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郎以2002年的第一场雪红遍大江南北,大街小巷都是刀郎那深沉而沙哑的声音,曾经我还和几个小伙伴还讨论过为什么公交车能停靠在八楼呢,其实答案很简单,八楼本来就是个地名。
那年过年,爸爸弄了台组装电脑,把我高兴坏了,那时电脑显示器还是那种正方体的大块头,系统还是WINDOWS98,上网也是古老的拨号上网。那会儿很多家长都是很反对我们接触网络,比如,我妈。所以我一周只能使用一次网络,每次半个小时,你知道的,那个时候,网速跟龟速差不多,一个页面刷出来要很久,我每次上网几乎就是匆匆看几个页面就被迫断开网,然后打开图画界面画点什么,然后保存起来。那时,学校还举行过类似的画画比赛,以我修行多年的美术和想象功底,随便拿个奖不成问题。
其实我长这么大,能拿得出手的也就画画,其他的都力争做个中油。年前的期末考试马马虎虎,可能是老师觉得我跟林雪俩人天天玩得太好了,上课也不太安分,应该是本着让我们好好学习以及不影响课堂的原则,老师给我换了个同桌,石一航——一个戴着小圆眼睛的数学课代表。哎,没有林雪的课堂得多寂寞啊,想想就觉得悲伤,我们是很友爱的一对同桌啊,生生被拆开了,真心碎。林雪也向我投出了哭哭状的表情,哎,没办法,我们只能下课的时候一起玩了。恩,如果是管得比较松的老师,我们还能传个纸条,想想也是蛮兴奋的,嘿嘿……
我想你应该能了解那种感觉,你旁边坐着一个各科都秒杀你的人是多心塞的一件事,我每次数学能考个90分,我都高兴的跳起来了,人家几乎回回满分,平时还好,每到考试,我都要经历全方位的碾压,我觉得我承受打击的能力以及厚脸皮就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主要是之前我跟林雪都半斤八两,成绩都差不多,属于惺惺相惜的状态。可是,这次,完全不同,所以后来一发卷子我就飞起来去找,我生怕他看见我的分数笑话我,笑也行,但被让我看见就行,尤其是数学,绝对不可以。
可能就是因为他成绩太好,我从一开始就刻意疏远他,三八线一条又一条,他对我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可能也懒得跟我这种数学渣渣说什么。离开了我的林雪,我也开始好好听课,毕竟除了听课没有什么可玩的了。半个学期过去了,我跟这位石一航同学也没说几句话。期中考试转眼间就来了,对我这种我不爱考试考试也不爱我的人来说,差不多能交差就行。各科老师在讲台上公布前几名同学的名字进行表扬,每次都有他,真讨厌,看他微笑着拿回卷子的表情我就很不爽。对啊,我纯粹是羡慕嫉妒恨类型的。臭美什么!不就考得好点么!
“顾歆玥,你考多少分啊。”
“要你管。”我憋着不爽,一脸的风轻云淡。
“及格了?”
及格了?什么叫及格了,我当然及格了!什么意思,这么看不起人啊!
“恩”
“每次发卷子你怎么都把分数盖得那么严实。”
“有么?我不知道啊,哈……哈……哈……”空气里满满的尴尬。
“那你让我看看呗。”石一航说着就把头伸过来看。
“……”
虽然我是及格了,但是并没有比不及格多多少分,所以一着急我眼泪啪啪得往下掉。之前一直保持在80居多的样子,但这次只有过及格线一点,按道理来说我认真听课了,别的成绩都有进步,唯独数学还退步了。我觉得跟他有很大关系,考数学那天,他坐我旁边,答题哗哗的感觉,答题还有好几道没做呢,人家提前半个小时就交卷子了,搞得我慌得不行,思路全无。考不好这种事,我一般都是先从别人找原因,最后找自己的原因……(认真脸)。
“你……怎么哭了,好吧,我……我……不看就是了。”石一航看见我眼泪噼里啪啦的掉,吓了一跳,有点束手无策的感觉。
“哎呀,石一航,你干嘛了,我家玥玥怎么哭了!”林雪冲过来摸摸我的头,对石一航瞪眼。
“我……我……就是问了问她考多少分,我真的没干啥。”石一航结结巴巴的说道。
“乔然,你过来一下。”林雪冲着乔然比划着告诉他我哭得有多惨。
真的是我只要一哭起来,想停下来就不是特别容易了,每次都是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委屈,那眼泪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在我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无法自拔的时候,我感觉有人往我胳膊下面塞了点东西,我知道一定是乔然,于是一边抽抽噎噎的一边偷偷摸摸的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别哭了,眼睛都肿了,丑死了。放学我请你吃香草冰淇淋压压惊怎么样?
我抬起头止住抽泣,撇着大嘴压低了嗓门说道,“说话算数!”
“必须的。”声音很轻,软软的,像一颗棉花糖。
林雪看了看我,悄悄的在我耳边说“我现在啊都没乔然管用了……”
“哪有!也请你吃!”我急忙说道。
“吃什么?”
“香草冰淇淋……”
“就这么决定了!”
那天直到放学,我感觉石一航一直在时不时的转过头看我,好像总想说点什么又忍住了一样,我也没好意思问,刚才哭得那么凶,突然主动跟他说话会显得比较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