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心里有事,睡得不实,闹钟一响,我就坐了起来。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妈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偶尔起来一下行不行。”
“别偶尔了,以后天天都这样多好,叫你起床每天都要把我烦死了。”
“哎呀,妈妈,我饿死了。”
吃过早饭,我就赶紧往学校走,一路上东张西望,希望能看到乔然。就这么东看西看了一路,乔然的半个影子我都没看见,到时快到学校的看见林雪了。
“林雪!”我喊了一声。
“诶,玥玥,今天挺早啊。”林雪笑着拉我的手。
“我平时很晚么?”
“你以为呢,每次预备铃快响了你才来好吧?”
“我怎没注意。”
“切……。对了,玥玥,恩……,我……昨天晚上去医院找我妈的时候看见乔然了。”林雪小心的看着我。
“医院?乔然?”我满脸的疑惑“他生病了?”
“不是啊,好像是跟谁打架了,脸和胳膊都破了,他妈带他去医院包扎呢,胳膊好像留了挺多血的,裹了老大一块纱布。”
“不是吧,我从来没见过乔然跟谁打过架啊,而且他平时也不会跟谁发生过结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啊,要是今天乔然来了,咱们说话小心点。”
“知道了。”
坐下开始早自习后,我拿着书挡着半张脸,露出眼睛一直盯着门口,生怕一不留神乔然进来了我没看见。
“大门都让你看出花了,你这样很容易被发现的好么。”石一航给我塞了张纸条。
好吧,我只好偷偷的拿余光瞟,早读都要结束了,我也没瞧见乔然,眼睛都要翻出去了,哎,眼泪都出来了,撇眼睛撇得都快出现幻觉的时候,我终于看见乔然背着书包在班主任的陪同下走进了教室,果真像林雪讲得那样,胳膊上裹着纱布,脸上还有点血印子。换平时,要是班主任知道有谁打架成这样,一定是劈头盖脸的臭骂,今天他什么都没说,把乔然带进来后,指着我后面的同学说,你和乔然换个座位。我呆呆的看着乔然,他完全不跟我对视,收拾好后,他就拿出课本,一动不动的坐在我后面,也没说一句话,安静得可怕。
第一节下课后,我转过头去,刚想跟他说话,他就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在胳膊里,我试探性的叫了他一声,也完全没有回音。于是,我撕了张字条放到他腿上,想问问他怎么回事。不一会儿,字条传回来了,上面写着“我不小心摔的。”
我撇了撇嘴,把字条拿给林雪看,林雪看看字条看看我“哎,摔能摔成这样,谁信啊。”
我用力推了一把乔然,乔然抬起头看着我面无表情,“你给我出来一下。”我扯着他的衣服就往外走,走到楼梯的转口处,乔然猛一下停住。
“行了吧,能松手了么?”乔然说道。
我只好松了手,让他整了整衣服。“疼不疼?”我看着他的胳膊。
“不疼,谁没摔过跤啊。”
“你怎么开学第一天就成这样了,在哪里摔的?”
“我家门口。”一脸的不耐烦。
“你家门口?你骗谁呢?”我瞪眼看着乔然,但是他丝毫不看我。
这时,从对面走过来几个男生,一看就是老师家长口中的坏孩子,小小年纪就看着流里流气的。其中一个看着乔然叫嚣着说道,“你给我注意点,敢打我,活该你!”
乔然瞪着他们,没有说话。
“今天你怎么不狂了,你爸妈离婚是事实,还不让人说了?”说完,几个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我一下子都明白了,乔然红着眼睛,紧握着拳头,咬着嘴唇,一句话不说,那一刻,我心里有千万种想要安慰他的想法,可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冲着那几个人的背影喊道:“你们真讨厌,再这样,我就告诉老师,让老师管管你们!”
“别说了顾歆玥!”
“那……那我应该做点什么,你能好受点?”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我努力的睁着,不让它们留下来。
一看见我这样,乔然赶忙缓和下来,给我擦眼泪,“你看看你,从我刚认识你就这样,动不动就哭鼻子,我都没哭呢,你哭什么?快别哭了,一会儿进教室,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恩,我知道了。还有,你脸上的疤快好的时候别抓,我妈跟我说脸会花的。”我撇着嘴让自己冷静下来。
“听你的……”
那一刻,乔然静静的看着我的眼睛,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我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希望他胳膊上的伤快点好,也希望他内心受到的伤害早点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