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白道:“什么事?”
刘管家道:“你得承诺只找老爷一人的麻烦,不得杀我们。”
袁白道:“怪不得能当上海老大的管家,果然是个会算计的老狐狸。”
刘管家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袁白道:“快带我们去吧!”他其实本身就没有杀他们的意思。
这时,与李若男相斗的王师父已被李若男一脚踹到地上,还未爬起来。大鲁师父正和李若男正战得难解难分。大鲁师父虽然勇猛,却受了伤,李若男虽没受伤,但与他们战了这么久,力气剩不了几分,她又是个女人,所以两人势均力敌,李若男稍占下风。刘管家道:“你快叫你二弟停手,我立刻带你们去找老爷。”他见刚才几人都战不下李若男,现在大鲁师父一个定会吃亏。
袁白道:“你们快停手。”
大鲁师父害怕他前来帮忙,只得停了手。李若男也罢手了。袁白道:“快走吧!”
刘管家道:“你们跟我来!”于是当先在前面带路,出庄去了。
袁白和李若男跟在后面。出得门来,他们的那匹马还在,袁白从马上取了剑,李若男取了刀,由于包袱里都只是换洗的衣服,所以仍让它放到马上。袁白和李若男跟着刘管家走了三四里,来到海老大的另一处庄园。庄园里有几个家丁守在门外,刘管家道:“老爷呢?”
家丁道:“老爷没来这里。”
李若男道:“你还有何话说?”
刘管家道:“老爷一定是在这里,只是他们怕你们,所以让家丁说他没在这里。这样吧,你们在外等着,我进去把他诓出来。这里有许多秘密的地方,如果我不去骗他出来,你们找一年也找不着。”
李若男道:“你这分明是想逃跑。”
刘管家道:“你们已经承诺不杀我了,我又何必逃?你们如果不相信我,那也由得你们。那你们就自己进去找老爷吧!”
袁白道:“好!你去把他们诓出来。”
李若男道:“可是……”
袁白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要是不出来,我们就住在他们府中,看他能躲多久。”
刘管家道:“你放心,我保证让他出来见你们。”说完便向屋内走了进去。
李若男问家丁道:“你们快说实话,海老大究竟在这里没有?”
家丁道:“这……”
李若男道:“快说!若不说实话,立刻要了你们的狗命。”说着拔出刀来。
家丁忙道:“我们不知道啊。”
袁白道:“不知道就算了,你们快去端两张椅子出来让我们坐着等你们家老爷。”
家丁道:“是!”一窝蜂地跑进去。
李若男道:“我还没问完他们的话呢。”
袁白道:“他们开始说海老大没在这里,现在说不知道,显然就是承认他在这里了啊。”
家丁很快从屋里搬出两张椅子,袁白和李若男便在椅子上坐了。他们悠闲地等着海老大和刘管家。可是刘管家去了老半天两个人也没出来。李若男道:“他一定从后门跑了。”
袁白道:“再等等。他们就算跑了,也会回来的。”
李若男道:“为什么?”
袁白道:“因为这是他们的家啊。”
过了一阵子,一家丁上前陪笑道:“两位英雄,你们等了这么久,口中一定渴了,我给你们各倒一杯茶吧。”
袁白道:“好吧。”
那家丁兴高采烈地进去倒茶了。又过了一阵子,他端着两杯茶出来了,对袁白和李若男道:“两位请用茶!”说着将两杯茶递了过去。
袁白接过茶,打开盖子就要喝。李若男道:“大哥,他们是海老大的走狗,你不怕他们下毒害我们吗?”
那家丁道:“英雄说哪里话?小人怎敢害两位英雄?要不我先喝一口?”
袁白道:“不用了。二弟,要是我喝了茶被毒死,你就将他们全杀了。”说着便喝了一口茶。
李若男见袁白喝了茶没事,也接过茶喝了一口。袁白对家丁道:“你们家老爷是不是常常干坏事?”
家丁道:“这……”
袁白道:“你们如实说,我保证不将你们的话告诉他。”
一个家丁陪笑道:“他有时也会干些坏事。”
李若田道:“只是有时吗?”
家丁吓得不敢说话。袁白道:“不用怕。你们对他倒还忠心。”
家丁道:“老爷虽然对外人虽很凶,对我们倒是很关照的。”
袁白道:“他干坏事必遭天谴,你们不所受连累吗?”
家丁道:“可是我们是下人,能有什么办法呢?再说,如果他不得那些不义之财,不取那些不义之色,那么我们也就没有了那两样好处。所以尽管他常干坏事我们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我们还学他的样子,在外面狐假虎威,捞些好处。”
袁白道:“你倒也老实。”
家丁道:“也不怕英雄笑话,这天下有钱的人没几个是好人。他们若不干些坏事,怎么能发财呢?他们越干坏事,钱越捞得多,越发财。如果有了钱,不想多捞些,那真是傻子。”
李若男道:“放屁,你以为天下的有钱人都跟你们一样吗?”
家丁陪笑道:“想必公子也是富贵人家,那公子家则是例外。不过恕小人直言,像公子那样的家庭,太注重虚名,必是发不了大财。”
袁白道:“以你说,一个人为了发大财干些坏事也是情有可原的了哦?”
家丁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天下的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利益,根本就顾不了别人的死活。”
袁白道:“那么你们从来没有良心感到不安吗?你们就不怕遭天谴么?”
家丁道:“开始的时候,的确觉得自己过分,感到心里不安,但久而久之,也就麻木了。认为天下人都是这样。大鱼吃小鱼,弱肉强食,自然界的规律就是这样,谁也改变不了。至于遭天谴,只要现在还活着,哪管下一刻怎样?”
袁白道:“那你们想到我们今天会来找你们吗?”
那家丁一时说不出话来。另一家丁道:“英雄若要杀我们,我们也只得听天由命。”
李若男道:“你们当真不怕死?”
家丁道:“死,谁会不怕?天下干坏事的人那么多,谁能将他们全部杀掉?你们能吗?”
袁白道:“你们毕竟还知道你们干的是坏事?看来你们还是有一些良知。”
家丁道:“要想不干坏事,最好的法子就是变穷,如果天下没有富人,那么就谁也不会干坏事了。他就是想干,也没有这个能力。”
另一个家丁道:“另一个方法就是让天下人都变成富人,那么有人想欺压别人也是不能,因为别人也有钱有势。不过,这都是不可能的。”
袁白道:“依你们这么说,我倒恍然大悟,要想让你们和你们老爷不干坏事,唯有散去你们的资财。”
家丁不说话了。袁白又道:“那你们说说海老大都干了些什么坏事?”
家丁道:“说是可以,但你们不要向老爷讲是我们告诉你们的。”
袁白道:“我保证不说。非但不告诉海老大,连其他人也不说是你们说的。”
家丁道:“他干的坏事很多,要说完,只怕几天几夜也说不完。并且还有许多事都忘了。我们只能捡些主要的说。”于是便将海老大干的那些印象深刻的坏事说了出来。
那些家丁说来十来件海老大干的坏事,其中大多数与刘管家说的差不多,只是有些细节有点差异,袁白和李若男方知刘管家没有撒谎。家丁正说得口沫横飞,刘管家突然从屋里走了出来,道:“两位英雄,我们家老爷说他胆子小,不敢出来见二位,他说二位若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进去找他。不知二位可有事?如果没事就请回吧。”
袁白道:“当然有事。”说着和李若男大踏步向屋内走去。
刘管家道:“二位请跟我来。”于是在前面带路。
三人走了几间屋,来到一个巨室之中,那巨室有两三个客厅那么大,却只有一个小窗户,所以从外面射进来的光线很少,使得巨室里面很暗。袁白曾在高成府中吃过两次亏,心想这海老大也可能会使用机关害自己,忽然发现屋里地上,一圈绳子,于是悄悄将它拾起,由于光线很暗,刘管家也没注意到。李若男道:“怎么这里这么暗?”
刘管家道:“我家老爷自知罪孽深重,不敢见天日。所以只能在暗处与两位相见。”
袁白心中更是怀疑,知道他们又要搞鬼,一边注意屋顶,看有没有鱼网之内的东西,一边注意脚下地板,看有没有陷阱,他每走一步,前面那只脚都是轻轻放下去,待确保没有陷阱后,方才走下一步。忽听得前面有人道:“两位英雄来了么?”
这时,袁白和李若男方才见到前面暗处有个跪着的人影子。刘管家道:“老爷,两位英雄来了。”说完向海老大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其实我早就算到会有这么一天,早就知道有一天会有人来取我性命。我无脸见天日,只得在暗处等两位来取我性命,还请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