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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在超市

有个特别的地方

门口醒目标识着

顾客就是上帝

一句话给予的使命感

让我们变得不再一样

高贵的神灵

跌落到人间

也会卑微的活着

能卑微活着的

平凡外表之下

都有一颗

不甘平凡的心

M超市,应该算是许晴学校所在城市首屈一指的大型综合超市了。地下一层是各种食物和生活品的超市。上面的若干楼层,分布着林林总总各式各样的小店铺。

许晴在公交车上脑补了一下自己对M超市的印象,一楼主要是各种的化妆品,手表,保健品。二楼女装女鞋,三楼四楼应该是男装和童装的分布区。五楼有儿童玩具,各种地方小吃。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小飞:“你要买什么东西啊?”

小飞想了想,应该是真有什么东西需要买,但具体买什么又说不上来。他含糊着回答:“去那转转再说吧。”

~~许晴意识到自己今天实质性的问题问得太多了,换作是她,也确实不太好回答。

比如,一对情侣打算去逛公园,一方发问了:“逛公园干什么啊?”两个人去超市,一方又问了:“去超市买什么呀?”这些都属于大煞风景的问题。两个人在一起的最大意义,在于能充实,舒服的度过那些等待着被荒废的,大把的空闲时间。很多事情都是随意而为的,里面充满了不期而遇的乐趣。非要问为什么这么做,目的性太强的关系是不能够长久的。她老老实实的闭了嘴巴,和小飞一起看向窗外,那飞逝流过的城市光景。

到了超市,两人开始了闲逛。首先是一楼,那柜台上陈列的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总是能带给两人无限的欣喜和新奇。许晴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东看看西瞅瞅,这抚抚那摸摸。对于她这个年龄的女孩,还不太会使用化妆品。但是,看到那广告宣传海报上光鲜亮丽的模特们,她还是忍不住的流露出内心羡慕的神色来。

小飞跟在后面。嘴里像复读机一样,给你买这个吧,给你买那个吧,许晴总会温柔地拒绝。甚至有好几次,小飞拿起她刚才看过的东西,语气十分坚定:“买这个吧!挺适合你的。”可还没等小飞说完话,人家早已飘到几米开外的其他柜台了。

对于小飞的好意,许晴总是微笑着摇一摇头。小飞也看不出她对某件东西有特别的喜爱,好像都十分喜欢,又好像感觉都一般。渐渐的,他也就不再说话了,微笑着跟在许晴后面,看这只多情的小鸟辗转各个枝头,看柜台的店员们表情从激动到失落的变化过程。

转完整层楼,许晴果然是一件东西都没有买。这大概是每个女人的共性,她们逛商场的时候,是从不吝惜在脚步上下血本的。只是单纯的看来看去,那种优雅自信的感觉很像是女王在浏览自己家专属的展品间。她们从容的走来走去,目之所及的商品就被装在了她们心里。这种貌似充实的虚拟幸福,瞬间在心里蔓延,也就顾不上他人的负面情绪了。所以女人们大多在心情不好或者生气的时候,来免费享受一回这种存在感超级强的时刻。

许晴尽管还小,不过潜质不错,一副深谙此道的样子。看来她以后一定会是个幸福的女人。

二楼女装区,许晴的状态再次升级。在她看来这一间间精美时尚的店铺就像是美少女手中的魔法棒。只要你不怕麻烦,并且脸皮能经受得住店员姐姐的目光和态度。你大可以在各个店铺选择各种美丽的衣服,然后试穿一下,从试衣镜中自我陶醉那“变化”后的样子。

许晴又化身一只彩蝶,飞舞在花丛中。她从一朵又一朵的鲜花旁飘过,遇到自己中意的花蜜,就去采集试一下味道。当然也只是浅尝即止,今天她并没有要买衣服的打算。

小飞则一个劲儿在旁边怂恿着,摆出一副要去买账的架势。不过这架势与许晴凌厉的眼神一接触,立马灰飞烟灭于无形。他只好闭了嘴不再说这类话,只是在表情和语言上配合着许晴。一会儿送来惊喜欣赏的目光,一会儿又响起例如“合身漂亮”的赞美。

应该是许晴先入为主的意识在作怪。尽管有的衣服她也觉得很不错,但仔细一看就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吹毛求疵。

女人对于衣服的喜好和前面的化妆品差不多。前面是逛,这里为试。她们会把对衣服百分之八十的兴趣放在试穿上面,毕竟每个人的风采、气质都不尽相同。每款衣服穿在不同女人身上味道自然也不一样。所以总是在寻寻觅觅中,受着自家身体条件和情绪环境的影响,不太容易找到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但也是乐此不疲的在经历中,享受着不同衣服带给自己的感觉。别人家的东西总是好的,而这种短暂拥有的虚荣心,让她们陶醉其中。

就像我们在心里想要一件东西,得不到时,千万次的呼唤,似乎不能得到它你就活不成一样。于是向往着,向往着,可一旦你真正拥有了。这件东西的价值,在你眼中就会直线下降,以至于你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初衷,这真的是自己当初想要的那件东西吗?

因此,人生的幸福,更多时候在于追逐的过程,而不是拥有。正如衣服带给女人的快乐,多半在于眼花缭乱的感官刺激和试穿欣赏的短暂过程中。至于是否去拥有,有时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这不,许晴又试上一件针织外套,粉红的颜色,今年流行的款式。穿上新衣服的她在镜子面前照了又照。这件衣服跟自己以前的风格有些不同,看上去是那样的端庄淑雅。店员在她身边洗脑似的夸赞,多么漂亮啊衣服多合适你啊。可惜这紧锣密鼓的攻势对许晴没多大的作用。她的兴趣与快乐所在,也不是这位立场完全不同的店员所能够体会的。

同样在殷勤等待能够有所作为的还有小飞。不知不觉中,他的立场已经和衣柜的店员统一在了一起。“就买这件吧,挺适合你的。”小飞主观的眼光,粉红色的衣服确实符合许晴小巧玲珑的气质,有种说不出来的和谐美。再加上店员客观上的推波助澜,更进一步证实了他的看法。

店员姐姐喜上眉梢,以她职业立场上的老到经验,一眼就能看出来小飞的殷勤,以及两人之间非一般的关系。她刚要拿出票据去开单子。

不料许晴否定的声音忽然凭空响起:“还是不要了,我不太习惯穿这样的衣服。”话语声还没结束,已经不见了许晴的身影。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然恢复了本来的衣貌。

“走吧,咱们去那边看看。”没有一丝的留恋,帝王般的许晴像是对待曾经侍寝的女仆般。难怪有句俗话说,女人如衣服。那衣服也如女人一样,短暂的试穿不代表占有的欲望。国学的博大精深早在公元好多年前就统一的论证了这一个道理,不管是女人如衣服还是衣服如女人,对于男人女人都是一样的。

又回到了试穿来试穿去的过程中,其间小飞就一直守在许晴的身边。他面带微笑,对许晴有点儿顽皮的行为十分的好奇和欣赏。在他看来,许晴的这种状态是自己以前没有接触过的。他觉得与许晴的距离在无形中又靠近了不少。

其实,小飞此行的目的,是打算给晴儿买些什么东西的。从刚才的一楼开始他就准备好了刷卡付钱的动作,可惜英雄一直无用武之地。

渐渐的,也就只好作罢了。

他任凭着许晴跑来跑去,不知疲惫的闲逛。像仆人一般跟在许晴身边,幸福感受着小主人另一面清新的可爱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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