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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缘起江湖不自知

太元十一年,司马轩在青州境内的竹林中与世长辞。燕国皇帝司马云为绝后患,昭告天下。“执政王司马轩起兵造反,太师赵玄率大军将其诛杀,平定叛乱。但逆贼司马轩之子司马杰侥幸逃脱,至今下落不明。从此昭令下达之日起,凡可提供司马杰消息者,赏五百两黄金;凡可取司马杰项上人头者,封万户侯,赏万金。”此诏一下,燕国原本平静的江湖,变得风起云涌。

一些贪图荣华富贵的江湖中人纷纷开始行动,寻找司马杰的下落。每隔数日,就有司马杰出现的消息传出,可当大批的江湖中人到达传言中的地方之后,却从没有发现司马杰的影踪。究竟传言是假,还是司马杰得到消息后逃离,江湖中众说纷纭。二个月之后,润州境内传出司马杰出现的消息。一时间,润州城中聚集了众多的江湖中人。

润州城中的一处酒楼内,一个十几岁模样的少年和一名眉宇间颇有几分英气的女子坐在楼上,俯瞰着街道上拿着各式兵器的行人。

少年一脸担忧之色,看着女子,说道:“姐,我们这次瞒着爹跑出来。被爹知道的话,我们就惨了。”女子看着自己弟弟满脸的委屈,说道:“小哲,我说你的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少年说道:“姐,难道你忘啦!上次我偷偷跑出去玩,被爹发现之后,爹罚我在后山面壁了一个月。”

这个满脸委屈之情的少年正是年少时候的袁哲,而这名女子则是袁哲的姐姐袁心。袁心安慰自己弟弟道:“小哲,你放心吧!我在出来之前给爹留了一封信。我在信中说了,是我要带你出来见见世面。不用担心,回去之后,爹是不会罚你的。”袁哲刚要继续劝自己的姐姐赶紧带自己回去,就听到楼下传来几个人的说笑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袁心姐弟二人朝着楼梯处看去,就看到两名身穿天云门弟子服的男子从楼梯走了上来。两人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要了些酒菜。一名男子说道:“师兄,你说此次司马杰要来润州城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话,我们可是立了大功了。说不定回去之后,还能混个一官半职。”师兄瞪了一眼自己的师弟,说道:“什么真的假的,什么立不立功?师傅让我们来这里是打探消息,我们做好分内之事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事情还是不要多想了!”

师弟有些不甘心的说道:“师兄,这次可是一个好机会啊。如果司马杰死在我们二人手上,我们两个就飞黄腾达了!”师兄摇了摇头,说道:“你别高兴的这么早!我可听说有很多追杀司马杰的高手,都折在了司马杰的手上。你说我们会是司马杰的对手吗?你要是想死的话就去,我不拦着你!”师弟说道:“师兄,司马杰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师兄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但是我们两个人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师弟听到师兄的话,收起了自己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心道:“幸亏跟师兄商量了一下,要不然自己这条命恐怕就没了!”师弟说道:“师兄,那我们这次会不会有危险啊?”师兄说道:“师弟,你不用担心。如果此次的消息是真的话,我们只需将消息传回师门即可。师门自会派出高手,我们不用出手。”师弟说道:“师兄,我听说有其他国家的门派中人来到了润州城!”师兄说道:“没错,润州城中最近一段时间确实出现了很多商队!恐怕这些人就是其他国家人吧!”师弟说道:“师兄,我们还是赶紧将这里的消息告知师傅吧!以免出现意外。”师兄说道:“好,待会我们就给师傅传信。”

袁哲听到天云门两名弟子的话之后,小声的对袁心说道:“姐,你这次带我出来是不是为了见识一下这个叫司马杰的人啊?”袁心点点头,说道:“没错!我们这次就是要见识一下这个让大燕整个江湖掀起一片腥风血雨的人。”袁哲听到自己姐姐的答复,兴趣一下子提了起来,也不再担心自己父亲会责罚自己的事情,站起身大声的说道:“姐,我们赶紧去找那个叫司马杰的人吧!”

袁哲话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自己忘了周围还有外人。袁哲向四周看去,发现楼上的人们纷纷将目光看向了自己。一个独眼刀客看到袁心的面容后,眼神中闪过阴霾,他认出了袁心。他这只瞎了的眼就是被袁心的父亲弄得。独眼刀客心道:“自己虽然不是袁震的对手,但是眼前这两人肯定袁震的儿女,自己可以杀了这二人泄愤!”想到袁震失去儿女后悲伤的样子,独眼刀客就觉得痛快。独眼刀客说道:“谁家的娃娃,也不怕风大折了舌头,就凭你还想找司马杰?呦!这个小娘皮倒是有几分姿色,不如跟了大爷我吧!何必去找什么司马杰呢?”

袁哲刚想出手教训一下这个对自己姐姐出言不逊的人,替自己的姐姐出口恶气,可还没来得及动手,就看到自己的姐姐对自己使眼色,示意自己不要动手。天云门的那位师兄在上楼之后,就注意到了袁心。师兄心道:“此女子明眸如镜,嘴角那一丝浅笑,犹如天仙一般。如果有机会,一定要结识一番。”师兄听到有人出言调戏袁心后,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将手中筷子当作暗器甩向独眼刀客。

一道寒光闪过,天云门的那名师兄甩出的筷子,断成两截,落在了地上。独眼刀客看向偷袭自己的天云门弟子,一脸戏谑的说道:“我说是谁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偷袭本大爷呢!原来是天云门的人啊!”天云门的那位师兄说道:“既然知道我是天云门的人,还不赶快给这位姑娘道歉。如有不然,有你好看!”独眼刀客哈哈大笑,说道:“天云门又怎么样?难道天云门中的人都是些喜欢背后偷袭的卑鄙小人吗!”天云门的两名弟子听到独眼刀客竟然侮辱自己的门派,喝道:“竟然敢侮辱我们天云门,真是找死。”说完之后,就对独眼刀客出手了。独眼刀客说道:“哼,你们天云门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大燕皇帝撑腰。不过我又不是你们燕国中人,我可不怕你们!”

独眼刀客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天云门的弟子,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独眼刀客拔刀出手,刀影闪过,两名天云门的弟子脖子上出现一道血痕,倒在了地上。看到独眼刀客的刀法,有人突然说道:“他是快刀独龙!他手上那把刀就是可媲美十大名刀的碧血刀。”袁哲看着倒在地上的天云门的两名弟子,心有余悸的说道:“姐,这个人的功夫不错,还好我没去。”

袁心听到独眼刀客的名字,心中便明白了此人为何会对自己姐弟二人充满敌意!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袁心没有感到惊讶,对自己的弟弟说道:“小哲,你还小。他是父亲那一辈的人物,起码年长你三十年,你当然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只要你用点功,不出五年,他不是你一招之敌。”袁哲和袁心二人的对话没有避讳其他人,所以独眼刀客将两人的话尽数收入耳中。刚开始独眼刀客听到袁哲的话,心中还有一丝沾沾自喜,但是听到袁心的话后,顿时觉得脸面有些挂不住。

独眼刀客冷哼一声,说道:“小娘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要不要跟着大爷我吃香的喝辣的!”袁心说道:“滚!”独眼刀客没想到袁心竟然会出言骂自己,有些恼怒。但是想到袁心刚才说的话,不像是在开玩笑,落星涯的功夫确实很厉害,要不然自己这只眼怎么会瞎。想到这里,独眼刀客没有立刻出手,而是明知故问道:“你们二人是何门何派?”袁哲说道:“无门无派。”袁心看着一直在装模作样独眼刀客,心道:“我看着你这家伙能装到什么时候。”但是听到自己弟弟的话,袁心还是感到很欣慰,自己的弟弟长大了。

按照落星崖的规矩,凡落星涯弟子在江湖之中闯荡时,不得透露自己是落星崖的弟子,一来可以避免外人前来寻仇,当然落星崖不惧任何人。二来,可以对自己的弟子起到磨炼的作用。

独眼刀客听到袁哲的话,心道:“果然没猜错,这姐弟二人果然是落星涯的人。”独眼刀客明白,在江湖中闯荡,要时刻小心,如果不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而自己之所以能够在江湖中立足多年,全凭自己的谨慎。刚才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想确定自己的猜测。虽然落星涯自己也招惹不起,但是谁让自己落星涯有仇呢!独眼刀客说道:“小娘皮,不要逼大爷来硬的。”袁心挑衅的看了一眼独眼刀客,笑道:“不知道你的刀法是不是跟你嘴一样厉害?”独眼刀客顿时火冒三丈,拔出碧血刀,对着袁心四周围的人说道:“不想死的赶紧离开。”

众人闻言,一哄而散,只留下酒楼角落里的一个人。此人头上带着斗笠,遮住了面容,桌子上放着一把被布包裹的剑。如果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出这是一把剑。此人在天云门弟子来之前,就已经在此处了。而自始至终,此人一直在低头喝着酒,仿佛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他无关。

独眼刀客看到还有一人留了下来,虽有些恼怒,但是感受到斗笠人身上那股若隐若现的杀气,还是忍了下来。就在独眼刀客要出手的时候,袁心突然对斗笠人说道:“帮我解决掉这个独眼龙,我就不把你的身份说出去,怎么样?”斗笠人喝了口酒,说道:“好!”说完之后,放下手中的酒杯,来到袁心桌前。独眼刀客向后退了两步,因为他猜出来眼前这个人的身份。独眼刀客身体有些颤抖,一脸恐惧的斗笠人,说道:“你是司马杰。”

斗笠男闻言,摘下了自己的斗笠,露出了自己的面容,果然跟皇昭上的人像一模一样,只是本人脸上多了几分豪气。司马杰说道:“念在你刚才杀了两个天云门的人,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独眼刀客朝着袁心跪了下来,唯唯诺诺的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女侠,还望女侠高抬贵手,留我一条命。我保证以后一定痛改前非。”袁心说道:“当年你也是这么求的我爹,我爹才放过了你!”

司马杰一脸不屑的看着独眼刀客,说道:“看来在你的眼中,自己命比自己的尊严更重要。真是可惜,如果你刚才打算放手一搏的话,我或许还可以留你一条命。但是,现在你必死。出刀吧!”独眼刀客站了起来,看着司马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如江湖传闻中的那么厉害。”说完之后,独眼刀客将事先藏在手中的暗器扔向了袁心,自己朝着窗户遁去,想要趁机逃离这里。司马杰一掌将暗器击落在地,看着仓惶而逃独眼刀客,摇了摇头。司马杰道:“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独眼刀客见自己马上就要跑出酒楼,回头朝着司马杰望去。独眼刀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刚才司马杰所在的位置此刻已经没有司马杰的身影。独眼刀客耳边响起了司马杰的声音。司马杰道:“你是在找我吗?”

司马杰突然出现在独眼刀客的眼前,朝着独眼刀客一掌拍了出去。独眼刀客瞳孔收缩,来不及躲闪,被司马杰一掌打在了胸口。独眼刀客中了一掌,口中喷着鲜血,飞了出去。

司马杰转身,回到自己的桌子前,带上斗笠,拿起剑,朝外面走去。走到袁心桌子附近时,司马杰说道:“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希望你可以信守承诺。”此时司马杰的心中也十分奇怪,就算女子将自己的行踪说出去了又能怎么样!自己何必多此一言呢!

袁心望着司马杰离开的背影,脸上充满了笑意。袁哲说道:“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跟上去。”袁心笑道:“当然要跟上去了!现在润州中高手无数,我倒想看看司马杰能不能出得了润州。”说完之后,带着袁哲朝着司马杰追去。

就在司马杰和袁心姐弟离开不久,几个燕国血卫站在独眼刀客的尸体旁。其中一名燕国血卫拿起了地上的刀,说道:“如此宝刀竟然落在这样的泛泛之辈手中,真是埋没了这宝刀的威名。”另一名血卫查看了独眼刀客的尸体,说道:“此人死于碎心掌,看来司马杰在润州的消息是真的。”一名血卫说道:“我们现在怎么办?”这几个血卫的负责人道:“追!”几名燕国血卫朝着司马杰离开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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