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潼睿安排他的左护法风提前去接宸子,计划是这样的,风提在中心湖放一只信鸽,告诉宸子在宫外会合,秘密指导她去绿荫森林找纭忻。
可宸子再笨也不会相信一封莫名其妙的信,怎样才能让她出宫呢?
皇宫严格把守,城门便是铜墙铁壁,门口围了一堆武功高强的侍卫,个个拿着锋利的长剑,看上去亮得发光,头发高高地扎在头顶,发绳随风飘扬,尽显英姿。进出门的人不论是谁都要出示腰牌,腰牌代表着他们的身份。
看来只能让宸子自己出来,如果风提硬闯,这后果怕是……
文竹!宸子的梦中情人。她回宫近一个多月,估计无聊的朝思暮想。若是拿文竹邀请,她一定会答应。何况文竹看上去就像是个文邹邹的书生,毫无杀气。
文竹是纭忻告诉慕潼睿的,这几日在山顶上没少闲聊,说的最多的当然是她最好的朋友,子叶堂发生有趣的事慕潼睿都知道了。
“得来全不费工夫,东方叶你将败在我毒泊殿的脚下,什么名门正派,胡扯,毒才是王者。”慕潼睿肆无忌惮,但事实确实如此,肃秦作为皇子,从小习武读书,还是比不上慕潼睿的镀灯兽,甩出不到一秒,便缠绕在脖颈,瞬时被咬得满身红疮,但镀灯兽就是万能的吗?
风提在风筝店旁等了好久,终于看见一位穿着旗袍,发饰精美的女子,根据慕潼睿的描述,宸子左眼正下方四十五度有一颗蓝色的泪痣。那位应该是了。
他快步追上宸子,之后和她保持四十米的距离,这样不会被过路的行人发现,一会一大跑,一会一小步。
宸子来到绿荫森林时,停下脚步,用余光瞟了一眼身后,嘴角扬起一抹不宜察觉的微笑。
风提跟着来到森林,宸子的身影在半山腰上若隐若现,他想如果距离再这么远,恐怕就跟丢了,于是他施展轻功,跃到旁边的山顶,这样宸子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风提站在乔木的树杈上,透过树叶观察,他估计宸子应该没有什么危险,若是有,他放个烟雾弹,慕潼睿便下来救。
风提伸了个懒腰,揉揉迷糊的双眼,忽然间山中出现几个带刀的人,风提立马傻眼了。
宸子离山顶还有大半个路程,放烟雾弹能召唤慕潼睿,但具体位置不知道,想救也没法救,若轻功飞过去,他们必然发现,这可怎么办?风提一拳砸到树上。
就在他冥思苦想的时候,他看见那群人在原地打转,似乎在商量什么。再向上看去,宸子不见了。
风提拍了拍胸口,大喘一口气,危险解除。
宸子是碰巧吗?还是她对这里太熟,如果真有这么大的能耐,要不要告诉慕教主?
十分钟后,山顶上一阵白烟飘过,是慕潼睿给他的信号,告诉他宸子已安全抵达,可以回毒泊殿休息了。
可风提不放心那些跟踪的人,又一次施展轻功,在半中央猛地一甩袖子,两条毒蜈蚣便爬上那几人的脖颈上,转眼间翻白眼倒地,风提过去把他们的尸首埋藏,以免被人发现,顺便捡回毒蜈蚣装回袖子,胳膊肘碰到了其中一人的腰部位,磕得生疼,扒开一看,原来是腰牌,上面刻着“御前侍卫”,他冷笑一声,转眼间把全身的力都凝聚在脚上,死人“砰砰”地滚到山下,风提用双手使劲捏着腰牌,只听“嘎吱”一声,它碎成粉末,上面带着鲜红的血迹,一滴一滴不停地撞击。
只见风提一转身,黄烟飘过,人影不见了。
慕潼睿正注视山下,看见黄烟便明白了。恶狠狠地盯着宸子。
他在想宸子是故意带朝廷的人来护送,还是被人暗算,风提的黄色烟雾只告诉他是朝廷的人,至于详细的经过得等回殿再说。
不让风提上来是因为他想让纭忻和宸子多聊一会,来了陌生人还得招待,也包括自己。时间不容浪费,一个时辰后宸子必须下山,否则朝廷的人必定起疑心,近日里他们无不提防外来势力—子叶堂,慕潼睿作为毒教的教主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但为了他的忻儿,他宁愿放弃手中的权力,和她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慕潼睿叹了口气,还是先化去她的攻心法吧!
宸子气喘吁吁地走到小木屋旁,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坐在长椅上,头不自觉地靠上椅背,谁知那是实木雕刻的,“嘭”的一声,她像皮球一样弹起,转身怒视着椅背,不经意间发现了里面的秘密。
“忻姐,忻姐”宸子一边欢快地叫着,一边敲打着木门。
“嘎吱”,门打开了,纭忻瞪大双眼,她简直不相信眼前的人是她想念的好友。双臂张开,一把搂住宸子的肩膀,视线逐渐模糊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纭忻把她带到宝石蓝的石桌旁。
宸子摇摇头,“要是我是你,当然也会来这。”
纭忻微微一笑,估计自己想多了。
她们聊得正起劲,慕潼睿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在屋顶出现,他很想知道她们聊的什么,也想关注纭忻这几年在子叶堂发生的故事。
宸子说她一回宫,皇上便封她为郡主,还赏了郡主府住,她在子叶堂的事仿佛从来没发生过,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忻姐你知道嘛,文师哥来看我了。”宸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噗”纭忻忍不住傻笑了起来,“你怕是做梦呢!”
屋顶的慕潼睿眼神晃过异样的目光,眉头紧锁着,好像察觉到了危险。
他跳到屋后,定了定神向前方走去。
宸子记得他,向他友好地挥手,慕潼睿头轻轻一点,“小姐不好意思,我是赫纭忻的医生,现在时辰到了,等她吃完药再出来好吗?”趁宸子低头的功夫,向纭忻打了个手势。
纭忻意会到,便进了木屋。
“我觉得她也练了攻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