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骗子,呜呜……骗子……”果儿坐在桥中间,曲起双膝,将自己缩成一团,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倔强的不让它流下,浑身发散着浓浓的悲伤,感染着周围的一切“骗子……呜呜……主人是骗子……呜呜……骗子……”
孟婆看着空空的汤碗,心中感觉空唠唠的,复杂的无以比拟,因为她不知道,她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转身安慰果儿:“乖,果儿不哭,月儿她只是去了人间,我们在找她回来就是。”
豆大的泪滴终是忍不住滑落眼眶,果儿起身扑进孟婆怀里,哽咽着说道:“主人……主儿她是个骗子,她说……她说她会一直陪着我的,可是她撒谎了,孟婆,主人她不要我们了,她……她不要我了,孟婆,我很乖的,我真的很乖的……呜呜……呜呜……我很乖的……。”
孟婆抱着果儿,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果儿,我虽然也是为了月儿好,但是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请你不要怪孟婆。
不知何时,风回雪已经来到了桥中间,他面无表情的看了孟婆一眼,冷冷的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孟婆身体一僵,没有作答,斗篷哲了半边脸没人看清其神色,半响,果儿松开孟婆,泪眼婆娑,哽咽了好一阵,才问到:“雪哥哥,你……你刚才说什么?”
风回雪见果儿哭的如此伤心,便道了句:“没什么。”然后转身离开,远远的飘来一句“还不跟上”听着那不可置疑的语气,果儿缩了缩脑袋,往孟婆身后躲了躲,看着风回雪走远了,才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的对孟婆说:“孟婆,果儿走了,就没人陪你了,你要保重,你放心,我会偷偷回来看你的。”
孟婆慈爱的摸着果儿的头说:“果儿是个乖孩子,去你雪哥哥那里了,一定要听话,去吧。”
“孟婆,我走了。”说完飞身而去。
孟婆望着果儿飞去的方向,良久,转身执起汤勺,慢慢搅动着锅里的汤“我从来没问过月儿的真实身份,就像我从来没问过你的来历一样,因为我相信,你不会害她,但也请你相信,我也不会害她。”
这时,桥头显现出来一个人,正是已经离去的风回雪,他背对而立,声音冷冷:“我需要一个解释。”
孟婆回答道:“她刚刚流泪了。”
是的,她刚刚哭了,曾经强行锁入她体内的孟婆汤,因为她的流泪而失去了作用,她想起来了。
“或许,是一个人寂寞得太久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陪自己,又陪了好长时间的人,我想她平安。”
“虽然刚才那是月儿自己的决定,但也与我脱不了干系,因为我曾在一本书里看到,女子怀胎,可治灵魂之伤。”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此法应是出自仙界《普罗天书》,不知从没上过仙界的孟婆从何而知?”
听到仙界,孟婆的手一顿,想起那远在仙界,万年不曾见过的人,心中顿觉苦涩不堪,无比悲凉,随即,她又装作若无其事,继续搅动着锅里的汤,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无意中听来的。”
风回雪见孟婆不说,也没在问,只是说了句:“别在自作主张,那种办法对他或许有用,但是对曦儿无用。”
孟婆顿时惊呼道“怎么会”抬头,桥头已经没了人影,没用两个字就那么卡在喉咙之中,孟婆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彼岸花,想起初次见到倾冷月时,她还跟她要汤喝,她说那是人生前的眼泪,吓的她再也不提喝汤,可是现在,她真的喝了,孟婆迷茫的望着锅里的汤,呢喃:“怎么会没用呢,怎么会没用?我明明只想帮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