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这么做吗?”梅长苏在心里问自己,然后看到铜镜里依旧陌生的容颜,想到七万赤焰军,心中只能对萧景睿抱歉:“抱歉,景睿,我只能这么选......”
今日是萧景睿的生日,梅长苏带上礼物,出门前,晓梦为他整理了下衣襟。
梅长苏垂眼看着极力掩饰忐忑的晓梦,轻轻地问:“你不想问我什么吗?”
“不想。”
“那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晓梦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沉默片刻,声音轻轻的,像一片羽毛落地:“早点儿回来,不要受伤。”晓梦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无论你做的是对还是错,我都在家里等着你。”
梅长苏心里一暖,冰凉的指尖握了握晓梦温暖而柔软的手。“好,我一定早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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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王,言侯,及悬镜司夏春被拦在了宁国侯府前,而拦住他们的,是巡防营的将士。
忽然,众人从外面看到宁国侯府烧了起来,这漆黑的夜这火给映红了,火焰的烈烈声,带着火星飘向远处。
“里面着火了,你还不让开?!”誉王冲司马将军喝道。
“在下接到的命令,是不许任何人入府!”司马将军虽担心,但依旧不肯让步。
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夏春转头去看,是一位颇为眼熟蓝衣女子,那女子极快地跑到宁国侯府前,一把抓住誉王的手臂问:“誉王殿下,你是看到着火了,来救你的亲姑姑长公主殿下吗?”
誉王一愣,随即眼睛一亮,顺着她的话道:“对!我就是来救我姑姑的!可司马将军拦着不让我们进去救!”
此刻夏春借着火光认出了这个女子,她是苏哲先生的妻子,人称晓梦夫人。只见她指着司马将军,十分明显的指鹿为马:“莫不就是他放的火,要烧死长公主,怕您进去坏了他的好事,方挡着不让进的!”说到这,晓梦双眼一瞪,一顶大帽子扣上去:“意欲伤害皇族,你是想造反吗?!”
“哪来的女子,胡搅蛮缠什么?!”司马将军一听这话,又气又惊又怕,直接得拔刀上前。
晓梦十分机灵,往誉王身后一躲,大声喊叫:“这人要刺杀誉王殿下!要杀我们灭口,要造反啦!”
司马将军顿时顿住脚步,自己现在确实是拔刀对着誉王,若自己再上前,那可真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司马将军憋屈的回到原位,打算好,不管她说什么,自己守好门就是。
晓梦见未激怒他,只得另想办法,转头四处看了看,忽然看到宁国侯府大门对面,照壁前的大水缸,立刻跑过去看。
这水缸约有六尺来高,是个石头做成的,里面装满了水,放在这,不过是为了万一门房起火,好用水。晓梦看到这石头水缸,顿时决心蛮干,于是乎,这需三个大汉才能抬动的石头水缸,被晓梦一拉接着一甩手,水缸立刻倒在地上,倒地时还发出的震动的闷响声,不但惊到誉王的马,还惊到了在座众人,水缸里的水哗哗地流了出来。
“她居然把这石水缸搞倒了,这,是巧合吧?”这个想法在很多人心中冒出来,但很快,就被打脸。
因为他们看到晓梦夫人把水缸扶正后,一只手抓住水缸的缸口,转身贴靠到水缸缸身上,用背的方式,把水缸背了起来,伸出另一只手去抓牢缸底,犹如霸王举鼎般,竟然把这水缸举了起来,然后慢慢的,一步一步往前走,见到此景的士兵纷纷退开。
晓梦来到离司马将军十步远的地方,瞪着他,直接吼:“让开!我要救人!人拦我就砸人,门拦我就砸门!我只数三下!”
喊完,晓梦就举着石缸开始转身甩圈,口里开始喊:“一!”
晓梦刚一开甩,她附近的人,立刻闪得离她八丈远,生怕她一不小心,失手砸伤自己。
“二!”石缸被她甩的响起破风声。
“三!”只见石缸犹如流星般,嗖的一下,飞到宁国侯府大门,一声巨响下,石缸精准无比地把这朱红色的大门给撞碎,而原来守在大门前的士兵也后怕地看着那碎的不行的门,若他们遵守军令,还傻傻地站在那里,只怕此刻就已经被砸成肉泥了吧?!
夏春目露精光地看着只是微微喘气的晓梦夫人,这真是万万没想到。江湖传闻,这梅长苏娶的这位夫人,除了长的漂亮,及给体弱的梅长苏生下健康的孩子外,一无是处,一张嘴,十分能得罪人。
前不久在苏宅见面时,他还觉得,这个女子其实是个如梅长苏护卫般的傻瓜,却不想,她竟然如此厉害,联想刚才她来时沉重的脚步声,夏春可以判定,这位晓梦夫人是天生神力之辈,并无内息功夫。不过,这种天生神力之辈,好可恨呐!这力气,抵得别人练十多二十年的功夫了!梅长苏,真特么会哄人!
而在一旁的言侯却想到那日见过梅长苏,觉得其当得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之言,后来打听过,有谣言说,他的妻子却是个浑人时,言侯却是不信的,这般钟灵毓秀的男子怎么会娶一浑人做夫人?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先是撒泼打诨,一顶大帽扣上,见没用后,直接一力降十会。言侯觉得,梅长苏的夫人比他本人更令人耐人寻味,也更捉摸不透,不像梅长苏聪慧外漏,只怕是个大智若愚的人物。
而此刻的晓梦,不管他们在心里怎么想她,她就想快点去救梅长苏,她可是已经耽搁了不少时候。只见她着急地从誉王喊:“殿下还不快去救长公主?!”说完,自己一马当先,就冲了进去,誉王,言侯,夏春及誉王的兵丁紧随其后,一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