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可能这只是一种葬法,类似于水葬、天葬之类的。
只是他们可能并不知道,他们亲人的尸骨却是喂养了那只怪物。
而且那只怪物的口味还挺刁,只吃新鲜的,腐烂的可不吃。
之前我在那湖里看到的那一团团黑糊糊的东西,很可能就是腐尸,可那怪物却是选择攻击我,可想而知。
这样一想,我就不得不提起十二分小心。
那“咚咚”的的声音很没有规律,随着我们的走近就听得越来越清晰。
听起来,是那种沉闷的轻击声,的确像是从某个石头棺材里传出来的。
很快,我们确定了声音的方位。
那的确是一口石头棺材,诡异的是,棺材盖上已经开了一条裂缝。
刘成疑惑地问我说:“难道里面的人快不行了?”
“嗯?”
我问刘成:“你觉得里面的会是人?”
刘成想了想,我看他并没有害怕,估计他还保持着他的乐观看法。
不过他随后就说:“按道理来说,推开这棺材并不难,但是如果他受伤的话,应该是没有办法的。所以他听到我们发出的动静,他就把我们引过来救他。”
我反问他说:“既然是引我们过来,那他为什么不说话?只要他喊一声,我们立即就能知道里面有活人。”
“这……”
刘成开始游移不定起来。
但是他最后还是坚定了信念说:“要是里面真的是个人的话,因为我们怀疑而让他死了,那跟我们亲手杀了他有什么分别?难道你不会感到后悔吗?”
听了他的话,我也开始游移不定。
按照我的推测,里面不可是能是个活人,但同时存着一定的巧合。
如果恰巧那个人就是受伤了,而且还可能伤到了声带,并且他已经快不行了,那条缝也只是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的的结果。
人都说,人命关天。
我们受的教育也是爱护小动物、见义勇为。
虽然我听说过外面的世界有多复杂,但是我却不想因为要在这样的世界里生存,而选择当一个恶人。
对于我们来说,见死不救就是恶人所为。
不过谨慎起见,我还是对刘成说:“我们先从那条缝里面往里看一眼,如果真的是人,再救也不迟。”
“嗯!”
刘成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轻轻地接近那口棺材,将火把靠近那条缝隙。
本来这种情况下,最好是用手电。
可是我的那支手电已经丢了,现在能有一支火把照明已经很不错了。
火光照进那条缝隙,我看见里面有块奇怪的黑色硬材质物体。
从外形上看来,是现代的工艺水准,只是在我的脑中并没有符合那种形状的物体。
不过,既然是现代人用的东西,不管是什么,至少说明了里面很可能是一个现代人。
“再挪开一点儿。”
我招呼了刘成一声,就两人一起使力将盖子又挪开了一点。
“咦?”
刘成惊疑一声说:“那怎么像是枪呢?”
“枪?”
在我们这个禁枪的国家里,除了部队和警队,别的地方怎么会有枪?
刘成对枪很痴迷,虽然他胆小,但他却是个合格的军迷。
他又仔细地观察了一阵说:“这枪的样子不像是咱们国家部队配备的。”
“嘶……”他使劲地想了想。
他说:“这像这美国军队配备的冲锋枪,好像是叫着鲁格MP9现役枪型。”
“美国枪?”
我心中不禁嘀咕,能拿枪的人能我们看来不是部队就是黑社会,至于雇佣兵的说法,倒是在听说过在国外有这些人的活动痕迹,可是在国内却没有听说过。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刘成凑近了棺材往里看。
“是外国人?还活着!”
一听这话,我跟刘成赶紧合力将那口棺材打开。
可是我看到棺材里的情形时,就觉得头皮一紧,浑身发麻。
刘成更是不堪,几乎是习惯性地大喊了一声往我身后一躲。
那里面的确是个外国人,全身穿着迷彩服和很像是大头皮鞋的战术军靴。
但是他那衣服上却布满了鲜血,整个人睁大着眼睛和嘴巴,手中紧握着那把冲锋枪,除了用死不瞑目来形容,哪里还有一点儿活人气息?
但就在我们愣神之际,“咚咚”的声音又响起。
这响声是从棺材里传来的,但我却没有看到那个人有任何的动作。
不是那个人敲的?
我的直觉中,一些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来不及细想,我大喊了一声“快跑!”就直接跃过了那口棺材跳到了另外一面。
紧接着我感觉到脚下的棺材往下一陷,我知道刘成跟了上来。
没有再犹豫,我们两人快速地在棺材群之中奔跑、跳跃着。
当终于到了棺材群的尽头,我没有犹豫,直接跃了过去,跳到了一片石滩中。
一个趔趄之下,我赶紧顺势打了一个滚,才没有崴到脚。
紧接着,刘成也跳了下来。
我举着火把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棺材在火光中密密麻麻地绵延到黑暗之中。
就在这时,我立即感觉到在黑暗处,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我。
是那条肥遗!
我不敢再多作留,赶紧招呼刘成一起继续跑。
随着我们越跑越远,地面的开始逐渐地升高,很快一面石门就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直到此时,我们才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刘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我们为什么要跑啊!”
我喘的厉害,一时也懒得回答他。
这种状态下,的确不宜再说话。
大概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刘成也没有再问,而是专心地休息。
渐渐地,我们的呼吸都平稳下来。
我对刘成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之前我在那湖里遇到了一只肥遗?”
“你说刚才是那个怪物?”刘成惊诧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十有八九。”
沉默了一会儿
“对不起!”
刘成心有余悸地说:“我应该相信你。”
我诧异地看着他,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说过对不起,也没有谁会突然客气地说一句不客气。
关于如何长大,我们都在摸索,没有人有答案。
我摇了摇头说:“你没有错!”
“不!”
刘成似乎开始认真地思考着那个问题,他说:“是我的错!”
我说:“我只是提前预想到了危险存在的可能,但你的动机绝对没有错。我不可能每件事情都能算无遗漏,也不可能见死不救。即使我们不选择做一个好人,但起码不能做一个恶人。”
刘成诧异地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
我朝他展示出一个自认为阳光、正义、鼓励的微笑。
不过,换来的是他突然扑哧一笑说:“你真骚!”
我刚想生气,不过他这一笑也表示他想通了那个问题。
于是,我又注意到了他身上那件露腰短袖说:“哪儿有你骚?”
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刘成也往自己身上一看,心痛地说:“这特么叫什么事儿,我的阿迪达斯呀!”
我继续调笑他说:“回头你考虑考虑给国家足球队当拉拉队去,说不定被你这么一恶心,那帮老粗将怒气往对手身上一撒,搞不好还能闯进世界八强。”
“停!”
刘成打住我说:“不许再拿我的衣服说事儿了,好歹也立过功,你就不能表示尊重一点儿吗?”
我说:“你的好歹还留着点儿,你看看我的,都牺牲了。”
说着,我看着自己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只能苦笑。
放嘴炮占便宜有个屁用,冷了暖了可只有自己知道。
刘成并没有趁机反过来嘲笑我,却是一脸关心地问我:“你这样冷不冷?”
“当然冷了!”
我也没有遮掩,直接说了出来。
不过,我还是得表现出不在乎。
于是我看向周围的环境,看到那面石门时,我说:“行了,别扯没用的了,赶紧出去吧!”
说着,我已经起身开始寻找开启石门的机关。
不过,还是刘成眼尖,或者他运气更好。
我先起来找,没有找到,反而是他后起来找,结果却先找到了。
也不知他是怎么弄的,我突然就听着一串的机关启动声。
并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震动,石门就开始自下而上打开。
令我意外的是,当石门打开一条缝时,竟然有光亮透进来。
“这是出口?”
刘成惊喜地叫道。
我心里也是一阵欢喜,可是当我看到那光亮中带着一点暖黄色时,我心又沉了下去。
“那是火光,”我纠正了刘成的话,不过倒也没有失望。
毕竟这里开始出现大量的人类活动的痕迹,就说明出口也一定不会太远了。
当石门开启了约有一掌宽的时候,刘成就迫不及待地爬到地上往外看。
我懒得动,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石门完全开启。
“咦?”
刘成惊疑了一声。
“怎么了?”我紧张地小声问了他一句。
虽然这扇门后可能就是出去的路,可这并不能说明我们就算是脱离了危险。
刘成突然站了起来,压低了声音靠近我的耳朵说:“外面有人。”
我赶紧拉着刘成向后退了几步,躲进到石头后面。
“什么人?”我也轻声地问他。
刘成悄悄地说:“不知道,我只看到脚,好几双呢!”
“站着的?”我问。
刘成说:“是站着的,就在门那边。”
我心中疑惑,但我立即就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