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读着白骏发来的短信,确认这不是做梦。十年没有联系的同学居然能够在外国的大学图书馆里重遇,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以前高中的时候也是在图书馆里偶遇过几次。也许真如夏晴所说,这就是缘分?回想以前,暗恋一个人整整三年那种感觉是何等的揪心!一晃眼,十年过去了。他变了吗?他还是以前的白骏吗?凌曦问自己。然后又一想:其实,以前的白骏到底是怎样的呢?这时,她才发现,其实她从来都不了解白骏是个怎样的人。他们从来连真正相处的机会都没有,又谈何了解。他们之间的所谓相处,仅仅停留在白骏坐凌曦后面的那几个星期。真正的对话也就是发生在那几次上学的路上。凌曦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在不了解他的情况下,稀里糊涂地暗恋了他三年!万一他并不是凌曦喜欢的类型,那她就等于白白揪心了三年!也许这就是情窦初开的女孩子才会做的事吧?凌曦自嘲地笑了笑。
后天的晚餐将是他们认识十多年来,第一次真正去聆听对方。凌曦又期待,又好奇,她真的想赶快知道她暗恋那么久的男孩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想到这里,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天后,二人如约来到靖惠寿司店,选了一个角落的桌子坐下,边吃边聊。
“凌曦,你真的变了很多,我一开始都不敢相认,生怕自己认错。”白骏惊讶地说。
“你的意思是我老了很多?都十年了。样子肯定会变老吧。”凌曦在白骏面前比较自卑,可能是因为他曾经没有选择她的缘故。
“绝对不是。我是说你变得比以前更漂亮,多了一分气质。”
“是吗?谢谢你。你倒是没怎么变,就是比以前结实了许多,以前你又瘦又高,像个竹竿。”凌曦故意取笑说。
“肯定啦,以前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小子。赫,赫,赫。”白骏一边自嘲地说,一边故意一阵一阵地假笑。他高中的时候也爱这样。
“你后来考到哪里了?”凌曦好奇地问。
“广州啊!说好的一起去的啊!结果都没再遇见你。”
凌曦一听,原来他还记得那时他说的话!“哦。我当时觉得考不上广州的学校,所以志愿没填广州的学校。”凌曦有点尴尬。
“没关系,有缘的话,总会再见。我们这不是又见面了!”白骏笑着说。
“是啊,我见到你的时候,还真是不敢相信呢!”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啊?还跟同学有联系吗?”白骏问。
“好像都比较少吧。”凌曦刻意没有提夏晴。
“你毕业后都好像消失了一样,也不跟同学联系。”
“哦,呵呵。”凌曦难为情地笑了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很害羞,不大爱说话。”
“那倒也是。你以前真的很害羞,我都不敢跟你多说话。”
“不是吧?你好像是班上唯一一个跟我说话的男生啊!”
“那我们一共说过几句话?20句?”白骏故意质问。
“不只吧?”
“那时候在图书馆遇到你,你都不跟我打招呼。”白骏埋怨说。
“我以为你没看见我嘛。”凌曦心想:你也没跟我打招呼啊。但是她怕尴尬,没说出口。
“人家专门去撞你的,怎么会没看见你。”白骏低声嘀咕道。
“啊?”凌曦很吃惊,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心想,他应该不会去撞我吧,他不是有女朋友吗?又问:“你跟张莉还好吧?”
“嗯,有联系。每年都会聚会吧。”
“每年聚会而已?难道你跟她分手了?”
“啊?分手?我跟她从来都没开始过。”
“骗人。全班都知道你们那时候在谈恋爱。”
“哦,哈哈!他们闹着玩的。大家都是一帮好朋友嘛!”白骏笑着说。
“是吗?”凌曦仿佛如梦初醒。
“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凌曦想了想,她目前不想太快开始一段感情,淡淡地说:“没。我很享受一个人。你呢?”
“我也没有男朋友。”白骏假装很认真地说。
“哈哈。”凌曦被逗笑了。
“哈哈。我没有女朋友。”白骏更正地说。
“哦。”凌曦回答道。
沉默片刻。
“对了。”
“对了。”
两人同时说。
“你先说。”凌曦说。
“嗯。我想说,你平时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记得找我。我也住这附近的。”白骏说。透过他的眼镜,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睛里流露出诚恳。
“哦,谢谢。然后,我想说,我之前去了南非。”
“南非?”
。。。
他们就这样,聊着各自的近况。一整个晚上,凌曦面对着眼前这个男生,与其说是叙旧,倒更像是刚认识了个新朋友,而今晚是两新朋友的第一次见面。凌曦对这位新朋友,第一感觉不错。
接下来的日子,即使他们互相有那么一点点牵挂,却好像找不到什么理由经常联系。
一天,凌曦刚逛完华人超市,手里提着满满的几大包东西走在回家的路上。往往每次去逛华人超市,买的时候不觉得多,提回家的路上才开始发现东西越来越重,然后后悔不该那么贪心买那么多。即使这样,似乎每次都吸取不了教训,好了疮疤,忘了痛。
凌曦走走歇歇。这时,一个人影快速地超过她,然后像急刹车一样倒退回来,不用想,是白骏。他这招一点没变。
“给我。”白骏说着抢过凌曦手上的东西,接着说,“说好的需要帮忙的话就找我的。”
凌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一开始也没计划要买那么多的。谁知道,一贪心就买多了。以后我会记得买少一点,毕竟家离华人超市不远。”
“以后你要是买米的话,记得叫我过来帮你扛。”
“是哦,我今天本来想买一袋米的,但是扛不回来。既然你这样说,那下次一定叫你!”凌曦说道。
接着,两人不约而同地把脸转过各自的一边偷笑,总算是有借口可以常联系了!
从那以后,凌曦时不时会跟白骏一起去逛华人超市。常常,他们也会在图书馆偶遇。通过逐渐多地与白骏接触,凌曦发现他很会花心思去帮助她,他应该是想追她。而她,十年前那初恋的萌芽仿佛死而复生,逐渐开枝散叶。
一个月过去了。一天,凌曦的电话响了。白骏发来的短信。
“凌曦,明晚有空吗?我们一帮同学去唱卡拉OK,你想不想来?”
凌曦最爱唱歌了。凡是跟音乐有关的东西,她都喜欢。她不假思索地回复:“好啊,我有空。在哪里?”
“唐人街。我可以开车过来接你。”
凌曦还没去过唐人街呢!她马上说:“好。”
“那我7点开车来你楼下接你。”
第二天晚上7点,凌曦准时下楼。一辆黄色的轿车已经停在那里,格外显眼,车尾还有一个支起来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凌曦往轿车里看是不是白骏,这时,门开了,是他。
“这是你的车吗?好像很不一样,挺酷的。”
“当然酷,这是GT-R。速度超快的。今晚唱完卡拉OK,可以带你去游车河。”
“好啊。”凌曦边说,边想起了在南非的时候,Max也带她游过车河。她又指着车尾支起来的东西,问:“那个是什么?”
“这个是尾翼。性能车都有这个。”
“什么是性能车?”
“性能车呢就是。。。”白骏看着眼前这位似乎对车一窍不通的女孩,不知从何解释,于是说,“先上车,我慢慢跟你解释。”
“好。”
车上。音响里面正放着周杰伦的《夜曲》。
“你也喜欢听这首歌啊?”凌曦惊喜地说。
“对啊!”白骏见凌曦很开心,便跟着音乐唱起来。凌曦也兴致高涨地跟着他一路高歌起来,就好像在为卡拉OK做热身。
令凌曦惊讶的是,白骏开车的样子跟他斯文的外表和温柔的性格很不匹配,车子开动不久,他好像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变得不可一世。只见他紧握方向盘,两眼直视前方,一旦有机会超车,他就会使劲一踩油门,变换车道一绕便超过去了。他们就这样不停地换车道,绕来绕去,有点像小老鼠乱窜的感觉。凌曦抓紧扶手,身子随着车子不停地变换车道而摇晃。她叹道:“哇。你平时都是这样开车的吗?”
“很快是不是?”白骏得意地说。
凌曦心想:我想说,很晃。
白骏接着说:“开性能车就是要这样。否则那么快的速度不是浪费了?”
“哦。这车很贵吧?”凌曦问。
“还行吧!我去年每科成绩都是优,我爸奖励给我的。”
“你真幸运,家里有钱,成绩又好。你怎么会没女朋友?”凌曦好奇地问。
“去年谈了一个女孩子,太贪钱了,好像我爸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所以我以后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原来有钱人也有有钱人的烦恼呢!”
“是的。哈哈。”
大约20分钟后,他们驶入了唐人街的停车场。从停车场出来一看,唐人街果然充满了中国的味道。富有中国古建筑特色的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绿色的琉璃瓦,红色的柱子,上方的匾上写着“四海一家”四个大字,门的两旁是两个只狮子。从门进去,街两边都是来自国内各个地方的风味餐馆,餐馆门口站着不停向过往行人挥手招客的服务员。
他们顺着街走下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事先订好卡拉OK,找到包厢,里面已经坐了一些人。他们一看到白骏和凌曦,便打趣地说:“白骏,怪不得你迟到,原来去接女朋友了!”
“别乱说。目前暂时还不是女朋友。”白骏掩住内心的喜悦说。
凌曦也笑着摆摆手。
白骏带着凌曦选了个空位坐下。凌曦环顾四周,包厢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装修很豪华,他们面对的整板墙被一个超大屏幕的电视占据,左面墙边放着一个大大的点歌机,右边是洗手间。他们所坐的长沙发又软又舒服,沙发前面是一个宽大的茶几,上面已经摆满了一些饮料和小吃。最让人欣慰的是,音响效果特别好,唱起歌来很有感觉,这对于爱唱歌的人来说是最重要的。
“凌曦,你喜欢唱谁的歌?”白骏拿着点歌遥控器走回到凌曦身边,看样子他刚才已经去点了几首歌。
“郑秀文的。”
“很多都是粤语的哦!”
“嗯,我会唱粤语的。”
“好,要不你跟我一起来选几首郑秀文的歌?”
“嗯。”
他们来到点歌机的屏幕前,屏幕显示郑秀文的歌是被点得最多的,凌曦感到一阵亲切感。她一口气点了她最喜欢的《终身美丽》、《你爱我爱不起》、《爱的挽歌》、《喜欢憎你》。
点完歌,他们又回到座位。凌曦很久没有唱歌了,很是期待。白骏的朋友们一首接一首地唱,凌曦点的歌排在最后,要轮到她唱得有好一阵子了。她的歌喉正发痒,屏幕上显示任贤齐的《水晶》。凌曦很喜欢这首歌,不禁在心里哼起来。
“耶,水晶!”一个女生拿起了话筒。
白骏也拿起了另一个话筒,然后走到那个女生身边,抢过话筒,笑嘻嘻说:“这个不是点给你的。”说着,便把话筒递给了凌曦。凌曦一愣,问:“你确认不是那女孩点的这首歌?”
“当然确认,是我点给我们两个一起唱的。”
那个女生开玩笑地说:“白骏,你太没绅士风度了吧?居然抢女生的话筒。”
“我不管你怎么想,只要凌曦觉得我是绅士就行了。哈哈!”白骏厚着脸皮说。
其他同学起哄对那女孩说:“这是白骏点的歌,他肯定是想跟他女朋友唱,难道跟你唱?”
白骏得到支持,更加得意地冲着凌曦笑了笑。
凌曦很感激,心里又惊又喜,心想:起码白骏很敢表达爱意,不像Michael,有其他女生在的时候,他为了自己享受被女孩追捧,而不愿意表现出爱凌曦的样子。
跟白骏对唱的感觉很爽,原来他唱歌是那么好听。凌曦突然想起,高中的时候,他还得过全校唱歌比赛冠军。凌曦想:跟一个和自己一样会唱歌的男生在一起,一定乐趣无穷吧!
唱了一整晚,凌曦那收藏已久歌喉又得到了释放,她感到无比舒心。从卡拉OK出来,外面居然下起了毛毛雨。白骏看了看天,说:“看来,这雨不会那么快停。我的伞在车里。要不,我跑去拿伞过来接你?”
“不用了,毛毛雨而已,我没有那么娇气。我们一起跑过去!”
白骏微笑地望着她,点了点头。
两个人并肩奔跑在雨中。原来,淋雨并不一定总是那么不堪,反而它可以是那么浪漫、那么令人回味,这就要看跟你一起淋雨的是谁了。他们边跑边笑,脚淌着雨水“沙沙”作响。停车场并不远,不一会儿便到了。
回家路上,夜晚的高速公路上,车很少,他们行驶的车道上空空如也,一辆车都没有。白骏突然踩油门,车子“呜”地一声,像火箭一样往前冲去,然后发出“扑,扑扑,扑。。。”的声音。凌曦想起了Max曾经告诉过她,这是涡轮的声音。于是说:“这是涡轮的声音吧?”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连性能车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怎么会知道这个?”
“你说我不知道,我就不知道啊?”凌曦娇嗔地卖关子。
“呵呵。我有个老外朋友,是专门调车的。涡轮的声音要来得酷,调车的技术很重要。他的技术在全世界是数一数二的。至于好到什么程度呢?比方说,他只要听一听引擎的声音,或者闻一闻车子发出的味道,就知道应该怎么调了。人家用一年时间才做得出来的东西,他两个小时就可以搞定。所以,我的车我只放心给他碰。如果他有一天要改行,那我也不玩车了。”白骏说得一脸崇拜的样子。
“哇,听起来,调车这东西还需要很高技术的?其实,什么是调车?”
“这样说吧,我的车里有个电脑。电脑里面有很多数字。摆弄这些数字,使它们的组合达到尽可能最完美,车的性能就会好。这就是调车。”
“哦。”凌曦似懂非懂。
“哈哈!你看,我一说高深一点,你就不懂了吧?哪天我带你去我朋友那里玩玩。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他。你会学到很多关于车的东西。”
“嗯。”
到凌曦的住处了,雨还是没停。
“这雨怎么下不停的?不过幸好也就几步路,我跑过去就好了。”凌曦说。
“我后备箱有伞。我去拿。”白骏说着,冒雨跑到车尾,拿了伞走到凌曦的车门边,帮她打开车门,说:“我送你过去。”
凌曦顺从地站起来,躲在了他的伞下。这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他们唯一一次共伞,也是他们第一次与异性朋友共伞。
凌曦想起白骏那篇日记,忍不住笑起来。
“又在笑我那篇日记?”白骏嗔怪地说。
“谁会想到你会在作业里写这个?还交上去给老师打分呢?对了,当时忘记你那篇得多少分了。哈哈!”
“日记嘛!就是记录当时心里所想的东西。我当时心里想的就是这个。我每天看着坐在我前面的女孩晃着她的马尾辫,心里全都是这个。”
“坐在你前面的女孩?”凌曦不敢轻易确认他说的是她。
“就是你。我写那篇日记,是心里想着你的样子去写的。”
“真的?就是说你那时候对我。。。?”
“当然。只是我不好意思追罢了。”白骏腼腆地望着凌曦。原来开朗的他还是有腼腆的时候的,就像夏晴说的,在他喜欢的女孩面前。
“白骏,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别人。你知不知道,我白白偷偷喜欢某人三年!”凌曦责怪道。
“凌曦。”白骏一手撑着伞,一手轻抚凌曦的脸颊,深情又带着一点遗憾地说:“原来我们浪费了那么多年。”
凌曦抬头看着他。他的这张脸,曾经她不敢多看,却又总是忍不住不放过任何机会偷偷去看,如今,这张脸离自己这么近,稍稍往前一点便能贴在一起,以前那颗揪着的心在这一瞬间从束缚中挣脱出来,重见天日,继而生命力大增,内里的情感随之爆发出来,强烈而振奋。
白骏捧着凌曦的脸,注视良久,缓缓地将自己的嘴唇向凌曦的嘴吻过去。凌曦紧闭双眼,配合着白骏,任由他在自己的唇上游动。以前那些寥寥可数,却被凌曦无数次回忆又回忆的他们之间相处的片段,全部涌进凌曦的脑海。她狂喜,她暗恋的白骏正在亲吻着自己;她愤怒,为什么命运要让他们错过那么多年;她期待,他们接下来还有好多好多日子将一起走下去。
白骏忘情地拥抱凌曦,伞掉在地上也没察觉。他们越吻越激动。凌曦好久没有这样炽热地吻了。这种炽热的感觉,只有Michael给过她。突然,Michael的脸鬼使神差地出现在凌曦脑海。凌曦突然感到心一阵刺痛。她推开白骏,眼泪不受控制地留下来。凌曦双手掩住脸颊,想止住眼泪,相反,眼泪不仅哗哗不止,还让她抽咽起来。
“怎么了?凌曦。”
凌曦抹了抹眼泪,使劲地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和的声线说:“不知道。可能一下子有点触景伤情吧?”
“触景伤情?和以前的男朋友有关?”
“嗯。”
“你还喜欢他吗?”
“不不,绝对不是。可能是他伤我太深,一下子感到心很痛。”
白骏把凌曦紧紧地拥进怀中,在她耳边说:“我会好好爱你,不让你受伤。”
凌曦靠在白骏的肩上,片刻,她轻轻地推开了白骏,说:“我经过上一段感情之后告诉自己,下一段感情开始之前,一定要让对方追久一点,这样他才懂得珍惜。”
“是吗?”白骏有些失望。
凌曦点点头,说:“嗯。我不想太快进入下一段感情。”
“那…我还是可以经常约你出来吗?”
凌曦望了望远处,想了想,微笑地望着白骏,说:“嗯。我没说我不想谈恋爱,我只是想先多互相了解。”
“真的?太好了!其实,我有希望吗?”白骏其实是心中有数,却笑着明知故问。
“这个嘛,到目前为止,有。”凌曦甜蜜又带点羞涩地说。
“好,你注定是我的。”
凌曦望着白骏,扁嘴上下打量他,装作审视的样子,故作神秘地笑了。
几个星期后的一个星期六,白骏又约凌曦出来。这次,他带着凌曦来到他说的那个老外朋友的店铺,他想在她面前炫耀一下他有多本事能交上这么一位又酷又能干的老外朋友。
随着他们的车驶入店铺停车场,凌曦审视了一下这个店铺,从外面看过去,店铺很大,正门的上方赫然写着“MaxSpeedTuningShop(最大速度调试店)”,看起来,应该是这个店铺的名字。
白骏显眼的金黄色的车,还有那独有的引擎声,老远就把那老外从店铺里吸引过来。他见到是白骏的车,快步向他们走过来,边打招呼说:“嘿,白骏,你好吗?”
白骏从车里站出来,凌曦也跟着出来。等老外走近,凌曦顿时傻了眼,老外也是愣住了。
“凌曦?”
“Max?”