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东道:“一个人太多情,太害怕死人,是不能指挥打仗的。许多高明的将军平时虽然十分关心他的士卒,他们受了伤还为他们掉眼泪,还与他们同吃同住,但一旦打起仗来,他就将他们当作棋子,随时都可能丢掉。”
袁白道:“王世充就是这样的人。他一开始与孟让作战,便假装吃败仗,一旦吃败仗,他手下士兵必然有伤亡,可是,他却一点儿也不在乎,屡次搞那样的手段。”
陆少东道:“王世充手下有几万精兵,白狮帮的力量远远不及,真与他对抗,只怕会全军覆没。”
袁白道:“一来白狮帮的力量可以发展,二来只要指挥得当,也可以用奇兵取胜。”
陆少东道:“江都拥有重兵,白狮帮进来只怕会有来无回。”
袁白道:“所以我们得等机会,等王世充外出时再下手。时机不到,你们不可以轻举妄动。如果你们实在觉得无聊,可以操练武艺打发时光。”
陆少东道:“你说我们,那你呢?你是不是还是要混进王府中去。”
袁白道:“为了及时得到可靠的消息,我必须混进去。我这兄弟孟力,你们得帮忙照看他一下。”
陆少东道:“孟力兄弟,我们在这里说的话,你千万不要出去对其他人讲,知道吗?”
孟力道:“知道。你们讲的什么我也听不懂。”
袁白道:“我走了,你要听这几位哥哥姐姐的话,知道吗?”
孟力道:“你要到哪里去啊?我要跟你一起走。”
袁白道:“那里很危险,并且我去了还会时常回来。你就待在这里好吗?”
孟力道:“可是我怕别人欺负我。”
袁白道:“哥哥姐姐不会欺负你的。乖啊!”又对樊二嫂道:“大姐,找我的那人是谁?你可认得?他说没说下次好久再来?”
樊二嫂道:“就是前一次来找你的那个什么军师和什么易大哥。我让他们十天过后再来找你。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天,还有五天。”
当天晚上,袁白给孟力开了一间房,让他在里面睡了。
五天后,路长青和易旦果然又来找袁白了。袁白又让他们第二天到龙燕的老房子那里去等他。第二天,袁白见到了路长青和易旦。袁白道:“我们计划的那些可都办好了。”
路长青道:“基本办好了。我们在江阳县城外一家姓龚的大户家租了一间密室,作为我们帮的总舵。”
袁白道:“嗯。”
路长青道:“各堂堂主,何时来见你?你说个日期吧。”
袁白道:“通知他们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现在叫他们来是不可能的。可是过一段时间后,我可能要进王世充府中去了,不知到时能不能抽开身?”
路长青道:“我们可以让来的堂主多在这里住上几天,等帮主有时间时再来见他们。”
袁白道:“那就这样办吧。你想个日子吧。”
路长青道:“两个月以后,你觉得怎么样?”
袁白道:“很好!”
路长青拿出那块令牌递给袁白。袁白道:“令牌你就收着吧,各堂有什么事情你也好及时处理。”
路长青道:“令牌长期在我手中不妥,如果你有什么急事要办,而你自己又抽不开身,那时你没了令牌,就会很麻烦。”
袁白接过令牌,道:“你说的也在理,你是副帮主,有无令牌都差不多。”
路长青道:“由于我们帮势力范围太广,每堂的帮众分几个地方驻扎,如果堂主有事不能亲自管理他们,派的人没有凭证,怕那里的帮众不听从,所以我和各堂堂主商量后,给每位堂主都打了一块令牌。”
袁白道:“我觉得你和那些副堂主也应该打一块令牌,以显示身份。将来我们帮如果壮大了,会有许多新帮众,他们可能不认识你们,到时可能会不听从你的指示。”
路长青道:“帮主想得真是周到。赶明儿我就去给我们各打一块,然后让那些去通知各堂堂主的人跟各堂副堂主送去。”
袁白道:“你们还有其他事吗?”
路长青道:“没有了,就只这几件事。不知帮主可有什么指示?”
袁白道:“这次王世充去攻打孟让时,我们曾在半路上截杀他们,结果我们伤亡惨重。我觉得单靠我们几个去行刺是很难成功的。”
易旦道:“所以帮主想借用帮众的力量对付他。”
袁白道:“我正有此意。只是你们狼豹堂的人手太少,你们看能不能再调一个堂过来?”
路长青道:“那么让虎兔堂周堂主带些人手过来如何?不过他能过来,他手下帮众可能不会全过来。毕竟那里他们势力根深蒂固,发展得很好,让他们舍弃,他们一定不会心甘。”
袁白道:“他们堂里许多帮众应该都是当地人,让他们离开家乡去远处太久,只怕他们会不愿意。留他们守在那里也不失为一个策略。那就按你们说的办吧。”
路长青道:“帮主可还有什么指示没有?若没有我们就离开了。”
袁白道:“没有了!”让他们先走。
等他们走了一阵之后,袁白才回九龙客栈去了。回到九龙客栈,穆充翼、樊二嫂、年金宝、陆少东和郭小妹都出去了,只有春桃和孟力在房间里说着话。袁白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人在?他们呢?”
春桃道:“他们说屋里烦得很,到外面练武去了。”
袁白道:“这样也好,他们就不会觉得呆在这里烦了。”
到了中午时分,几人都回来吃年饭了。吃过饭,穆充翼等五人由于上午练武太疲惫,所以吃了饭就在房间睡午觉。袁白便出去打探王世充回来没有。其实这些日子他都在打探,他想早点进入王府,早点报仇,然后早点开始新生活。一连几天,王世充都没有回来。又过了几天,王世充终于回来了。袁白又到菜市去等郭智,不知道王世恽还会不会让他出来买菜?袁白等的第一天,郭智没来菜市,第二天,袁白正焦急间,郭智的身影出现了。袁白道:“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王世恽不会再让你出来买菜呢?”
郭智道:“他们本让干其他事的,我再三求他们,他们才答应的,不过其他的事也要干,所以,现在够累的。”
袁白道:“王世充的宝贝女儿不管吗?”
郭智道:“她见我这次跟他爹出去打仗,寸功未立,生着气呢。”
袁白道:“不过,过段日子我想她还会来找你的,那时,你就不会这么累了。”
郭智道:“我还宁愿这样累下去。她那小姐脾气发作起来,真够受的。”
袁白道:“这次让庞龙兄弟死在乱军之中,真是对不起你和他。”
郭智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所以你不必太过伤感。你们当时是不是行踪不小心被王仁则他们发现了,所以,他才来建议王世充设下伏兵来等你们。”
袁白道:“我本打算在黄昏时伏击他们,这样,我们不管成不成功,也好逃走,哪知黄昏时光线太暗,我们没有睢见前面领兵的是谁,便以为是王世充,哪知走近看才发现那人乃是王仁则。他竟然发觉我们要对付的乃是王世充,于是便向王世充告密,安排毒计等我们自投罗网。那时,要不是你突然出手,只怕我们三人也亡命于那里了。”
郭智道:“在外行刺实在困难,在内行刺又难以全身而退,这实在让人伤脑筋。”
袁白道:“我若直接去投奔他,你说他会不会接纳我?”
郭智道:“他是个谨慎而多疑的人,你若没有原因去投奔他,他一定会怀疑你,不会留你在他身边。”
袁白道:“可是又要找个什么理由去投奔他呢?”
郭智道:“我听说他什么时候可能会招纳江湖上的高手,因为他手下军队人数增加了许多,统领的将军人数太少。”
袁白道:“这是个好机会。到时,你一定要告诉我。只是不知他在哪里招人?”
郭智道:“现在不好说,到时我再通知你。”
过了几日,郭智又休假。他一早就回到九龙客栈与袁白等人相聚。他必须得早些,晚了那大小姐就会缠着他,不要他走了。他们闲聊一阵,觉得有些闷,决定出去走走。他们刚走到楼下,一个袁白熟悉的声音传来:“袁公子,你原来还在江都县啊。你为什么不到我家去住,却在这里来住客栈?”
袁白道:“我有许多朋友在这里,我不想离开他们。”
那人道:“叫你朋友都到我家去住,又有什么关系?”
袁白道:“我们要在这里办一件事,离开这里不方便。等我们办完事再来打扰文姑爷。”
那人道:“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们要办事,我也不强要你们到我家去住,但必须得上我家吃一顿饭,这个你没意见吧?”袁白还没回答,他又道:“对了,那件事情没办成。你让我找那个俞大头和俞松的人,至今也一点下落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