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道:“我叫袁白,路过这里,想讨口水中。这几个都是你的亲人吧?是谁杀死了他们?”这少年就是袁白,他几天前离开洛阳明月山庄到江都找王世充报仇。
老太太道:“你帮我看看这里有没有一个瓜子脸的年轻女人?”
袁白四处找了一遍道:“只有一个圆脸的妇女。”
老太太道:“她是我大媳妇。还好,我的二媳妇可能还活着。”用微弱的声音将发生的事告诉了袁白,道:“小兄弟,我不行了……你要喝水,里面缸里有的是。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救不了我,但你若能帮我办一件事,我死也可以瞑目了。”
袁白道:“这个海沙天畜生不如,连一个婴儿也不放过,我一定杀了他。”
老太太道:“能为我们报仇自然很好。但是我希望你将我二媳妇救出来,让她好好活着,她肚子里有我们家唯一的骨肉,一定要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并抚养长大。”
袁白道:“我记住了,一定帮你办到。”
“好!好!谢谢!”老太太一下子闭上了眼睛。
袁白到茅草房里喝了水,拿出锄头、铁铲,将那几人全埋了。然后骑着马向海沙天他们去的方向追去。
袁白边走边打听红衣会人马的去向,很快追上了他们。
一群披着红披风正在前面缓缓前进,在前面两人后有两人押着一个女子。袁白纵马奔到那些红衣会的前面,下马拦住他们。袁白道:“我今天只杀海沙天,谁是海沙天?”
袁白向前面两人瞟去,看着那手持铜锤的有些面熟。想了一阵,对了,他就是那日在汉江曾与自己交手的姓尤那人。
那尤将军却似乎没把袁白认出来,道:“好大的口气!你想杀谁就杀谁吗?”
海沙天抱拳道:“不知阁下是谁?我与阁下素无恩怨,阁下为何指明要杀我?”
袁白道:“你今天害死了多少人命?你连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都不放过,畜生不如,人人得而诛之。”
海沙天大笑道:“原来你是要为他们报仇啊。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不过,如果你实在想给他们陪葬,尤将军也可以成全你。”
袁白道:“你就是海沙天?”
海沙天道:“是呀,你有本事就过来杀我啊!”
袁白缓缓拔出剑来,突然闪电般地一剑直向尤将军咽喉刺去,由于剑刺得快,又是突然袭击,尤将军措手不及,来不及用铜锤挡格,只得闪在一边,哪知袁白剑刺到半途,突然缩回,又一剑向海沙天心口刺去,海沙天来不及躲闪,只见明月剑从他心口刺入,从背后刺出。海沙天口吐鲜血,当场死亡。
尤将军见袁白剑如此之快,不由得有些心虚,大吼一声,手舞双锤,向袁白扑来。袁白挥剑与他相斗。斗得二十来合,尤将军左手手腕被刺中,铜锤掉落于地。袁白剑直指他咽喉。
手下红衣会员大惊,只听得袁白大声喊道:“放了她!”
押着小惠的两人立刻放了小惠。
袁白道:“要是以后我再见你们作恶,绝不轻饶。”
尤将军带着那些红衣会员走了。小惠道:“多谢公子相救,只是我丈夫、婆婆、大哥和大嫂都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袁白道:“你婆婆要你活着,生下孩子,并将其抚养长大。”于是将见到她婆婆和她婆婆的叮嘱告诉了她,又道:“你还有其他亲人吗?”
小惠道:“在吴郡娘家还有一个哥哥。只是路途这么远,如今又兵荒马乱,我又没有这么多盘缠。”
袁白道:“答应人的事,就要想法做到。你我虽然男女有别,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得与你同行,将你送到你娘家。上马吧。”
小惠道:“你要和我同乘一匹马?”
袁白道:“你先骑着,我到前面再买一匹。”
小惠道:“还是你骑吧,我走路。”
袁白道:“我脚程快,你赶不上。”
小惠犹豫再三,终于骑了上去,袁白把马牵着。小惠道:“让公子为我牵马,怎么好意思?”
两人为避嫌,很少说话,就连袁白的名字,小惠都一直没敢问。两人走了一程,经过一个集市,袁白买了一匹棕色的马。
一天中午,袁白正和小惠在一家客店吃饭。两人正吃间,突然七八个人闯了进来。一人道:“这匹黑马就是他的,他一定在里面。”
那人走进来,一看到袁白,便叫喊道:“七位爷,就是他!这女的正是少爷想要的那女人。”
那七八人都带着单刀,除了指认袁白那人,其他七人拔出刀来,将袁白和小惠围了起来。其中一个大胡子道:“小子,有人花一千四百两银子买你头颅,你有什么遗言,赶快说吧。”
小惠吓得再也吃不下饭了,袁白却仍自顾自地夹菜吃着,口中缓缓道:“你们是来为海沙天报仇的?”
那其中一人道:“不错,我们正是海沙天他爹海老大请来的。你是要我们动手,还是自己了断?”
袁白道:“海老大生出海沙天那种恶霸,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回去带话给他:多做些好事,不要再危害乡里,否则,我以后一定找上门去。”
一个声音有些女性化的道:“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见他吗?我们七兄弟杀人从来没有失手过,就连官府都不敢惹我们。”
小惠道:“你们就是‘钟离七霸’?”
饭店里的老板、伙计以及那些客人都吓呆了。
“钟离七霸”中一人道:“不错,在这钟离地界是没有人不知道我们的。”
袁白道:“他们是不是时常害人?”
小惠道:“几乎天天都能听到他们打人、杀人的消息。他们中还有两人特别好色,常糟蹋良家妇女。”
七霸中一肥头大耳的道:“你说的没错,老子就是喜欢女人。等我们解决了这小子,就让你陪老子舒服舒服。老子虽没这小子长得俊,但对付女人的本事却是无人能及。”
袁白道:“他们可有家人?”
小惠道:“除了他们中那老大之外,其他人都未娶亲。其他六人的武艺都是老大所传,所以他们名虽兄弟,实则师徒。至于他们父母是否健在,这就不得而知了。”
袁白道:“他们是不是常替人杀人?”
小惠道:“他们一开始只是到处收保护费,到那些饭店白吃白喝,随便拿别人东西,后来就时常打架、杀人了。”
那大胡子道:“你们废话说完没有?你再不动手,我们就要出手了。”
袁白道:“我只留你们中一人回去报信,你们商量一下,到底留谁活着?”
那大胡子道:“你对自己倒自信得很。等我把你砍成碎片的时候还有没有这么嚣张。你们六个,将他乱刀分尸。”说着退到一旁。
另外六人忽地一齐拔出刀来。那肥头大耳的道:“先不要伤了这娘们。”
话音未落,六人刀一齐向袁白砍来。眼见刀就要砍中袁白,袁白坐的凳子突然向后滑了几尺,拦在他身后那人身子已被撞开,那人从袁白后脑勺一刀砍去,袁白退开,那刀直把桌子劈成两块,其他五人的刀齐向那人的头上、肩上、身上砍来,他们见他们砍的是自己人,方才急忙收刀,可已来不及了,那人身上受了五处刀伤。幸亏他们及时收刀,才没要了他的小命。袁白一脚将他踢倒在地,拔出剑来,坐着与那五人相斗。五人又将袁白围了起来,五柄单刀从五个方向向袁白砍来,可袁白躲得巧妙,不但他们砍不到敌人,反而刀收势不及,差些伤了自己人。使得五人的攻势再也不那么凌厉了。袁白的剑却趁机神出鬼没般向几人腰、腿、臂和胸等处刺去。斗了不到四十回合,几人身上都有剑伤,伤口中血直流下血来,一时不敢上前。那大胡子道:“你们五个人,别人坐着也打不过。真是没用的东西,只知道吃饭。”手中刀一挥,似乎要向袁白猛攻而来,突然身子向小惠倒去。
袁白就是担心他们会拿小惠当人质,所以虽和他们相斗,也时刻关注着小惠。他见那大胡子身子向小惠倒去,就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见手中刀向小惠肩部移去,袁白立即起身,以剑开路,站在袁白和小惠中间那人,见袁白一剑刺来,忙躲避闪开。袁白刺入那大胡子刀和小惠肩之间,然后剑身向大胡子刀身一撞,大胡子刀立刻被袁白剑荡开,袁白又一个转身,站到了小惠前面,用全身护着小惠。那大胡子抱怨道:“他娘的,老子开先怎么没有来抓住那小妞,看来老子这次是太他妈的轻敌了。”口中说着话,手上刀向袁白劈来。
袁白挥剑抵挡,斗不了两三回合,那大胡子喊道:“你们几个他娘的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老子被杀了,你些娃儿也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