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位于另一块石头之上的艾迪也有了动作。
他们跑的都很快,但整个树根覆盖的范围太大了。
不断突起的小沙堆几乎是紧跟着他们的脚后跟,我看着是险象环生,真为他们捏一把汗。
我突然想到,他们要是跑到了车跟前的话,那开车门耽搁的那一会儿的功夫会不会让蛇柏给缠上。
不过,我显然低估了他们的应变能力。
那些车离我们的位置不远,全都停在那块卧熊石旁边,离我们所在的地方距离大约20米左右。
跑起来要是步子快点,几秒钟就能到了。
只见他们跑到跟前,张玉玲直接朝着车头一跃而上,踩着引擎盖子直跑到车顶。
紧随其后的艾迪也是有样儿学样儿,但他是直接从第一台车上又跃到了第二台车上。
这一系列连贯的动作惊得我是目瞪口呆,不禁都要为他们的机智与身手喝彩。
张玉玲趴在车顶上拉开车门,整个人在车顶上一翻就钻进了车里。
接着,我听到了引擎发动的声音,她就开着那台车,直接朝我们所在的地方冲了过来。
另一辆车紧随其后。
但就在车子快开到的时候,我听到“哔”一声喇叭鸣笛,与此同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刚才缠着三个,还未来得及将猎物往沙子里拖的的根须,就像是根根利刺一样直直地炸了起来。
这时,我似乎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声响在沙子中响起,就像是飞机飞过的声音一样。
与此同时,那三个人得以脱生,见机跳到了石头上。
我看得是直叫惊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
紧接着,张玉玲又按了下喇叭,后面的艾迪也是有样学样儿。
我突然想起在火车上,与我同坐一桌的女孩,她给我讲过一件关于鸣沙山的奇妙事情。
据说有一种响沙,或者也叫鸣沙。由于沙层在特殊的条件下,受到外部压力就会发出各种声响,有飞机声、汽车声、音乐声、犬吠声等等,五花八门,各种声音都有。
但具体原理,现在仍然是众说纷纭。
在很多的解释当中,都有一个说法,那就是沙子间的空隙会形成天然的共鸣音箱,当某种声音具备足够的音量或者振动频率时,就会引起沙子共鸣。
刚才张玉玲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间,按的那声喇叭,使整片或者大范围的沙子形成了共鸣。
而蛇柏是根据声音判断猎物的方位,进而采取捕猎的行动。
整片沙漠或者大范围内沙子的共鸣,使蛇柏的判断能力失效,因为才会发生刚才那样诡异的事情。
无意间得到的这个结果,让众人惊喜。
接下来,张玉玲将剩下的众人从石头上接下来,所有的人都坐在车上。
我还是选择了坐在张玉玲的副驾驶位置上。
一上车我就问她:“你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
“误打误撞罢了!”
她回答得很轻松,但我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喜悦。
接下来,所有的车子都开到了刚才我选择的那个坑位上,六辆车围成一个圈,将那个坑圈在里面。
除了还要继续挖坑的四个人,其余人都留在车上待命。
同时,所有的车子都保持发动状态,以保证再次遇到蛇柏攻击时有充足的电源。
即使如此,他们也是每隔十几秒钟就轮流按一次喇叭。
接连响了十几声后,也不知是谁的主意,直接是打开了汽车音响,放了一盘CD,音响声开得很大。
更诡异的是,那些露出沙层的蛇柏竟然是受到了音乐的影响,随着音符的旋律时高时低,就像是有的公放上面的单轨一样。
而它们的样子,更像是在跳舞。
看到这情形,张玉玲果断地下了车。
我看到她在沙子中站了一会儿,接着又走了几步,并没有受到那些蛇柏根的攻击,于是我也跟着下了车。
虽然当下的情形有点儿好笑,但此行的目的可不是为游玩,还是要找到入口。
不再受到蛇柏的困扰,挖坑的人就轮番上阵。
说来也奇怪,在周围的沙子里,都有那些蛇柏的根须在跳舞,可就是我们挖的这坑附近正常。
虽然现在已经挖了四五米深,还是没有挖到任何东西,但张玉玲却耐心地等着他们继续往下挖。
我想,她也是由此判断出我指的地方是正确的。
“有了有了!”
坑里突然传来惊喜的叫喊声。
我向坑里看去。
但张玉玲更是干脆,直接就跳到了坑底。
坑里有五个人,他们都围在那边看。被他们挡着,我什么也看不到。
犹豫了一下,我也跳进了坑里。
扒开了围观的人,向里面看去。
只见在圆形的坑底边缘处,露出一片光滑的铜质物体。
我直接用手将周围的沙子扒开,露了更多了部分。
可是让我惊讶的是,那竟然像是一个铜质的管道弯头。只是那如果是管道的话,那直径应该得有一米左右。
“这是……”
我看着这东西,细细地琢磨了一会儿说:“这会不会是天然管道?”
“不是!”
张玉玲说:“如果是天然气管道的话,不可能会在这个地方有弯头。”
我问她:“你怎么那么肯定?”
张玉玲说:“现在的天然气管道多采用的是铁质的管道,而且在这片沙漠里要埋天然气管道的施工难度非常大。我们来的时候也看到了,那些沙丘的高度落差有将近300米左右,而这样的沙丘几乎是每隔三四公里就有一道,如果要铺设一条贯穿整个巴丹吉林沙漠的天然气管道,那至少要挖通一百多座那样的沙丘才能够实施管道的铺设工作,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工程量就太大了。”
我想了想,也觉得她所说的有道理。
随后,我指着那东西问她:“那你说说,这是什么东西?”
张玉玲看向那东西,也是摸着下巴思索着,不过她很快摇摇头。
她说:“挖,继续挖!”
这话是在对我说,也是在对另外的人下命令。
随后她说:“不管是什么,等挖出来以后就知道了。”
就这样,我们站在一边,尽量靠着坑壁看着他们继续挖。
随着他们一铲一铲地挖下去,那东西露出的部分也就越多。
我看着那东西一点一点地露出来,也越来越吃惊。
正如我所预料那样,那的确是一条管道,但是那管道的直径竟然达到了将近两米。
“这都能当大城市的地下排水管道用了吧!”我不禁惊呼出声。
张玉玲说:“这应该就是进去的通道了!”
我惊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认为。
“命令!”
就当我要问她时,只见她拿着对讲机下命令说:“所有人一起挖!”
紧接着,上面所有还在车上待命的人都拿着兵工铲下了车。
看管道的方向,一头是通向那块我认为是代表了巽位的石头,一头则是向着西北方向。
张玉玲爬到坑外,指挥着那些人,顺着管道的方向开始动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