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糖人的师傅吹完糖人,子佩给过钱,便接过糖人:“小姐,既然王爷走了,那奴婢便把王爷的那份给吃啦。”
“吃吧。”说完端木言便从子佩手里拿过长得很像北容王的糖人,狠狠地把脑袋咬了下来。
子佩看着自己小姐的样子问道:“小姐,是不高兴北容王爽约?”
“你见谁爽了我的约,我高兴过?”端木言看了子佩一眼,淡淡的问道。
“好像也是。”子佩也是一口把糖人的脑袋要下,想了想说道。
“前边是怎么了?”端木言看着前边为了一群人,时不时还听到打骂声,便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杂耍的?咱们去看看。”子佩想每次八月十五花灯节的时候,街上总会有玩杂耍的,逗猴儿的,好玩极了,便提议道。
“好啊。”端木言应了一声,便拉着子佩快步走了过去。挤过人群,只见有几个官差,挡住了人群,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坐在地上,哭喊着什么,老远便能闻见老头儿身上的酒气。
“小姐,肯定是那老头儿喝醉酒了,在街上闹事。”子佩捏着鼻子说道。
“老夫已过花甲之年,却被这群黄头小儿欺辱,真是世风日下啊。”老头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天,哭喊着。
“官爷,这是怎么回事?”端木言问道。
“是端老板啊!这老头喝醉酒了,不给饭钱,这不酒家告到了官府,咱们一个兄弟脾气急,上来就打了他一拳,打折了那老头的牙,这不,老头儿不依不饶的,还说要告到相国那里去。也不想想相国是他想见就见的?”那官差一看是听雨轩的老板端木言再问他,便一五一十的说道。
“看那老翁有些眼熟,不知姓甚名甚?”端木言看着那老头儿确实有些眼熟,就问道。
“温韵,听说还是个大才子,就是从来没中过举。”那官差说道。
“温韵!”端木言瞪大了眼睛看着那老翁,有些不可置信的轻声叫了出来。
“端老板认识?”那官差看端木言的神色怕是认识那老头,便有些紧张的问道。
“早年听说过此人,说来他还真与令狐相国熟识,当年他经常出入令狐馆中,后来据说是去了随州,不知怎么他又来京城了。”端木言想了想说道。
“端老板,他果真与相国认识?”那官差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有些害怕的问道。
“恩,早几年皇上不是喜欢歌《菩萨蛮》吗,还是令狐相国请温韵帮忙填的词,进献给皇上,皇上据说极为喜欢,还给他赏赐来着。”端木言,笑了笑说道。
“惨了,惨了,端老板,可要救我们啊。”那官差一听,他们打的老头来历非凡,一看端木言对他好像认识的样子,就把端木言当成了救命的稻草,这事可千万不能捅到上面去啊,不然他们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温韵这个人生性豁达,你们只需好好地赔礼道歉,想来他是不会怪罪你们的。”端木言看着坐在地上胡闹的温韵,笑了笑说道。
“是,是,谢端老板指点。”那官差哆嗦着对着端木言告了谢。
“不用。”端木言笑了笑说道。
“老人家,咱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谅了小的们。”几个官差对着温韵点头哈腰道。结果他像是没听见似的,还是一直哭嚷着。
“老人家,就把小的们当个屁,放了,这是小的们的一点心意。”一个官差把怀里的银子放在温韵跟前。见他还是不为所动,便对着另几个官差骂道:“长没长眼,还不赶紧把银子都掏出来。”
几个人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掏了出来,递到了温韵跟前,温韵停止了哭闹,接过银子,笑了笑说道:“老夫放的屁怎么还在这啊?”
“是,是,是,咱们这就走。”说完,几个官差一溜烟儿的就跑远了。留下周围的百姓爆出了笑声。
“小丫头,还不快扶老夫起来?”温韵看着端木言笑眯眯的说道。
“是,老先生。”端木言笑了笑,上前一步,把温韵服了起来。“老先生不是在随州隐居吗?怎么又来到京城了?”端木言有些好奇,坊间传闻,温韵因为一直中不了举,便绝了这门心思,不在涉足名扬。
“什么隐居?让令狐廷那老东西害的去随州当了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官,这不老夫刚逃离苦海,就赶紧进京赶考来了。”温韵冷哼了一声说道,然后看了看端木言有笑了起来:“小娃娃,还挺会忽悠人,当年谁不知道我和令狐廷那老东西闹掰了。不过老夫喜欢。”
“我也是没有法子,要不然那些官差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再说,我也不算是骗人。”端木言摊了摊手,说道。
要说当年,令狐廷十分喜爱温韵的才情,温韵常出入令狐馆,待遇甚厚。当时皇上确实是喜欢《菩萨蛮》,令狐廷就让温韵代替自己新填了一首《菩萨蛮》,还嘱咐温韵不要宣扬出去,可是温韵却把此事宣扬开来,弄得令狐廷成了京城的笑柄。令狐廷,对这件事十分的不满。不过温韵也是看不起令狐廷的才学的。一来二去,两人就闹僵了。
“小娃娃,老夫得了些钱,请你喝酒去。”温韵拿着鼓鼓的钱袋子,笑开了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