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很久之后,其后代继承了其先祖令人无限感伤的优良传统。裹足不前,见死不救。不但丧权辱国,还将根基之地给丢了。畏头畏尾,身余几何,呜呼哀哉!
国家民族祖先之地,葬送殆尽。几百年、上千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子孙后代处处掣肘,何以作为。
被其所轻视之前朝,在这方面却有着不凡的见识。自身危亡,犹如燃眉顾之不暇。却虽死犹远,敌酋侧目。
在其之后者,亦有非凡的远见卓识。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可歌可泣。
唇亡齿寒,辅车相依!亘古不变。如此的道理,传了几千年,谁都懂。在那漫漫黄沙里,亦埋藏了多少让人唏嘘不已的往事。
可是,一旦事到临了,却谁也想不起来。殊不知,边在边外,边亦在边内。边益边,则江山永固;边亦边,则壮士胆寒。
此时,那完颜真杰与王斡买正走在长城根下的黄沙地里。温暖的阳光照着,懒洋洋地走着。不一会儿,便觉口干思饮。从沿途翼城所采备的鲜果,早就没了。这一路喝着清水过来,想到那味就想吐。
这位金护骑兵的千户,一看前面不远就是顺州城,此时胃虫就如沸腾开了的水,疯狂作怪,一下子就往上窜。本就是养尊处优之人,哪里还耐得住,就想着要喝清爽的鲜果饮料。
这胃虫一旦上脑,可与那欲念上脑有得一拼。都会欲罢不能,欲止还起,很是折磨人。人们常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因为从古至今,有太多的人,在这上面出过事。
上至帝王贵胄,下至平民百姓。就是英雄豪杰,都难在其面前保有永不动容的本色。轻则破财,重则身亡,偌大的江山财富易手。这位骑兵千户不想被折磨,最后就送命了。
怎么回事呢?
他先是派了一小拔人,去往顺州府采办鲜果。接着,再派一小拔人,去往鸣沙河的支脉上游深处,去取那清爽的泉水。然后,径往顺州城外,贺兰山下汇合。不必再来回颠簸,将那鲜果给弄苦了。
那名千户总兵见将所有人马全都派出,便觉不妥。故连忙制止,口中尽是谀辞奉承。那骑兵千户自视甚高,便不以为意。那千户总兵见已近州县官道,又是大白天的,也觉得不会出意外。
且一个是金护骑兵队的千户,一个是边将千户总兵,都是身经百战之人,轻易谁也奈何不得。又是在夏国境内,如在自己地盘,没啥区别,也就没再坚持。
谁知,那些侍卫前脚刚走,好巧不巧地,后脚竟让宁采臣给赶上了。又因宁采臣长着一副眉清目秀,俊朗飘逸的少年郎模样,那千户总兵见了也就没放在心上。
不曾想,虎卧平阳君不识,似以只猫等闲待。当然,这都是要为之付出代价的。
这时,宁煦就问怎么办,宁采臣说要有过关的过所才行。宁煦不解,就问道:“什么是过所?”
宁采臣如实相告,道:“过所是一种通关文牍,本是要刑部签发的。现州府也可签发,然后方能到彼方边关换取那通关的过所。”
“你那包里不是有那谁批的条子,那不是过所?”宁煦提醒道。
“你什么时候又偷看我包了。”宁采臣抱怨道,嘴上说着,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自己的包袱。
宁煦不理他那幅抠抠搜搜没出息样,连忙问道:“你那条子有用吗?”
宁采臣答道:“有用啊!”
宁煦惊喜道:“那还等什么,走啊!”
“这条子是路引,只是制置使授权关务推官签发的。”宁采臣怯怯地道。
“什么意思啊?”宁煦不解地问。
“若想两国边境自由来往,必须要有州府签发的文书才可。后方可凭此文书到彼国的边关申领通关文牍,就是那过所方可。”宁采臣小声回答道,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宁煦正火急火燎地,受不了宁采臣这慢腾腾地劲儿。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屁用没有,就一个意思:还不够格。
宁采臣也知道了宁煦的意思,刚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后来一想,不对呀!你这个入侵者,这与有什么关系呀?就反问道:“你这么能,你干嘛不自己过去,老赖着是怎么回事?”
这一下换宁煦没脾气了,宁煦赶紧的赔不是,说自己由于太急于想找到自己的心上人,太过激动,希望宁采臣不要介意。
宁采臣想想也是,自己如今因为金兵堵住了去路,也有点心浮气躁的。这时,宁采臣又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就算有了过所也只能过个人,这些后来得的物件全都不能过,还有做案的嫌疑呢!”
后来,他们一商议就原路返回了。到了晚上,也不敢住店。见路边有座庙,就进去借宿。走了一天的路,有情绪波动起伏。这时,他们都早没了精神头,一会儿便昏昏欲睡。
宁煦就这样心猿意马的,在宁采臣的脑袋中游来逛去的,不觉东方已经有了晨光。
此时晨光里,有一个黑影在林间穿梭着,向这边飞跃而来。在晨光映照下影影绰绰地,相隔又远看不真切。
宁煦想到夏金边境那边的金兵,应该还不知道十天前发生的事。这要是他那个时代,不出一两个小时就传遍了全世界。
但是,这时是在古代。交通不便,信息传递极其艰难,金国不可能这么早就得到消息。并且,当时也没有过往的商旅或过路之人。之后,这宁采臣还很老道地将他们的尸体全给拖到偏僻的地方埋了。
在西北这样干燥的秋季,日夜温差大,白天的太阳还如炎炎夏日般,水分蒸发快,尸体只会慢慢地干掉,说不定这会都已经成干尸了呢。没有异味,就不容易被发现。
待些时日,那些尸身早进了老鼠蚂蚁的口腹,就更不容易被发现了。这个呆子,心中有鬼,成了惊弓之鸟。也是的,第一次干这营生,肯定是前怕狼后怕虎的。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就会全往自己身上引,也不去理会这事全然与自己无关。
想通了这些,宁煦心中释然。再加上刚刚的那个怪梦弄得他心神不安,精神困顿。现在精神一放松,就悠悠然又进入梦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