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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支教的心酸

时光荏苒,匆匆数年已过,某日整理资料的时候我翻出了小思的故事,直呼自己大意,立即订票直奔山里,山路已经可以通车了,虽然还是那么崎岖不堪,我提着几盒国外带来的巧克力出现在学校门口,阳光小学几个大字在阳光下闪烁着人性的温暖,这才是金字招牌,不想吐槽那些动不动就说自己金字招牌的无知人等。

孩子们已经下课了,小小的草地上几个小女孩在玩翻绳子,手指舞动间幻化着,我向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女孩问:“小姑娘,小思老师在吗?“

小女孩警惕的目光让我疑虑:“你是谁?找我们老师做什么?“

“我是你们老师的朋友,来看她的“

确定我没有恶意之后才带着我走向教室后面的一片空地上,远远我就看见了小思的身影,带着几个小男孩在地里锄草,还是那么瘦弱却充满能量。走近之后我却满心疑惑,这还是那个打扮精致秀发高挽的海归女子吗?

小思却对我笑了:“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呢。“

“对不起,我答应过的,现在才来,真的应该道歉,可是你怎么...“

“小雅,你先带老师的朋友去教室等我,“小思拍拍手放下锄草的锄头打断我的话:“我去洗个手,你等我一下。“

那个叫小雅的女孩子带着我到了教室,一尘不染光线充足的教室里,摆着十多张课桌,我坐在第一排的书桌前,仿佛看到小思给孩子们上课的一幕。

“山里没有什么可以招待的,这是村民给的草药我煎了当茶喝,你也来试试吧,“小思递过来一大杯散发着药香的茶,兴许是真的渴了,我一饮而尽,唇齿留香深入肺腑,我看着小思却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小思打破了沉默:“我是不是变的不漂亮了?刚才我怕孩子们难受,所以打断了你的话,他们见不得我委屈。“

我既难过又欣慰的选择着词汇:“没有以前那么不可靠近了,虽然更普通了,也更可爱了。“

小思拉了拉脸角的乱发:“难看就难看呗,我选择来的那一天就想到这个了。“

“没有难看,真的没有,“我手足无措的表达着:“你这几年一直在这里?那你男朋友呢?“

小思的脸瞬间就暗淡了:“我们分手了,我来的那一天。“

“我不想为我冒失的问题道歉,我想你需要一个倾听者,“我厚着脸皮硬撑。

“很简单,他问我想清楚了吗,我回答嗯,他又问我确定要这样结束吗,我说嗯,然后就没联系了。“小思轻描淡写的说着。

我能看的出来小思眼里的忧伤,望着她那双往日青葱白皙眼下裂痕斑驳如老树般的双手:“他那么爱你,为了你远赴法国,怎么可能只言片语就结束了这段感情,你知道他爱你的,也许他现在还在等你。“

“可我不该耽误他,我已经耽误了他很多年,为了我他换了无数次工作,为了我他从头再来好几次了,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决定而让他丢下自己的责任不管不顾的陪在我身边,“小思激动的反驳我,眼角泪花点点。

我瞬间沉默了,是啊,他有他的家庭需要负责,他的父母需要赡养,小思不是自私的人,更不愿意让他跟着受折磨,所以放手了。

“其实他来过,每年都来,放下一些吃的穿的用的在门口就走了,“小思转过来安慰我:“他已经结婚了,有了一个女宝宝,叫思雨,聪明可爱,很幸福的一家很完美的结局啊,有什么不好吗?“

“可是你....“我突然词穷了,我不知道说什么了,这是我人生中少有的经历,我不知道该表达什么或者用什么词汇去安抚小思,她的字里行间透着刚毅,让我心生怜爱。期间好几个村民都进来打招呼,对我的敌意都写在脸上,算是另类的安慰吧。

那晚我在小雅家里住了下来,第二天我把能见到的体力活都做了,能修能补的地方我都尽量的去做,只希望她可以少受一些苦。

王允校长因为伤人致残而进了监狱,两年。封闭的山村里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引起了很大的轰动,隔壁村的无赖在一个雨夜里偷偷爬进小思的房间欲行不轨,王允校长听声出来阻止,与无赖搏斗失手把无赖致残,虽然全村民都进城上书求情,还是判了两年,村民们把无赖的家给夷为平地泄愤,驱赶他们一家。从此村民们有事没事都会到学校里转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村支书的儿子接班做了支书,第二天就来试探我是不是小思的家人或者恋人,最后他说了一句话让我感概万般:“我又想小思老师留下来,又想她离开去过自己的生活。“

山村跟外界的联系频繁了很多,也有了网络,手机也有了信号,企业家的捐助早已随着企业的没落而断绝了,后续两年都是村民们在支撑着学校的所需,读完小学的几个孩子都在镇上读初中,周末回来都会到学校帮忙做点事情。期间也来过几个志愿者,却都呆不满一个月就走了。小思告诉我一个好消息,政府已经决定修路,然后再把孩子们接到镇上的学校寄读,不得不说这几年的政府真的做了不少实际的事情,虽然还有很多不足,在进步是实实在在的。

走的时候我把手机留给了小思,告诉她不要放弃自己的追求,通过网络可以不让自己脱节,手机费用我会定期缴纳,需要什么可以跟我联系,小思没有拒绝微笑着收下了。

小思没有主动联系过我,只在送孩子们去镇上学校的那一天给我发了个短信:孩子们有更好的条件了,我也离开村子了。

发送信息的时候我在飞机上,等我看到短信回拨过去,已经关机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小思去了哪里,手机话费我还定期缴纳,甚至打给移动客服要求保留这个号码,只希望有一天这个可爱的姑娘会突然间的联系我:我过的很好。

人生短暂,各有追寻,结语让我犯愁,这姑娘太强大了,强大到让我敬佩。

希望好人平安,小思,祝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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