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屏风后的男子,“那你可看清设计陷阱的人?”眼眸淡淡的望向跪在地板上,浑身是伤的手下。
黑衣人闻言,嘴角张了张,从怀里掏出物件,道,“这是属下在从杀手身上拔出来的,另外这一个是一个暗黑男子让属下交给少主,他说少主看了这个物件,自然明白了他家主子的用意。”
男子一听,眉头一挑,道,“拿进来。”
一直守在一旁的小厮,“是,”走到黑衣人面前,接过黑衣人手里的物件,转身进了屏风,“少主。”说着,就把手里的物件给男子。
男子拿起小厮手里的物件,看了一会,放下另一个物件。转眸,看另外一个,待看到一个乌黑的箭头时,男子嘴角一勾,须臾,从怀里拿出一个跟方才黑衣人手里拿过来一样的箭头。
两个箭头放在一起,一样的手艺,一样的原料,一样的巧夺天工,很显然是出自同一人手里。男子摸了摸从他怀里拿出的箭头,道,“你说这箭头的主人,就是设计陷阱的人?”
黑衣人听男子提起陷阱脸色惊恐,声音颤抖,说,“属下没有见到人,只知道这箭头是出自那设陷阱之人的手里。”
男子闻言,眸子一顿,“真想见见这箭头的主人,能做出这么巧夺天工的弓箭,想必那人必定是一个有着七窍玲珑心的人。”男子看着手里的两支箭头喃喃道。
“好了,没你事了,下去吧。”男子话头一转,对跪在地板上的黑衣人淡淡道。
“是,属下告退。”黑衣人如获大赦的离开了房间。
看着逃命一般的黑衣人,一旁的小厮对着男子,“少主,要不要属下去……!”做了一个抺脖子的动作。
男子眸子不转,声音冰冷,“不用,再留他一些时日。”继续看着手里巧夺天工的箭头,一旧一新!
“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闻言小厮便退了下去。
只剩下男子眸光不转地看着桌上的三个物件,眸光深深浅浅,阴晴不定。
下了圣旨的第二日,曲华裳一身戎装背上只带一个极其简单的包裹。走到公孙仪的门口,曲华裳眼眸浮沉似要看穿这房间的主人。
微微开口,“民女有事,求见王爷。”曲华裳轻轻开口,对着房内的公孙仪。
坐在房内的公孙仪一听是曲华裳的声音,没有感到丝毫意外,好似曲华裳前来找他,在他的意料之中。放下手中的书籍,轻轻起身,开门,望着站在房间外面的曲华裳温和的说,“进来吧。”说着,就转身朝里走去。
见公孙仪对她的到来,丝毫不意外。曲华裳眼眸无波,面色平静的走进房内。房间的布置极其简单,风格就如公孙仪给人的印象一样,温暖,温和,没有一丝一毫的王爷架子,让人如沐春风!
收回眼神,曲华裳淡步走到,已经坐下又拿起书籍的公孙仪面前。“民女有事,求王爷成全。”曲华裳直接开口。
闻言,公孙仪才把视线从书籍上转到站在他身前的曲华裳身上,片刻,放下书籍,“你说说,你有事何需要本王成全?”公孙仪意有所指的开口。
一听,曲华裳眸子微暗,;这是在责怪她那日在大殿上的行为?
“王爷当初救下民女,无非就是因为民女对王爷有用武之地。现下民女就要入军营,所以希望王爷能成全民女带一两个人,同民女进军营。”曲华裳直接挑明来意。
公孙仪没想到曲华裳如此直截了当的把他当初救她下来的用意,如此这般赤裸裸的说了出来。温眸深处算计浮动,“是那两人?”淡淡询问道。
曲华裳见公孙仪如此爽快,开口,“麒霖与郑甫智。”也爽快的说出。
闻言,公孙仪心里并不奇怪,“他们二人可以随你一起进军营,不过,那位花姨就得留在王府!”公孙仪嘴角微勾。
这样的结果根本在曲华裳的预料之中,眼眸一凝,“那民女希望王爷照顾好花姨,如花姨有一丁点伤害,民女必定不会放过伤害花姨的人,不管是谁!”铿锵有力的女声落在房间里,后面一句是警告。
公孙仪自然听得出曲华裳的话,嘴角挂起一个弧度,;真是一个难以驯养的小野猫,不过这样才有挑战不是吗!
“好,本王答应你,”公孙仪眼眸温和,语气温柔的看着曲华裳。
不为公孙仪的温柔所迷惑,曲华裳行了个礼,“那民女多谢王爷,民女告辞。”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公孙仪的房间。
看着曲华裳越走越远的身影,公孙仪温柔的面色不再,;这小丫头到底有多少面是他不知道的,有时觉得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有时觉得她的睿智心计都不像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觉得她的睿智心计谋算并不比他的少,有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觉得他根本掌握不了这么一枚棋子!
一想到不能掌握曲华裳这一枚棋子,公孙仪烦躁的抚着茶盏,来借此平静下来。
而这一边,麒霖,郑甫智二人,自从昨天听皇上下旨,就想要就在曲华裳的身边一起进军营。不等他们二人开口,曲华裳就让他们第二日收拾好行李,在王府门前等她。
见曲华裳从王府出来,麒霖郑甫智二人,便连忙上前,“裳儿妹妹,(裳姐姐,)怎么样了?”
看二人一脸上的急色,曲华裳点了点头,意思是可以和她一同入军营。
见此,二人一直在提着的心慢慢放下,知道昨晚曲华裳让他们二人今日在此等候,便知道她肯定是去找公孙仪。有了公孙仪的同意,他们二人才能与她一同进军营。
看这样子,公孙仪是同意了他们二人与曲华裳一起进军营,麒霖郑甫智二人对视了一眼。
想到能与曲华裳一起进军营,郑甫智眼带笑意,须臾,眼中的笑意没有了。
如他与裳儿妹妹一起进军营,那娘亲岂不是……!郑甫智脸色担忧,担心他们走了之后,没人照顾花姨。
曲华裳看出来了郑甫智所担忧的事,上前一步,到担心曲华裳安危的花姨面前,“花姨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等着我回来,”曲华裳安慰担心的花姨。
转身,对着郑甫智,“放心,花姨只要在王府内就不会有什么事。”言外之意就是公孙仪会护住花姨,毕竟那可是用来牵制她的筹码!
闻言,郑甫智才稍稍放心,“娘亲孩儿不孝,不能在娘亲身边照顾娘亲。”郑甫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哽咽。
知道郑甫智的孝心,花姨扶起跪在地上的儿子,“智儿,娘亲不怪你,男儿志在四方,此番进进军营,切记,勿像从前一般冲动,娘亲等着你回来。”语重心长的说。
郑甫智闻言,收住了哽咽,目光灼灼,“娘亲,你放心孩儿一定会回来的。”看着花姨微微老态的模样,郑甫智忍住了心里的痛意,原来娘亲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竟然……!
花姨一听,忍住了眼里的泪花,僵硬的点了点头。
一个利落的翻身上马,向还站在王府外的花姨挥了挥手,曲华裳忍住心中的不舍,打马离开。
麒霖与郑甫智二人同样翻身上马,虽动作有些不利索,起码还是稳稳的坐在马背上,不舍的看了眼花姨,郑甫智头一转,头也不回的的骑马离开。
麒霖紧跟二人的身后,三人朝着军营的方向!
待看不到三人的背影,花姨才进了王府,回到她自己的房间。
而王府一旁的一大树上,邪雨看着曲华裳离去的身影,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疑问,“王爷,属下怎么觉得这曲华裳一点都不像山野之人?山野之人有如此娴熟的动作?不光曲华裳,连那郑甫智与麒霖,特别是那只有七岁的麒霖,属下觉得他根本不像山野之人,到是像与王爷一般。”邪雨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一旁的公孙仪待听到邪雨说麒霖与他一般生于皇室时,温眸一动,“不管他们像与不像,只要他们入了军营,他们就是本王的人,毕竟他们是从本王的府邸走出去的。”公孙仪眸带算计,淡声道。
一侧的邪雨一听,顿时恍然大悟,;是啊,他们是王爷救回来的,也是从王府走出去的,无论他们走到哪里,人人都知道他们三人是逍遥王府的人,这个事实!
王爷这一招高,真是太高了。邪雨看公孙仪离开回房的背影,有如此睿智的主子,是属下的荣幸。
曲华裳一行三人,不到一刻钟时间,就赶到了楚晋军权中心,军机大营!
三人面色平静的坐在马背上,看着紧紧关闭的大门,门外无一人的军营外,曲华裳面色不惊,;这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