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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私自下山

肉灵芝,亦称之为“太岁”,天地之灵,在古时视其为长生不老的仙药,天下稀有。科学家研究证实,“它是人类和一切生灵的祖先”。它本身就是一个活体,靠水生活,所以放在水中不会腐烂,也不会变质。一旦失去了其赖以生存的环境,就会进入休眠期,即使不给它水分,也不会死亡,一旦处在适合它生活的环境,它就会醒来,继续生长。肉灵芝是自然界中非植物、非动物和非菌类的第四种生命形式。也就是说处于生命演化的一个岔道口上,左拐就会发展到植物界,右拐就会向动物界发展,原地不动就变成了像蘑菇灵芝一样的真菌类。人类和一切动植物的原始遗传基因密码就在肉灵芝体内。半似生灵半似草,不愧是上品先天灵根,夺天地造化,竟然如此神奇。《本草纲目》中记载:久食,轻身不老,延年神仙,且治百病。而且由于具有自生自长的特点,显得更加珍贵。所以历代帝王都千方百计去寻找它,在古代帝王将相寻找肉灵芝的故事之中,以秦始皇派遣徐福率领三千童男童女找药最为著名。

据《史记·秦本记》记载: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作为一国之君的皇帝,听说东方有一种仙药,食用以后能长生不老得道成仙,于是在秦二十八年亲自率将东行寻找仙药,他来到了山东的琅琊镇,寻访到了非常出名的方士名医徐福,命为其寻找到长生不老的仙药,并赐给徐福大量的人力、物力。徐福随即率五百童男童女东行,来到了山东蓬莱寻找仙药不成。于是徐福又修造船只率三千童男童女东渡扶桑,到达了古代瀛洲、方丈也就是现在的日本列岛一带继续寻找仙药。据说秦始皇让徐福寻找的仙药当中就有肉灵芝。然而二千多年过去了,徐福和他的寻找船队消失在历史长河里,而它梦寐以求的仙药也化为了历史传说。

物华天宝,如意肉灵芝。

“小乖乖,快到碗里来!”

怀玉边咕噜边挖土,忽然旁边地面上钻出一个雪白之物,细瞧之,正是求之不得的肉灵芝,想必是嫌地下太闷,只露出头,作呼吸状。怀玉扑身欲伸手去捉,那灵芝忽又遁入地下。

怀玉好生失望,匐地大哭道:“小乖乖,快出来,我不会吃你的!”

那肉灵芝好像甚通人性,听了这话,又在别处将头一露,眨眨眼,像小孩一般。怀玉生怕它又逃,连忙叩首:“小乖乖,你不要怕,咱们可以做好朋友的!”

那肉灵芝听罢半信半疑,一步一拜,慢慢悠悠,走到怀玉面前。

怀玉用手轻轻捧起细看,那肉灵芝似婴儿一般,只有胳膊腿,没有五官,浑身如脂,白里透青,软绵绵,肉墩墩,甚是可爱。

怀玉见了,爱不释手,一把抱住。

那肉灵芝见怀玉确实无甚敌意,任凭他又搂又亲,抚摸挑逗,竟不躲避。

怀玉看在眼里,喜在心中,问它:“方才你见了我就跑,是不是怕我吃你呀?”

那肉灵芝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不但不吃你,反而保护你。”怀玉又说:“你愿意和我一起玩吗?”

那肉灵芝又朝他点头,意思是愿意。

怀玉高兴极了,抱着肉灵芝便睡。

一夜无话,等他醒来,已日上三竿。

坏了!

还得原地去找香水儿,如若呆在这深山老林之中,恐怕连鬼也找不到自己。

怀玉用踢火棍拨开荆棘葛藤,凭着记忆,历经艰险,终回原处,再察观之,昨日那条青蛇已僵死在地,周围山石草丛已被蛇血染红,腥味扑鼻。

怀玉心里格登一下,毕竟青蛇也是一条生灵,如此死去,未免可惜。想着想着又埋怨起香水儿:下嘴如此之狠,将此蛇啄死,药仙得知,会不会怪罪自己?又想那鹤知他闯下大祸,会不会逃之夭夭,还会不会来接自己?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却听山中有人唱起山歌,怀玉一惊:有人?

怀玉不知对方好歹,也未敢声张,循声望去,待对方走的近了,一细看,心中乱了方寸: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山下走来那人正是药仙参云子。

怀玉急忙躲入一道石夹缝中。

很快,药仙来到眼前,唱着山歌,背着篓子,像是来此采药。

怀玉躲在石中,心里紧张的嘭嘭跳,暗暗祈祷他快走。

“造孽呀!造孽呀!”那药仙忽然大叫,显然发现了死蛇,将篓子一扔,飞身扑到青蛇身上,“我的百年灵蛇呀!”

药仙一会摸摸蛇身,一会又探探蛇首,翻来复去似要救治。那蛇已经死了一天一夜了,岂能起死回生?运了一会气指,试了一番,也无甚效果。

怀玉看他那猴急模样,暗觉好笑。突又见药仙匍匐在地,竟然爬在地上,寻吸着那已接近干巴的蛇血。

怀玉顿感恶心,欲呕,身子不由得干咳一声。

“谁?”

完了!

被发现了,怀玉起身欲逃,却被一只大手凌空抓起,犹如拎小猫。

“大师!不是我……”怀玉挣扎着。

“不是你!会是谁?”那药仙怒目圆睁,显然失去理智,红着眼骂道,“快说!混小子,是不是你偷喝了蛇血?”

“我没有!”怀玉脖子被药仙卡住,几乎无法呼吸。

“没有!不可能!”药仙怒道,“你喝灵蛇血,贫道就喝你的血!”

怀玉拼命挣扎,幸好功夫不赖,瞧准一个空档,一手挣脱,那药仙岂肯放过,纵身追来。那山中道路崎岖,又有葛藤纵横盘错挡在其中,甚难行进。眼看情危,却听空中一声长唳,香水儿破空飞来。

“快上来!”

“好!”

仙鹤香水儿,恍如神箭而下,又载他冲天而起。

药仙驭剑飞追,只因那剑没有鹤身子灵活,香水儿巧妙躲过几剑,遁入云层不见。

气的药仙在地上直骂。

“你怎么才来呀?”

“昨日在此等你到天黑,也不见,我便走了!”

“你闯下大祸了!”怀玉道,“你啄死那青蛇,可是药仙的命根子!”

“那现在怎么办?”

“先找个地方避避再说!”

“哎哟!”仙鹤香水儿一声怪唳,“痛死啦!”

“怎么啦!”

“我们好象被什么东西罩住了?”香水儿道,“前方就象一层层透明冰块,我因为可以穿越!”

怀玉定睛一看,果然整座西玄山上空似被一层金光笼罩,心中纳闷:“换个地方试试!”

香水儿掉转方向,展翅飞去,不一会又怪唳道:“哥哥!还是不行!”

怀玉心想这下肯定完了,这一定是师父用仙力所布的天罗地网,此时如若去玉蟾宫直接问师父,无疑是自投罗网,不如去找师妹碧桃。说罢命令香水儿降低高度,直奔桃花谷飞去。旋尔即到,找了一个遍,喊了半天也无人应,想必是这丫头又出去疯了。揣摩半天,又想起一人。

“去无名谷!”

“去找娘亲?”

“对!”

怀玉觉得师姐红樱仙子虽然脾气古怪,不过在西玄山也算是除了碧桃之外第二个熟人了,再说以前还向她许下过诺言,料她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香水儿一听说去无名谷,来了劲了,拼命地扑打着翅膀,直奔无名谷。

不久隐约可以听见一阵阵幽扬的琴声,淡淡之中带着天然的忧伤,这正是红樱的格调,但此时怀玉已无瑕欣赏。

“娘亲!娘亲!”香水儿离着老远便叫。

一些不知名的飞虫随着琴声姗姗飞舞,有的像蝶,有的像蛾,有的象蜂,还有的叫不上名字,红樱见仙鹤载着怀玉而来,只冷眼瞧了一下,脸上微微晕红,又继续低头抚琴。

“师姐!”怀玉下驾仙鹤,拱手施了一礼,“近来可好!”

“你来作甚?”红樱收敛红晕,故作怒状。

“无事不登三宝殿嘛,小师弟我有一事相求……”

怀玉还未说完,那红樱便冷冷地打断他道:“可是奉师父之命?”

“不是!”

“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这……”怀玉一下子窘住了,“其实是香水儿想你了……”

“哼!”红樱道,“他想我,你来干嘛?”

“其实……”这番话将怀玉问住了,其实应该说自己想她更好,话到嘴边又转口说道,“哦,就是你送我那颗珍珠,夜间会发光,很好奇,想来问个究竟。”

“那是夜明珠!”红樱道。

“夜明珠?”怀玉惊道,“那可是价值连城呀?”

“不信吗?”

“我信!我信!”怀玉看红樱那表情又不像在撒谎,又说,“我和香水儿想飞出这西玄山去玩会儿,可是天上被一些莫名其妙的鬼东西遮住……”

“不得胡说!你可知西玄山是什么地方?”红樱柳眉一竖,口气却是没来由的严厉,“西玄山周围有先天八卦群山拱卫,又布满后天九宫二十四星宿阵法,天上地下皆有结界环绕,上曰‘天灵罩’,下曰‘地灵罩’。莫说凡人进不来出不去,但凡不属于西玄山的生灵,妖魔鬼怪,不管有无法力皆无法穿越。法力大越大反噬越重,靠的越近伤的越深。”

“结界?”

结界是修仙之人必不可少的法门。经书上云:“八地菩萨尚用陀罗尼护身,何况凡夫?”结界其实是运用陀罗尼的咒力的炼出一圈气罩。看过《西游记》的人都知道,孙悟空常用结界法保护他的师父唐三藏。像在三打白骨精那一回,孙悟空用金箍棒加上法力,画了一个圆圈让唐三藏坐在里面的那个方法便是结界法。在那个结界内,只要唐三藏不出来,白骨精就没有办法吃他。不要说那是电视剧,其实真正的结界比电视剧里说的还利害!记不记得宣化上人有一回被妖魔鬼怪围攻,妖魔鬼怪放了几丈高的洪水淹他,因为结了界,妖魔鬼怪及洪水就是进不来。还有一次宣化上人和一个周朝的千年女鬼斗法也用上结界法。记不记得几年前印尼海啸,死伤无数,报纸上刊登一张照片,有一位修行人的住处,海水几十米高,就是进入不了房子,好象有一波璃盖盖住了房子,那个便结界的功效。

“那你能出去吗?”

“我也不例外!”

“啊!”怀玉惊道,“连你也出不去?”

“不过,想出去也很简单,去师父那领一张解咒即可!”红樱见他那吃惊的样子,心一软道破,但转念一想又感觉哪儿不对,咤道,“你不潜心修行,为何想私自逃出去?”

“不是……我还是实话给你说了吧……”怀玉说话有点结巴,“我误伤药仙的灵蛇,又偷了他药王泉的肉灵芝,所以……”

“哼!药仙是老八仙之中脾气最古怪的一个,喜怒无常,你却偏要惹他……”红樱冷哼了一声,“活该!”

“你就帮帮我吧!”怀玉苦求道,“我只是想出去避避风头,等药仙怒火消了,便回。”

“哼!”红樱冷冷地说,“既然犯了错,就应该去师父处请罪,逃避是上策?”

“不可!”怀玉道,“那药仙此时定在师父处告我的状,我此时前去,必定受罚的!”

“哼!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红樱道,“这个忙我帮不了!”

“不会吧!师姐……这么小气……”怀玉见苦求不成,又来一计,转而笑道,“嘻嘻,我想你一定会帮我的!”

“我为什么一定会帮你?”红樱感觉莫名其妙。

“你想呀……我去师父那,师父一定将我交给药仙处置……”怀玉停止了笑,一本正经地说道,“而药仙呢,此时正在气头上,他一气就会大怒,药仙一旦大怒呢,就会失去理智,失去理智以后呢,就会废了我的武功,我的武功被废了以后呢,我就成了一个废人,我成了一个废人呢……”

说到这,怀玉突然停住了,这倒把红樱的胃口吊起来了,问道:“你成了一个废人又怎样?”

怀玉偷瞟了红樱一下,感觉方才一番话应该打动了她,接着说:“我成了废人以后呢,就无法兑现对你许下的诺言,我无法兑现诺言以后呢,我整个人就会忧郁,我一旦染上忧郁以后呢,便会自杀……”

“够了!别说了!”红樱终止琴声,怒咤,又小声喃喃自语,“自杀了更好!”

说罢拂袖起身进了里屋,怀玉正在揣摩对方的意图,转眼间却见对方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道符咒。

“那,这个便是出山的解咒!西玄山与三十六洞天相连,这道咒只能去往其他洞天,至于去哪个洞天,你自己选吧!”红樱花说道,“还有,以后不许说出是我给的你解咒!”

“多谢师姐!”怀玉连忙答谢。

“江湖险恶,好自为之!”红樱言有所指,说罢又去拂琴,一首《赠王伦》,似乎为他送行。

原本她是想见到他的,但是见到他后,又忍不住想发火。当怀玉走后,红樱却呆呆地看着他,怅然若失,多想将时间定格,让他再听听自己的琴声,嘴唇几番微动,但最终还是欲言又止,心思一乱,琴声顿时走调。

怀玉从琴声中似乎听出了什么,蓦地回首,深情一望,却见对方也在望着自己,心中一颤,来不及多想,便以最快的速度遁去。

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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