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很多人在没听到接下来的故事以前,都会以为父亲以后的生活会很开心,其实在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直到父亲将故事一个一个的说出来后,才真的知道,我的想法是错误的。
其实要做好一个人很难,但是要做一个正在伪装的人很简单,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给自己戴上一个面具,这是父亲跟我说的,一个善于伪装的人,你很难猜到他的真面目,好像确实是这样,至少我现在也是这么认为。
父亲渐渐的从熟睡中醒来,朦胧的听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摔倒在了地上,似乎听到一个女性哀嚎哭泣的声音,这个声音很熟悉,渐渐的,父亲睁开了眼,看到了一幕至今都不能忘记的画面,他见到地上躺着一个女人,那个他称为“爸”的男人,正拿着一根粗大的擀面杖,捶打着这个女人的身体,那个女人浑身是血,衣服要多破烂有多破烂,那个男人嘴里还大吼着:“臭婊子,我把你捡回来,供你们母子两吃,母子两喝,带你们也不薄,你就这么对待我?每晚都不肯和我睡吗!”
父亲眼睛挣得大大的,因为地上躺着的,正是父亲的母亲,我的奶奶,此时的奶奶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除了能听到粗重的喘息声,什么都听不到,奶奶不吼不闹也不哭,应该是已经昏过去了,那个男人却并没有停止,一句句的辱骂,一棍棍的捶打,仿佛是受了很久的天大委屈,一瞬间爆发出来了一样。
父亲说到这,拿出了烟,问我:“我能点一根么?”
“没关系,你点吧,以后想点就点,我没事的。”
“谢谢。”
父亲表面静静的抽着烟,但我看的出来,父亲此时一定很不平静,因为我能看到父亲脸颊上的青筋都暴起了,手上香烟的烟屁股,也已经被他咬的很平很平,浑身还有微弱的抖动,那种不仔细观察就不会发觉的抖动。
父亲这根烟抽的很快,没几秒就抽到手指了,父亲掐灭了烟头,就继续对我说下去,父亲当时看着那一幕,心里要多恨有多恨,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谁能忍受的住呢?但是年幼的父亲,手无寸铁的孩子,实在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阻止不了,父亲说,他那晚没有哭,心里只是浮现了一个磨灭不去的念头,父亲要报复这个男人,尽他所能做的一切去报复。
那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那晚过后,奶奶在床上修养一个多月才能下床,在此之间,那个男人除了叫父亲为奶奶端饭以外,什么也没管过,好像从不把奶奶当做一个人看待,父亲说那个男人是十足的禽兽。
“思成,我不介意你是不是叫我爸爸,因为我养你并不是为了这个,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个社会上,我、你、还有其他人,我们都是在最底层带着面具的人,我们无时无刻去伪装自己,每个人都习惯了别人戴面具,因为知道面具下的那副面孔,是多么的丑陋,即便自己摘下了自己的面具,也许别人也只会认为你戴着面具,所以,别人怎么对待你,你就戴上什么样的面具去对待别人,但是无论戴上什么样地面具,一定不要忘了自己本来的面目,否则,你就永远都摘不下你戴着的面具,永远都不能找到那个真心对待你的人。”
我敬爱的父亲,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这句好像有点偏激,可我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人人都爱戴面具,就像我喜欢化妆一样,其实化妆也是种面具,无非就是想给人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面,但是我却不会把自己打扮的过于夸张,因为我的男朋友如果习惯了我长久夸张的打扮,在卸下化妆之后,我的男朋友还能接受我的这幅尊容吗?真实,永远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