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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2.撬锁

我从她那里得知了很多她所知道的关于乌海市的事情,不过大多都是她在学校里的事情,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

倒是她告诉列车到站的时间与这趟车跑到终点站所需要的具体时间。

从起点到终点,总共需要12个多小时。

我是在下午的四点半左右坐的车,应该会在次日的凌晨四点多或者早上五点多到站。

那时候天应该还没有亮。

我得盘算一下到了站以后,我应该先去哪儿。

知道那时候有没有出租车?

不过现在的天气并不冷,即使是在空旷的野外过一夜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要找个地方呆到天亮,实在是不需要太费心去想的问题。

这次坐火车,对我来说是第一次长途旅行,学到很多,心里很充实。

不知道这跟那些说走就走的流浪者,是否是同样的体验呢!

我还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我坐汽车都会晕车,可是坐火车反而不会。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项特殊的技能?

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在有人聊天的情况下不会那么无聊。但人不可能一直说话,中间上个厕所倒是能缓解冷场的尴尬。

困了想睡会儿觉的时候,全车的人都默契地闭眼休息了。只有几个人的聊天声,也是轻语轻声的,似乎不愿意打扰到其他人。

我也睡了几个小时。

等我醒来的时候,与我同一桌的几个人还没有醒。

对面的父女俩爬在桌子上,而黑国则仰躺在座位上,张着嘴流着口水,像是梦到天上掉下了馅饼,马上就能咬到一样。

不过我旁边那两们就值得深思了,那个女人竟然枕在眼镜的腿上睡着了,而眼镜竟然也毫不客气地搂着。

从我的角度看去,那个女人的那两坨肉已经可以用波涛汹涌来形容了,连内衣都露了出来。

我赶紧转过头不敢再看,我生怕脑袋里会涌进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我什么也看不见。

坐着睡觉实在不是什么太好的体验,一觉本来不仅觉得浑身湿粘,还有一种力量被无形中抽去的无力感,火车前进过程中的微微震动,更是让人觉得不踏实。

无聊之下,我又爬下睡去了。

这种状态下,人总是睡不踏实的。

周围的一切动静都能听见,意识也是清醒的,认为自己根本就没有睡着。

可是一醒来,谁下了车谁上了车却不知道在什么时间发生的事儿。

“下一站是乌海站,请下车的旅客准备好您的行李和贵重物品,准备下车!”

当喇叭预报出站名的时候,我于丹一次醒了过来。

其他的几个人也醒了,但此时她们的坐姿又回到了刚坐车时那种正常的坐姿。

女孩见到我醒来看她,对我微笑。

她爸爸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又将眼光投向别处。

眼镜翘起二郎腿跟那个女人聊天,黑国一脸懵逼地左看看右看看,似乎还未从梦中醒来。

在这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中,没有人问过对方的姓名(除眼镜和那个女人之外),曾经相谈甚欢,现在就要分离。

我感觉中其实还是有些不舍的,不过谁都没说,我也没有必要对于这样的离别表现出有多么伤感。

车到了站,所有的人都拿好自己的行车准备下车,甚至连句道别都没有。

我只看到女孩回头面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就跟父亲下车了。

我报以微笑,却只能尴尬地僵在脸上。

虽然我们年纪相仿,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不小的代沟。她的世界太单纯了,而我正在被卷进不知生死的漩涡里,还要为了自救疲于奔命。

这只是插曲,我不会为此有任何停留。

下车之后,天还没有亮。

这里的温度很低,应该是海拔过高导致的昼夜温差太大。我出门时只穿了一件短袖,现在就感觉冷了。

我就近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时的饭店,进到里面随便点了一些东西,看到他们门口有报纸,我就拿过来边看边吃。

为了蹭到天亮,我不敢大口大口吃,一定要保留一些好不让服务员撵我出去。

报纸上大多报道的是当地的新闻,即使再无聊我也得装作认真地看下去。

直到把整版报纸都看遍,天才蒙蒙亮,报纸上的内容已经全忘了。

出了饭,并没有费多大劲就拦了一辆出租车。

我直接报出那个地址,出租车司机却回头看着我说:“那个地方已经拆了,你跑那儿干嘛?”

“拆了?”

我一愣,这他妈叫什么事儿。

告诉我那个地址,让我跑去那儿扒砖瓦堆吗?

不过,既然有人让我到那里去,想必是有原因的。说不定,在砖瓦堆下可能还藏着什么吧。

想了想,我对司机说:“我爷爷曾经在那里住过,说是留下点儿东西,现在要拆了,让我来一趟给他拿回去。”

“那你踫踫运气吧!”

说着司机已经回过头继续开车了,他说:“那一片现在被几个煤矿老板买下来了,听说是要在那里盖员工宿舍。”

“哦?”

我一听这话,心想还有转机。我问他:“听你的意思是说现在还没有开始动工吧?”

“已经动了!”

司机说:“刚刚动的工,刚开始拆,不过估计十来天就拆完了。”

我一听还真是幸亏我早点赶来了,要是来晚一点儿估计啥也找不到了。

一路上我跟司机聊着,不过基本上是我在问他在说,我也将这个城市了解了一个大概。

不过那些东西对我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处,所以也不用在这儿赘述了。

到了地方,司机指着一片旧农房说:“就在前面了,你看,那里已经拆了几家了,你如果要去找的话,估计还能找到。”

“谢谢啊!”

我向他道了声谢谢,给了钱,下了车。

正如那个司机所说,那里是一片到处写着带红圈拆字的旧民房。

这里应该是位于乌海市的郊区,我一路上也留意过,路面上、甚至路边的草都是黑色的。

估计是大量的拉煤车常走的线路,一路上我看到整条路上来往的有一半都是那种大型的工程车。

我沿着烂砖碎瓦的路走进那一片民房区内。

这时候太阳还没有出来,天还是有些发浑。

我按着上面的门牌号找到了我要找的那一家。

这也是一家坐南朝北的旧民房,只是这家建房所用的砖都是红砖,看起来比其他家新了不少。

门是老旧的铁框木门,上面的的黑红漆已经褪色起皮,但铝制的蓝色门牌还很清晰。

门上挂着锁,已经生锈了,应该有几年没有人在这里住了。

我在地上找了一阵,还真找找到一截拇指钢筋。

我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之后,赶紧上前去撬锁。

那是一把老式的双环牌铁锁,用料相当厚道,即使我用钢筋撬也是费了些劲儿。

打开门进去后,我又把门关上了。

进门是一条走廊,一直通到后面,而在左右两边各有一间房间。

在中间的院子里有一条砖铺的路通到后面的房间,但在砖缝里面已经长满了草。

砖路两边更是已经荒芜得枯草新草长到了一人多高,整个院子荒凉得有点儿让人害怕,加上天还有点冷,我不禁地打起冷颤来。

即使是我自己开的锁,已经证明这里面没有了人,可是还是害怕。

后来我才知道,那时我害怕的不是人,而是人以外的东西。

一时间,我背靠着门,也不敢动。

天光已经有些放亮,斜视里能看到自东边泛起的霞光浸染了半个天空。

我压低了呼吸声,静静地观察着院里的风吹草动,细细地听了一会儿。

最后终于壮起胆子向前走了一步。

但仅仅是这一步,我就觉得我在走向死亡。后背的空虚感使我时常觉得,随时会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在身后,只有背着一面墙或者靠点什么东西心里才踏实。

不过,想到我之前在秦岭中经历的那些事情,心里一横。

现在的确是没有刘成或者小哥在身边,我一个人是有点儿害怕,可是能有什么东西比那里的东西更可怕呢?

这么一想,我就一咬牙,心中泛起一股子狠劲儿。

紧紧攥着手里的钢筋心说,真要有什么鬼东西出来,老子先弄死你再说。

我不知道这算是自我安慰还是掩耳盗铃,但这么一来我真的就觉得不是那么害怕了。

又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两边的房门处。

两间房门相对,在同一个位置。

我走近了左边的房间,门虚掩着。

我轻轻一推,“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我赶紧往后一退,心中一狠,攥紧钢筋,咬着牙根从嘴缝里挤出几个字:“鬼东西出来,出来,出来老子干死你!”

不过当门打看后,我看到里面一片空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壮着胆子往里面走了一步,门后墙后都看了个遍,的确是什么都没有。

看来我是吓得不轻啊。

这时候天亮得很快,天光很快就能让房间里亮起来。

我又打开对面那间房门,里面有一张木板床,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这么干净,想必这家人走的时候,很从容地搬空了所有的东西。

想到是这样,我也就不再害怕了,继续走到后院。

这座民民房建得像个工字,前后都有房间,中间的院子里铺了一条砖路。

我踩着砖缝的草来到后院,中间有扇格子门,也是虚掩的。

门格上的玻璃有几块已经破了,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

在里面摆放着一些家具,像是有沙发和茶几。

我推开门进去,四下里打量了一下。

沙发是那种老式的黑皮包裹的,虽然落了灰,可还能看出光滑的皮质。

中间放了一张木质的茶几,茶几上有两个已经磕掉瓷的白色搪瓷水杯,上面印着毛主席语录。

除此这外,还有书柜和脸盆架。

书柜里没有书,也没有别的东西,脸盆架也没有盆,也没有挂毛巾。

看来这家的主人年轻不少,从这些生活习惯看起来绝对是经历过文化大革命的人了。几处前从这里就搬走的话,那应该是当时被下放到这里的知青或者在这里当干部。

不过这些都不关我的事儿,继续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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