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从高台上跳下来,刚好落到了小哥的不远处。
可是,我看见小哥却一脸淡然地站在那里,像是没有感觉一样。
“唉呀妈呀,这特么是不是地震了,”刘成慌里慌张地跑到我的旁边说着。
我也是着急说:“这特么还真是巧,几千年才一次的地震被我们赶上了。”
一听我的话,刘成顿时更慌了,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可是,他还不忘记看了一眼小哥说:“可是那家伙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呀,这时候还特么装什么逼。”
我正在想着对策,可是能有什么对策。
我对自己的天真还真是有些佩服了。
在地震的时候要赶紧以最快时间跑到空旷的地方,免得建筑物倒塌而伤到人,这是从小学就要学习的逃生知识。可是我特么就是想要跑出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才来到这儿来的,这倒好,还没跑出去,地震了。
我心说,今天特么是什么日子啊。
算算时间,从我们到拆迁工地,再到现在,估计约十几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吧。
也就是说,现在还算是在同一天内吧。
我当初说的什么利出门,向西,遇贵人,我真特么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如果当初不听老于的,哪怕是我们立即买一张回家的票,也比到这儿强吧。
这鬼地方,就算是把我们埋在这儿,特么也没有人会从这儿把我们的尸体挖出去吧。
我越想越害怕,害怕到想哭。而且泪水在眼眶里开始打转,甚至看到小哥时,我用已经带着一点哭腔的声音问了他一句:“这特么都地震了,你怎么还杵在那里装逼呢?”
刚说完,我听见有东西掉到了附近。
不用想,我已经猜到那是洞顶上掉下的落石。
“开始了!”
刘成一把抱住我,大哭着说:“真特么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老子怎么就跟着你跑出来了。”
他一哭,把我也引得泪腺爆发,跟着一起大哭起来。
到这时,我已经没有办法来安慰刘成,甚至连自己都安慰不了。
我只能哭着对刘成说:“我特么也后悔了,要早知道这样,我肯定好好复习,以老子全级前三的成绩,不说考上北大南开,至少考个一本科也没有多大问题呀。”
“特么的老子还没泡到第二个妹子呢,老子还想去当兵呢,”我刚说完,刘成紧接着就说了。
我也说:“特么的老子还是处男呢,其实老子也想当兵,我有一个亲戚在军区里当团长……”
……
就这样,我们梨花带雨地哭着我们那将要埋在此地的理想与远大抱负。
在此过程中,小哥一直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没有动,甚至连眼珠子可能都没有移动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我带着口腔疑惑地说:“怎么震了这么长时间还没事儿呢?”
刘成依然紧抱着我大哭着说:“我特么又没有见过地震,我怎么知道。”
就在这时,我看到中间那根铜柱连带着下面的石台开始缓缓上升,与此同时,后面不远处几座圆形三台跟着缓缓地从地面升起。
我意识到了一丝不对。
这特么不是地震。
这是机关。
意识到此,我拍了拍刘成的后背,用抽泣的声音说:“行了行了,这特么根本就不是地震。”
“啊?”刘成也带着严重的抽泣声,松开我向周围扫视了一圈。
与时同时,我也向同围扫视了一圈。
在我们周围,升起了八根约一米粗两米高的圆形石台。
而中间那座承载着铜柱的高台,也跟着升起了两米高,而在升起的高台上,出现了一面石门。
我心里一时惊讶地无以复加。
原以为这可能是新石器时代留下的某个遗址,通过火光什么的指引出一条路线,已经算是了不起的机关了,可现在面前的这一切颠覆了我对新石器时代的认知。
据我估计,机关的触发是由于铜柱上的火引起的。
铜柱的形状像是一个烟囱,里面应该是空心的。
利用上面烧火,从烟囱下面抽取空气,并利用空气的流动触发了机关。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加我的血。
于是,我看向小哥问:“为什么要用我的血?”
小哥大概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问他,他说:“为了取到钥匙。”
“钥匙?”我就纳闷了,这些机关明明跟我的血没有关系。
可是,这时候刘成插进来问小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不是地震?”
“是,”小哥没有任何遮掩,但表情依旧。
我却看到刘成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他说:“知道你特么不早说,害老子白白流了半斤眼泪,你特么是不是看老子在那里哭,心里特别爽?”
小哥没有回答他的话,但是我看见小哥竟然笑了。
这特么真是奇怪了。
原来这货会笑。
我原以为他应该是身体的问题,造成了面部神经坏死导致的不会运用表情。
这么想着,我也就习惯了他永远摆着的那张臭脸。
不过他这一笑,一下子就推翻了以往我对他的种种猜测和我对他那张臭脸习惯性的适应。
他这一笑,我当时就愣在当场。
就这样,场面冷了约有五六秒钟。
这期间,我没有听到刘成继续骂下去,我想他应该和我一样,都愣逼了。
大概是意识到他这一笑所带来的震撼,小哥立即回复了原来的样子,他说:“站着别动,我去拿钥匙。”
我依然愣着看向刘成,我问:“那货刚才是不是在笑?”
“嗯?”
刘成摸着下巴仔细地想了一会儿说:“我也看见他笑了,可是,我怎么觉得他是在嘲笑呢。”
我想了想说:“刚才,有什么事情值得笑吗?连这小哥都笑了?”
谁知,刘成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露出的害羞的表情,将头别到了一边。
“我靠!”
我当时就傻了,心说,你特么这一脸害羞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不过,我再回想了一下,我俩刚才绝望之下,好像是抱在一起来着。
想着想着,我也觉得脸有些烫,特么的老子第一次深情拥抱的竟然不是妹子。
而且这货特么的还一副害羞的表情,难不成?
“不至于吧!”想到了一种可能,我惊乎出声。
“好了!”
就在这尴尬万分的时候,小哥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我看到他从一个石柱中拿出一个东西,向我们走来。
我想起了之前的问题,我问他:“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用我的血才能取到……”
我看了看他手中那个像是石块一般的东西,然后出后面的话:“取到钥匙。”
他指着铜柱周围的那些石俑说:“因为你的血混在里面散发的味道,可以激活那些石人口中的机关,让八个石台升出来,我才能拿到钥匙。”
我鄙夷地看着他说:“得了吧,我家的钥匙放在窗台上我能理解,可是这里一看就是藏着重要东西的地方,谁会把钥匙藏在门口?”
小哥突然变得很耐心地说:“因为时间跨度太大,为了避免造成钥匙的遗失。”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光看这座台子,这年头少说也有几千年了吧。
我算是勉强接受了他的说法,至于气味如何激发那些石人口中的机关,我就不再问了。
毕竟,用我的血引过阴兵,让那些阴兵推开大门我已经见识过一次意识触发物质的运动,而再要理解那种气味触发机关,虽然还是不明白其中的原理,但也算不上新鲜了。
我不想多问了,可是小哥的话头却并没有止住,他说:“钥匙和锁是根据不同的时间变化的,即使拿到钥匙,还要能配得上锁。那八个石台中,都有一把钥匙,根据不同的时间选择不同的钥匙才能打开石门。”
说完,他把手中的东西交给我说:“接下来,由你打开石门。”
从他的眼神中,我能看出,他像是赋予了我某种沉重的使命。
虽然我其实还在回想着他说的那些机关已经超越了那个时代所拥有的可能,但当我接到那块儿摸起来的确是沉甸甸的石块时,我隐约觉得,我似乎被卷进了一个了惊天的秘密中。
在这种感觉的压制下,我心里那些对于机关的猜测,对于历史的猜测,对于整个物质与意识的猜测已经变得非常淡漠,淡漠到我已经生不起好奇心。
我感觉到,接到手中的这块石头,将开启的是一扇通往地狱的大门。
而我,将亲手将自己送往地狱。
可悲的是,对于一切,我别无选择。
因为我要活下去。
只能从地狱中走出来,并活下去。
就在此时,我听到了刘成的声音。
他虽然没有参与我们的谈话,但听到小哥那番话以后,他肯定地说:“那不可能,照你那么说,这个地方的科技水平已经相当发达了。”
说到这儿,他又问我:“常生,我记得你说过那铜柱子有父系制时代初期的特征对吧,也就是说是新石器时代的东西对吧,新石器时代呀……”
后面那几个字,他故意重复了一遍,并且加重了语气。
紧接着他说:“新石器时代,那也是用的石头工具对吧,能弄那么一根青铜柱子已经够不可思议了,怎么还有可能再出现这种高科技水平的机关?”
他说的我都想到过,所以我并没有觉得他说的哪里是错的。
不过,他接下来的话着实让我刮目相看了一番。
他说:“据我估计吧,这东西要么是现代人弄的一处娱乐场所,想搞搞恐怖鬼屋什么的,要么就是……”
说到这里,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但小哥是不会露出期待的表情,我却是为他的智商捉急,当然也并不期待他憋出来什么好屁。
见我们脸上并未出现他所期待的那种表情,他索然无味地说:“我估计,这里要么就是上一个文明留下的遗址,据说那个时候的人就很牛逼。”
我惊讶了,不是因为那些话,而是惊讶于那些话竟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其实我也有过类似的猜测,但是却被我否决了。
现今的确存在着许多关于上一个人类文明的存在的猜测,而且五花八门,各种说法不一。
更有地球已经经历过了多次文明更替的说法。
不过对于上一个文明,已经有了比较系统的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