是不说。高灵深也无法，不能将其打死了，只能换其他将军来审训。就这样，一连七天，换了无数将军，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高灵深气得直冒火，可就无计可施。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高灵深正在元帅帐中愁眉不展，苦思审训探子的方法，忽然侍卫报：“启禀元帅，哈发杜里·买买提将军求见”。高灵深一听，说：“请他进来”！不一会儿，哈发杜里·买买提哈哈大笑着走了进来，老远就说：“元帅，我有方法让那个小兔崽子开口了，哈……哈”高灵深一听，眉头一皱，但随即也就释然了：他也就是那个性子，不必与他计较。高灵深满脸忧愁地发问：“哈发杜里·买买提，你高兴什么呢”？哈发杜里·买买提一看元帅脸色，就知自己失礼了，连忙严肃道：“元帅，我有办法让那个探子开口了。这是我想了好几天才想出的办法”。高灵深一听，脸现疑惑，说：“真的，什么办法”？哈发杜里·买买提一听，傻笑着摸着头，说：“反正能让那人开口，不过办法有点损，还是不说吧”！高灵深一听，也不问了，说：“那你去吧！有什么需要说一声”。“好的。”说完，哈发杜里·买买提来到审训室。一见那名探子，哈发杜里·买买提从身上拿出一把阉刀，往桌子上一放，吩咐旁边记录人道：“你一会儿只管如实记录”。“好的，将军！”记录之人答道。然后，哈发杜里.买买提笑着对那名探子说：“我知道你是条硬汉，不肯开口。你说我让你当一名太监怎么样，正好我们陛下宫中缺少一名太监，你看如何”？说着，哈发杜里·买买提拿起桌上的阉刀在那探子眼前直晃荡，时不时还用阉刀对着那名探子的下体直比划。那名探子被绑在监牢的墙壁，不能动弹。这监牢是一间密室，位于地下，专门秘密审训重要犯人。那名密探一见，脸上冷汗直冒。哈发杜里·买买提向他走了过来，边走边说：“我没阉过猪、牛，技术不好，这是头次，你忍一下，绝对不疼”！那名探子一听，直摇晃手上脚上铁链，恐惧道：“你……你别过来，我招了，我全招了！你放过我，我求你了”！那名探子哭着央求道。哈发杜里·买买提一听，严厉地说：“放过你，可以！你从实招来即可。若有一句假话，我立即阉了你”！“不敢，不敢！”那名探子连忙道。于是，那名探子原原本本的将所知道的事都说了。最后，哈发杜里·买买提一看实在逼不出了，让此人画了押，拿着供词来见高灵深。他临走时吩咐道：“给此人好酒好菜上着，别亏待了即可”！见着高灵深，哈发杜里·买买提将供词一交，说：“元帅，这是供词，请看”！高灵深拿过供词一看，大加赞赏，说：“好，太好了！有了供词，我看他高守财的日子能好多久。哈发杜里·买买提，你需要什么奖励，说”。哈发杜里·买买提直说：“元帅，我不要别的，你能不能赏我一把宝戟。我现在的方天画戟有点轻且不是宝物，与人交战容易吃亏”。高灵深一听，说：“这好办，你到兵器库里去找找看，我记得有一把宝戟，也是方天画戟，不过好像是那国朝贡献给陛下，陛下赐给我的，我因有兵器也就放在那早已忘了。这是令牌”！哈发杜里·买买提手拿令牌直接去兵器库找宝戟。高灵深立即将供词手抄了一份留下，原供词让亲信立马连夜送到了沈明空手中。那名亲信接过供词收好了，立马骑汗血宝马连夜上路送信去了。哈发杜里·买买提一会儿手拿一把方天画戟，背背一把宝弓，乐得合不拢嘴，将令牌交给高灵深，并说：“谢元帅，不过末将多拿了一把宝弓，未提前说”？高灵深早就看见了，一见他说出来了，淡淡道：“发现了也是宝弓与你有缘，下去吧，好好打仗”！“谢元帅大恩！”哈发杜里谢恩后就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